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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伙继承高杆绝技 打四份工养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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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圆 发表于 2017-11-4 21:4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乌镇东栅,游人如织。上午10点整,一身白色衣裤的罗华文准时出现在船上。简单活动了几下手脚,罗华文便噌地一下,爬上了竹竿,几秒钟就到了十几米高的竹梢。受重力影响,竹竿向河面弯成几乎90度,不时在空中上下晃动,罗华文在高竿上表演着各种高难动作:竿梢倒立、双手脱竿、独卧竿身、凌空旋转……这便是“高竿船”,是景区最受欢迎的表演项目。(摄影/吴建勋 剪辑/袁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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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艘固定着的木船上,一枝十多米长的带梢毛竹竖立在中间,基座是一个石臼,用四枝较粗的毛竹成四角支撑。罗华文就像一个舞者,翻滚、躺竹、倒立等一个个动作非常流畅,现场惊呼声、赞叹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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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到10分钟的高竿船表演,看得人心惊肉跳。在高竿上,无论多么惊险,罗华文的手脚仿佛像粘了胶水似的,始终牢牢挂在竹竿上。上世纪90年代,“高竿船”表演重回人们视野,但当年叱咤在高杆上的老一辈都上了年纪,本土年轻人又不肯学,现在能爬得到高竿之上的人少之又少,目前惟有外乡青年罗华文在坚持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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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竿船”俗称“蚕花船”,清乾隆年间起源于练市、桐乡一带,是江南水乡蚕农为祈求蚕茧丰收而进行的一项传统民间活动,有“水上杂技”之称。每年清明时节,为祈“蚕花廿四分”,乡民都会合股凑份组成“高竿”表演船,表演者都要一身白色的表演服,意为模仿蚕宝宝吐丝的形态,寄予了人们希望蚕茧丰收的美好愿望。2011年,“高竿船”入选第三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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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2012年接手高竿船表演以来,除了刮风下雨天,罗华文每天上午、下午各表演一次,每次十分钟,一年算下来要爬上高竿500多次。五年来,罗华文从来没有在高竿上失过手。惟一一次意外是因为竹子断了,罗华文从十多米的高空掉到了河里,所幸没有生命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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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竿船表演难度极高,几乎没人敢学,罗华文成了高竿上“孤独的舞者”。他说,自己在高空简直是用“生命在表演”,但每个月也只能挣到4000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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传统高竿船表演的动作有18项之多,包括顺撬、反撬、坐大蒲团、咬大升箩、蜘蛛放丝、田鸡伸腰和倒扎滚灯等等。罗华文喜欢冒险和挑战,这几年在高杆上又创新出不少新动作,如倒挂金钩、金鸡独立、双手倒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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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高竿上的十分钟,罗华文背后不知下了多少苦功。起初训练时,没有场地,罗华文便到公园大树上练翻滚,粗糙的树皮硬是将双手磨破,鲜血直流。罗华文已记不清在练习时多少次掉下来了,有时掉河里,有时掉垫子上,有时掉水泥地上,摔得浑身是伤。罗华文练了半年才爬上高竿,三年后才公开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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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到头,表演不停。特别是冬天,罗华文都要先将手脚捂热,否则上了杆根本没法施展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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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文是出生于重庆彭水县的“90后”,家中三兄弟,自幼生活困苦。罗华文是老大,14岁就出来讨生活,在新疆采过棉花,15岁跟着表哥来到南浔练市打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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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罗华文偶然接触高竿船后,便深深爱上了这项极富挑战的民间艺术。在景区工作的练市姑娘吴云芳为罗华文的表演所吸引,俩人很快结婚生子,并在新华村安家。妻子说,每天丈夫表演的时候,也是一家人最为担心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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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回到宿室,罗华文倒头就睡,为了下午的演出,他要抓紧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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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醒后,罗华文在床上坚持练习动作。“在10多米高空的竹子上杂耍,身上不做任何安全防护,的确又苦又危险。” 罗华文一刻都不敢放松平时的练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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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罗华文正换上表演服准备开始表演。在外人眼中,上竿是一件惊心动魄的事,但罗华文已经十分从容。丝毫没有恐惧,罗华文说,练习高竿,一要身子轻,二不能有恐高,再有就是肯吃苦,能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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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文家中老人长期卧病,孩子又小,为生活,罗华文只能拼命挣钱养家。除了表演,罗华文一天还打好几份工。一大清早,罗华文就开着电瓶车到市场上帮助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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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表演一结束,罗华文便赶去教孩子练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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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文正在当地民合小学教孩子们船拳。当初,为了生计,罗华文找到当地小学,向校长提出教孩子们练习船拳,那个时候,他只是想以后吃早饭的钱可以解决了。如今,罗华文为了推广高竿船技,经常到一些学校表演,他希望有更多年轻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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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他又要到一家大排档帮工,每天一直要忙碌到凌晨。对于罗华文来说,各种打工只为了早点攒够钱,可以回家盖新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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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有空闲时间,罗华文就在宿舍里练习毛笔字。罗华文从小就喜欢写字,但小时候家里苦,根本没钱读书。现在,他省吃俭用,攒钱买宣纸和毛笔练字。罗华文说,写字可以让他静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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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下雨天,表演被迫暂停。罗华文坐在高杆船前,路过的游人几乎都不会注意眼前的这位小伙就是“高杆船”绝技的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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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文,这位90后异乡青年,在乌镇用他的执着和付出,让“高竿船”重新回到人们视野。他在为自己的生计奔波的同时,也没有停止追逐自己心中梦想的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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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华文说就算再辛苦他也不会放弃高杆,他希望家门口能有一艘高竿船,一来可以经常为村民们表演,二来也可以供自己练习。罗华文梦想有一天,带着高竿绝技去央视“挑战不可能”,在高竿上表演单手倒立、双脚站立,还有单脚倒挂金钩等绝技。(微信搜索“中国人的一天”或“chinaoneday”公众号,加入我们的微社区,分享你的故事,你将有机会成为中国人的一天主人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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