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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了两个小时 不过不虚此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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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洋博士(十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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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花雨月 发表于 2010-1-15 08:2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 一、
> 大板常指着夏鸥说:“你养的这婊子怎么年年看上去都像处女啊?”
> 我不喜欢他们喊夏鸥婊子,但是夏鸥确实是个卖身拿钱的妓女,我也确实说不上婊子和
> 妓女有什么区别。
> 但是就是不喜欢他们这样喊。原因没分析过。
> 夏鸥今年19了,夏鸥很漂亮。漂亮的少女夏鸥是个妓女,不爱笑不多话,脸上总是满满
> 的一页清纯。这就是好友大板老说夏鸥像处女的原因。
> 可以说夏鸥是个对工作不负责的妓女,具体表现在她永远学不会怎样叫床。
> 浪女淫叫,声音时高切时殷殷,激情而缠绵。夏鸥在床上老咬着唇,死忍住不发出任何
> 声响。
> 第一次和夏鸥做爱她才16岁。当我快进入她时,她那痛苦的表情让我误以为我在强奸一
> 个处女,情不自禁要对她怜惜。完全进入时发现我上当了,就狠狠的*了她。只是关上
> 了灯。
> 我不喜欢看见她苦楚的表情,虽然认定她的装的。
> 大概是痛极了,她小声说了句:
> “你就不能轻点吗?”
> “不能!”
> “为什么?”
> “因为你只是个妓女。”
> 偶后夏鸥在床上再也不说一个字。本就很少话的夏鸥,搞得我像个迷恋冲气娃娃的色
> 魔。
> 我知道我不是色魔,夏鸥也知道。
> 除了在床上,我可以永远像个君子般对夏鸥,每个月工资按时给,不拖不欠。而且她绝
> 对有她的自由权力和空间,当然在我需要时她必须出现。
> 有时候我觉得夏鸥真不是做妓女的料,又或者她只在我面前表现得那么差,又或者她的
> 样子逼她这样尽力去装纯——她永远都是牛仔裤梳一个马尾。虽然她的姿色可以让她妩
> 媚得更女人。
> 夏鸥大二了。白天正常上课,晚上回到我家。
> 朋友常问为什么我不正经交个女朋友却要抱养个小姐当情妇。呵呵,我想那时口口声声
> 说爱我的女孩,还不如夏鸥实在——我明说,我要钱。
> 夏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先生,我可以陪你睡觉吗?”瞧,多直接!
> 那是4年前,那天我和几个同事在一家叫《妖绿》的酒吧里消遣。夏鸥就是穿着牛仔裤
> 背着普通样式的学生书包,跑到我面前,对我说的那句话。
> 说话时定定的看着我。
> “啥?”我以为我听错了,尽管那时酒吧放的轻轻的乡村音乐。
> “我……我可以陪你睡觉的。”她再说,声音却是超乎想象的坚定。
> 几个平时惟恐天下不乱的朋友开始起哄了,纷纷指责夏鸥应该每人陪一晚,甚至有人开
> 始摸她的脸或胸。夏鸥吓住了,却没有走开,躲开了,仍然看着我。
> “你多大了?你成年了吗?”看她那发育不怎么良好的细小的身子,我不禁怀疑。不过
> 她的眼睛十分漂亮,从里面渗出的纯白是难以想象的迷人。
> 长大了或许会是个厉害的角色。
> “我16了。”她细声细气的说。
> “那么小啊?你干什么的?”她看上去实在不像干这一行的。
> “……妓女。”只说这句话时,明显的虚弱。
> “你很需要钱吗?小小年龄不读书。”还算理智尚在的我教训起她,本想多说几句,但
> 在抬头时接触到那不卑不坑的眸子,我知道自己是自作聪明了,那眼神镇定地就像在问
> 老师请教一道题一般的自然。
> 后来我就带她回家了,但是没留她过夜,做了那事儿后,给了她500块,打发她走人
> 了。
> 我承认那晚我叫她走时,她流连的眼神曾让我泛起一丝不舍,但还是狠心关掉了大门,
> 并对自己默念:她只是个妓女,来安抚久久不能平静的内疚。
> 一个奇异的小妓女。我对自己苦笑,这个世界什么都有,遇得越多,成熟得越快。
> 但我万万没想到,我会在两年后,再次遇见她,并承诺,抱养她两年,这两年里需要时
> 就住我家,每个月给她两千块钱。
>
> 二、
> 再次看见夏鸥了,在两年后的夏天。那时刚和女朋友分手,觉得女人要的东西我永远给
> 不起。比如时间,比如婚姻。分手后一度很茫然,我知道那是空虚造成的。
> 开着车在城市瞎晃,乱想。想自己,表面风光,其实看透了不过是个城市里某个角落的
> 穷人。和大多事业有成的青年一样,穷得只剩钱,和满肚子愤世的理由。
> 那年夏季实则很热的,我吹着空调,就想象不到车窗外的酷暑。当车滑过C大校门时,
> 我就看见了夏鸥。当我认出她来时,竟把车偷偷停在她身旁。
> 我知道了她为什么叫夏鸥,当她站在阳光下,顶着被太阳晒得殷红的脸,淡定地立在那
> 里时,完全就是酷夏的一抹清凉。当然那时我还不知道她的名。
> 头发比以前长些了,面容没怎么变,身体成熟了几分,凹凸有致只是依旧单薄。我发现
> 我两年来一直渴望的那双眼睛了,它无意的瞟了我一眼,仍然是那样纯白却有妩媚的潜
> 力。
> 这妓女气质修养得很好,至少看不出她是干什么的。
> 过了大概十分钟,过来一中年男人,塞给她一叠钱,就走了,甚至没说再见。
> 我下车朝她走去,“嗨~希望你还记得我。小姐!”我恶意地把小姐两个字吐得又狠又
> 清楚。
> 她望了我一眼几乎是立即就认出我:“是你。”然后她就要走。
> 但是我叫住了她,“你是干什么的?”我这是多此一问,因为眼看她朝C大里面走。
> “妓女。”她答,比起两年前,多了分随意。
> 我感觉我有点莫名的愤怒了,“你他妈的算什么妓女?!没见过你这么丑这么没专业水
> 准的妓女!”
> 她明显愣了一下,偶后笑了。值得一提的是,夏鸥很少笑,但是笑起来像被风吹散的蒲
> 公英,会飘得到处都是。
> “那么我就是个不敬业的妓女了。还有事吗?我要进去了。”
> “等等……这个……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问出口之后,我就感觉我是个白痴了。
> “你总不会以为是我爸爸吧?”她说,面容始终平淡。我却感到受到嘲笑——我还奢望
> 一个妓女能怎样呢?
> “你叫什么?”
> “夏鸥。”
> “恩,夏鸥。”我思索了一下,“你男人给了你多少钱?”
> “他不是我男人,我们只是主户关系。刚才他给了我2千”
> 我彻底绝望了,你真的不能想象一个花儿一样美好的少女,站在阳光下,带着斯文与纯
> 白,穿着牛仔裤和衬衫,自然得像说“我今天看见一件好看裙子。”一般地形容她如何
> 跟一个男人金钱与肉欲来往。
> 我倒真希望她有她年纪一样的活动和思想。
> “我包养你!”一句话完全是不假思索地就冲出口。值得鄙视的是,还带了一脸紧张的
> 期盼。
> “好的。”她说,不加任何修饰的脸上,毫无表情。
> 然后她就是我的人了,期限为两年。
> 但是几天后我就发现我带了个不会叫的冲气娃娃,实则是个只会做饭泡茶的哑巴。
> 每天下班就看见夏鸥趴在桌上发呆,她静静的把目光集中在桌面的菜碗上,看不出在想
> 什么,也不知道有没喜乐。我会大声提议:我回来了你连鞋都不会帮我提一下吗?
> 于是她才急急地去找我的拖鞋。
> 夏鸥是个乖女孩,说菜淡了会去放盐;说人累了会给你捶背。只是永远不声不响。她这
> 点不发声响的“优点”也表现在床上,这是我一直无法忍受也是她唯一不听话的地方。
>
> “夏鸥你别咬着纯,乖些,放轻松!”诱导她
> “……”还是不发声,一脸麻木。常常搞得我差点要阳痿
> 有时工作多了,在电脑前坐得脑子一乱,看一眼她就静下来了。我在时,她永远像个清
> 静的鸟儿般依在身边,我猜想她坐在我左右就等着我和她对视,因为每当我看她时,她
> 都在静静的看着我。那目光从她美丽安静的眼睛中流出,不搀杂任何欲望,神奇的是我
> 会像欣赏一副风景般冷静下来。有时我错以为我们的婚后十年的夫妻。
> 但我很清楚我不会喜欢她的,因为她是个妓女。对于做妓女这份职业,我本人不鄙视也
> 不尊重。却是绝对不会加以感情。
>
> 三、
> 我看到夏鸥笑得最多的时候是在她过生日那天。
> 头天晚上我在电脑前整理一分文件,夏鸥洗了碗,就推了张椅子过来挨着我。
> 前几天给她买了件白色居家裙,这是我送她的第一件礼物,当她接过这很普通的裙子时
> ,就笑了,只抿了抿嘴,但满眼的笑意。然后她就时常穿,感觉像一朵纯白的棉花一样
> 在屋里飘来飘去。看上去比以前更女人。
> 我早说过她有妩媚的潜力。
> 那时她就穿着那裙子,离我的距离刚好能让我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若有似无。我发现
> 我无法认真工作了,回头瞪了她一眼,本来满眼的责备,却对上那双含笑的眸子。
> 夏鸥在笑,我突然觉得满屋是春天,花草烂漫。
> 怒意全无。
> “你在笑吗夏鸥?”
> “恩!”她答,还孩子气的点头,可爱至极。
> “呵呵,这可奇了,说说看,你开心个啥。”
> “明天我就可以结婚了。”她说。
> 明天她可以结婚?这是什么意思?夏鸥说话永远那么不清不楚。
> “明天我满20。”她轻轻的说,笑,我又可以感觉到,那偶尔一笑的动人。
> 我不想接着她的话题说下去,你会想和一个20岁的妓女谈婚嫁吗?
> “恩,那好啊,总算长大了。夏鸥你说,想要什么礼物。”女人那么一眼期盼的告诉你
> 她过生了,大概都有这层意思。夏鸥是个直接而现实的女人。
> “我要,你就给吗?”
> 我吃惊的望着这个提出疑问的女人,她那水晶般的眸子正毫无遗漏地展示着她孩童般的
> 无邪。
> “不会,要看你的心有多大了。毕竟我还在为别个打工。不可能给你个房子啊车子啊什
> 么的,”我想了想,结合她之前的话题,猛的觉得可笑——她不会是想要我娶她吧?
> “当然,更不可能对你有什么遥远是承诺……”
> “我要你明天陪我去见一个人,以我男朋友的身份。”从她嘴里滑出,且字字清晰。
> 我在考虑中,我不能猜到她有什么企图。她是我最不能懂的一个女人。
> “你明天刚好不上班。”
> 连这也算好了,看来她是准备很久了。我防备的看着“去见谁?”
> “我母亲。”
> 第二天,我像真的要去见丈母娘大人般穿戴得整整齐齐,白衬衫,镶金边的领带,由夏
> 鸥亲自烫得平整的名贵西装,一尘不染的皮鞋——“我母亲,很会生活。”全为夏鸥的
> 这提醒。
> 夏鸥也穿得很漂亮,举手抬足间尽是青春的流泻。
> 我俩像一对金童玉女般坐上车,一时间引来目光阵阵。
> 当我开着车,目光偶尔滑过身边的夏鸥时,她正在望向窗外,没多说一句话,静静的把
> 美丽倒影在我眼角。我又开始产生幻觉了,以为这是我要带回家的新娘。
> 我本想无奈地叹口气,却不想竟是倾泻了满足。
> 大概开了30分钟左右,到了。
> 原来夏鸥家并不贫穷,至少她妈住的花园小区是我对父母给不上的。我忘了夏鸥一眼,
> 更加觉得这个叫夏鸥的妓女不可思议。
> 最可笑的是,在夏鸥按了16楼门铃那一刹那,我居然莫名其妙的出了身汗。以前不是
> 没见过女朋友家长,活到快30了,我分析不清楚为什么这次假冒的护花使者身份让我
> 激动而紧张。
> 门开了。
> “呀,宝宝回来了!快让妈妈看看,哟瘦了好多!宝宝上次让你带的钥匙呢?怎么每次
> 都叫妈来给你开门呢?呵呵,宝宝在学校还好吧?”
> 我就立在门口,睁睁的看着那个当门一开立马拥住夏鸥的女人,一边喋喋不休的唠叨,
> 一边帮女人提过手上的包。偶夏鸥依偎在她怀里,只笑不语,笑是我从来看不见的那种
> ,带着娇憨的甜美,半亲溺半撒娇,永远腻个不够。
> 那女人叫夏鸥宝宝,她只是个普通的母亲,让女儿在怀里昵语。
> 我眼眶湿润了,我有点无力了,夏鸥是个妓女。
> 说不出什么感觉,当你看见一个万人廉耻的妓女,在她家人前亲热时……或者全天下,
> 就只有她母亲会那样对她了。
> 那个叫夏鸥宝宝的妇女,看上去不过40左右,风韵十足,但很苍白,也是瘦。此刻多
> 了股母亲特有的慈祥。我像夏鸥的眼睛完全会遗传她妈,媚。只是夏鸥的眸子里放了种
> 让人松懈的天真,比她母亲更厉害。
> “好了妈,还有客人呢。”夏鸥这才把我拉进去。“这是小斌。”
> 那妇女这才注意到我,马上用一直戒备的目光看着我。
> “伯母您好!我叫何念斌。”像个绅士一般,连忙对她鞠了一躬,带着一背生怕不受宠
> 的寒意。
> “哦哦……好,小斌啊。”她又把目光转向夏鸥,“他是……”
> “妈,他是我男朋友。”说得跟真的一样。
> “男朋友?”那种不放心的眼神扫得我极为不爽。
> “是啊妈,他已经向我求婚了。等我毕业我们就订婚。”夏鸥说,轻笑。
> 我犹如当头一棒。订婚?和夏鸥?想想都是罪。
> “啊!订婚了?”她母亲的眼神一下子对我有了从未有过的和善,马上变得有了我所熟
> 悉的,常常在我亲妈眼力找得到的慈爱。
> “恩……哦,是……是啊,我很喜欢你们家夏鸥。”面对这位慈母,我真不好说什么。
> 在心里盘算着回家怎么好好收拾夏鸥,嘴上支吾的应着。
> “啊,真好!恩!!真是好!哦哦,快进来屋里坐!!”她温柔的拉我进屋,然后马上
> 就开始忙起来。
> 端水果,倒茶拿饮料和啤酒……恨不得把家里能吃的都搬了出来。
> “夏鸥!”她颇为严厉的叫女儿“你怎么还愣在那儿傻笑?还不快给小斌削个苹果!真
> 是的,这么大了……唉,女儿大了,长大了……总算……”然后一边念着,一边进了厨
> 房。
> 我见“丈母娘”忙去了,马上换过一种脸色,正想严厉的呵斥夏鸥,这种话怎么能对老
> 人乱说。但是当我转过身时,看见夏鸥在削苹果,而且一滴晶莹的泪就从她眼力滑出。
>
> 夏鸥一般是不哭的。我一共看见她哭过三次,这是第一次,第二次是她母亲过世,第三
> 次就是后话了。
> 夏鸥的眼泪,顺着她白净的脸颊流下,一滴滴滑得飞快。我就忘了要骂她,呆住不知道
> 怎么办好。
> 正当我束手无策时,还好她母亲出来了,一眼看见女儿在哭,急忙问原因。
> “妈,小斌欺负我!”
> 本来我也想知道她为什么哭,也在等答案,谁知道听她这么嗲声的对我一指,她母亲的
> 眼光就顺着她娇小可爱的手指望向了我。
> 当时是很尴尬的,怪夏鸥太不懂事。自己竟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办好。
> “啊?小斌欺负你?”
> “是啊,人家给他削好了苹果他还不吃!又说要吃梨!可是人家把苹果都削好了嘛!”
>
> 我狂汗,我根本没看见她何时把苹果递给我的。
> “唉,宝宝你别太任性啊!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这孩子!”她母亲明显送了口气。
> 转向我,笑着说:“呵呵小斌啊,你一定把我们夏鸥都宠坏了,她以前不爱撒娇的。哈
> 哈对她好是对的,可是有时也别太将就她了。你看她,无理取闹了吧?”
> “妈~~”夏鸥的声音嗲嗲的,很害羞的样子。
> 我这才反应过来,配合的说:“唉是啊,当初看她小,懂事,惯了她几个月,没想到现
> 在都快骑我头上了。伯母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对小鸥的,她要是改不过来,我就依着
> 她,让她任性一辈子。到老了,都还对着我使小性子。”说了这些话我才觉得我演戏挺
> 不错了。我望了夏鸥一眼,她那时眼泪还没干,挂在脸上,可能没意料到我会那样说话
> ,表情有些吃惊。不过在下一秒,就带了满满的感动。
> 她母亲信了,轻声说了夏鸥几句,又进厨房去了。
> 我看着夏鸥,她对我笑,我真是越来越搞不懂了。
> 夏鸥轻声提醒我去帮她妈做饭。我说好的,就去了。起身时夏鸥小声说了句诚恳十足的
> 谢谢。
> “谢谢你。”她说,声音是轻柔的,表情是真诚的。
> 就进了厨房。虽然不会真的抄菜,但以前回家总要围在亲妈身边转,也常帮着打打下
> 手。于是厨房里的活我基本上还算熟悉。当然那是我妈在世前了。
> “伯母我来帮您!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 “哎~要你做什么呀,你尽管等到菜好了,多吃几碗就对了!”和我妈的话怎么一样
> 啊。我马上想到了母亲,就差点喊出声妈了。
> 凑合着开始理点小菜什么的。尽量不做得手忙脚乱。期间听她一直捞念她家夏鸥“是个
> 好女孩啊”“从小就乖顺啊”什么的,我不多说话,偶尔真挚的应两声。
> 她又说到,最近老是闹肚子痛,我就想到我父亲以前肚子痛用的良方,说下次来给她带
> 上。
> 她感动的望了我一眼,似乎要落泪了。发现她认真看你时,和夏鸥的眼神十分相似。
> 一直没看见有男人,也没听伯母提过夏鸥的父亲
> 就感慨了,觉得这个家庭,也不似表面看上去那么风光。
> 饭菜都一般,但是我吃了3大碗,乐得夏鸥她妈脸上红润润的。一个劲的毫不忌讳的直
> 接赞扬我。
> 其间偶然问到我工作的地方,正欲说,夏鸥把话岔开了,竟露出点急切,“哎呀妈!!
> 你老问这些干嘛呀?说得好象我们家很势利似的。”
> “哦哦,好好,不问了,啊小斌,来多吃肉!你得再长胖点才好呢!”然后给我夹了快
> 回锅肉。
> 我一口吞下。
> 我奇怪了。按理说我在一家规模影响都不错的外企工作,而且也算是个金领级阶层,以
> 前这些都是我炫耀的资本,怎么夏鸥会急切的不想我说出来呢?当然我也没必要在她妈
> 面前炫耀什么,我只是想说点好的,让长辈开心一下,觉得自己女儿没找错人。
> 但是夏鸥不想我说,我也不多说什么。
> 吃了晚饭夏鸥就说要走了,看得出她妈很不舍,却只说了句“这么快就走了不多休息下
> 吗?”在没得到夏鸥同意后,没再说什么。
> 依依地送我们在楼下小区,夏鸥说,妈你回去吧。她说“哎就走。”
> 然后车开很远了,在转弯时从反光镜里看见她还立在那儿,踮着脚向这边望。
> “你应该多来陪陪你妈,反正又不远。”我轻声说,夏鸥现在已经又换回那一贯的表情
> ——保持麻木。
> 她低下头,没说什么。我也就不多问了,我不想追究许多我不用知道的事。我知道没那
> 个必要。
> 当车快进入市中心时,夏鸥突然叫我调转头。
> “调转头!回到刚才那里!”她说得很急切,又带有命令的意味。
> 我望着她,变得冷漠起来。
> “哦……请你!好吗?”
> 四、还是把车开回去了。给自己的借口是:今天她过生,宠她一次。
> 其实我根本拿她没办法。
> 把车停到停车场我就直径往她家走,夏鸥叫住了我。
> “怎么不是去看你妈吗?”
> “不是。我现在要向你讨我的第二个生日礼物。”她说,眼睛就眨啊眨的。表现得像个
> 学龄儿童。
> 我眉头皱起来了。压低声音说,“你提。”
> 我在心里想:夏鸥但愿你还有点自知之明,知道自己在个什么位置。
> 答案让我大吃一惊:想和我吃凉虾。
> “我想你请我吃凉虾。”她说完,笑得有些夸张,眼神带点嘲弄,她一定看见我不满到
> 极点的表情。
> 凉虾——我没记错的话,凉虾1块钱一碗。
> 我望着她,这个老是让我不知所措的女孩,站立在初夏的微风里,笑得有如一株清雅的
> 蒲公英,散了一片。
> “我没听错吧?你要吃什么?”
> “跟我来。”然后她拉住我的手,飞快的跑起来。
> 我那年29岁,我以为自己在风中进行初恋。
> 她跑在前一步,不时回过头来催声“快点啊你老啦?”然后看着我瞪圆眼睛,她会放肆
> 的笑。第一次笑得那么毫无章法。因为夏鸥以前不笑的,就算笑也只是嘴动动,眼睛从
> 来都是很平静。
> 我豁然开心起来,任她轻柔的拉着我的手,你可以想象她头发被风吹拂后飘入我嗅觉范
> 围内的味,少女的温馨使夏鸥这时看上去像那大海的小女儿。
> 小时候看过童话,大海有12个女儿,而最小的女儿最是美丽而善良。
> 跑了一会,夏鸥在一个路边摊位下停住。整个“店”就一把大的遮阳伞,和一张四角桌
> ,上面人工写着“凉虾5角”字迹是毛笔字,已经快脱落了。摊位面前是一排平房,妇
> 女儿童们平静的沐浴在夏阳下,好奇的看着我和夏鸥——盛装来吃凉虾。
> 我感觉自己像个疯子。
> 夏鸥很快乐,她清脆地叫唤老板娘,要2份凉虾。
> “夏鸥?是你吗?”老板娘的个大约50的妇女,飘着一脸亲切的小雀斑。
> “是啊,张婶!我带我朋友来吃你家的凉虾。”
> 老板娘一下子注视到我,和夏鸥的母亲一样看人点都不知道含蓄。看得我几乎要脸红
> 了。我那时满头汗,穿着白衬衫,抱着西服外套,高高的挺立在她的遮阳伞下。不知道
> 手脚怎么放。
> “哦坐啊!年青人!”她亲切的招呼,笑得好象山间的向日葵。
> 我看夏鸥很随意的找了张小凳子坐下了,我也拘谨地坐在她旁边。
> 老板娘盛了满满两大碗凉虾过来。
> 我有些不想吃,喝了点水就放那儿了。
> 夏鸥开始吃了,她一口一口的,速度很频繁。一会就快见底了。然后嬉笑着说还要。
> 我就不能想象前几天夏鸥在酒吧“妖绿”,喝芝化士时的斯文优雅。
> 夏鸥说脚累了,就把凉鞋脱掉了,光着她白嫩的脚踝,掀高裙子裸露到大腿,那些都是
> 耀眼而美丽的。她像个深山里的水妖,不加一丝修饰的鬼魅着,毫不费力的任何一个动
> 作都尽是诱惑。
> 她见我在看她,吐吐舌,笑:“你干什么又这样瞪着我?眼睛张得圆圆的,看上去好幼
> 稚哦。”
>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就没说话。她又开始吃她的凉虾,发出可爱的声音。
> “张婶,你们家的凉虾还这么好吃呐!我还要一碗。”
> “哈哈,好吃吧!那你可以经常来吃嘛,好多年没看见你了。对了,你妈还好吗?”
> “恩,还是老样子。”
> 然后她又开始吃。
> “你好象以前经常来这里。”我总算忍不住好奇,问。
> “是啊,你看你左手边,第三间屋,就是我从小长到大的家。我是吃张婶的凉虾长大
> 的。呵呵”她说着,对老板娘一笑。埋头又吃。
> 真那么好吃吗?可是我觉得想……想一种厕所里的动物。越想越不敢吃。
> “你们家,以前住这里吗?”这里是很绿色,还毕竟算贫民窟了。
> “恩,住这里。住了十年。啊,说起来,这凉虾有十多年历史了!”她悠悠地说,我跟
> 着她的话轻轻的假想,一个市井里长大的美丽女孩。
> 听她回忆是一种清凉,比凉虾美味,至少我这么觉得。
> “后来呢?”问
> “后来,后来妈跟了一个很有钱的男人,再后来我们就跟着有钱了,搬了家,住进了全
> 市最顶级的花园小区……只是我再没吃过张婶的凉虾了。”她的那碗又吃完了,望了我
> 一眼“你都不吃吗?”带一脸谗相。
> “哦,我不想吃。刚才饭吃多了。”
> “那我帮你解决了!”
> 我还没反应过来,我的那个带蓝花的陶瓷碗就被移到了夏鸥面前,她三口两口开始吃起
> 来。
> “你要吃,再多叫几碗就好了嘛。”我纳闷。
> “恩,但是会把张婶吃垮的,她一定不会收我们的钱。”
> 想想也对。
> 夏鸥又开始对着我回忆了,“小时候,家里很穷,我从小就没父亲,母亲带我到十岁,
> 我记得我每天放学回来,必然要吃一碗凉虾。那时母亲拿家里最大的碗,在这里买,但
> 还是不够我吃呐!”夏鸥说了有史以来最多的话。“说起来,这凉虾的味道怎么都不会
> 变,冰冰滑滑,清清凉凉,又软又耐嚼。”
> 我看着她,这个享受般吃着凉虾的女孩。我真不敢相信她目前的我包养的情妇。
> 夏鸥只是个妓女。
> 我向夏鸥相反的方向忘过去,才发现两边都是平方,中间一条大约5米的过道,还有着
> 石板路,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光着屁股向这边瞧,我一看他,他就害臊,转过脸跑开
> 了。
> 夏鸥最后这碗吃得很慢,算算好象吃了半小时。我知道这孩子在留连。
> 我想问她,为什么好好的书不读要去做这行,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 “我妈……活不过明年了。”这个声音从遥远的天边传来。
> 本来我们都没说话了,张婶去她屋里忙了,就我和夏鸥坐在这里。她猛的一句话,像一
> 排海浪般袭来,给我个措手不及。
> 夏鸥说完这句话,立即抬头望着天。
> 记得我小时候,要哭就看着天,那样泪水就不会流出来。
> “为什么?”我声音在轻颤。因为我无法想象,像她妈那样年轻的母亲,会死去。而我
> 不知不觉已把那可爱的母亲想占为己有。
> “我妈她,一年前被确诊为子宫癌。”
> “那她自己知道吗?”
> “呵呵,很可笑的是,这件事是她亲口告诉我的。那时她还安慰我别哭呢。”
> 我不敢看她,我怕看见她的晶莹的珍珠。
> “我从来没为这件事在妈面前哭过。我哭她会很伤心……哎小斌你干嘛呀!我不会哭的
> ,你眼神躲什么!”
> 她突然笑着轻骂我。
> “哦,我,我没躲啊。”很不自然地回他的话,掩饰心里对他的爱怜。
> “恩,说说你对恩……妓女的看法。”她转了话题问,却也是明显在妓女二字上难以自
> 然吐出。
> “不尊敬,也不轻视。”我老实的说。
> “你猜我妈,是干什么的。”她问,眼光闪过恐惧,强装镇定,却带了轻微的可怜。
> 我猛的想到了什么,不敢相信地望着夏鸥,“伯母她……”
> “呵呵,猜到了吧!我妈是个妓女!”
> 我听到这些个字,差点没把碗给打翻。它们从夏鸥嘴里吐出,有代表慈祥的“妈”,有
> 第一人称“我”,还有那很敏感的“妓女”我真不希望这些词连串,更不希望从夏鸥这
> 如此洁白的女孩嘴里落出。
> “但是你也看见了,如果我不告诉你,你永远猜不到。是的,她是个妓女,众人包养过
> 的情妇,可是,也是我母亲。就像你今天看见的那样,她笑得那么美好而慈爱,因女儿
> 找到个好伴侣而骄傲,她亲昵的叫我宝宝……尽管她是个妓女。我发誓,从小到大,自
> 我懂得了她的职业后,我没一点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在为我付出。”
> 如果说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我失措了;那么当我听见这后一篇发自妓女的女儿—
> —一个小妓女的肺腑之言时,我惊呆了。我好象落入了一个妓女的世界,标语是“虽然
> 妓女,可是人性。”
> 我没说话了,夏鸥也不说了,紧紧的保管好了她的巧笑倩兮。她又开始吃凉虾。直到吃
> 得一点不剩,好象要把她的孩提时纯净的美好全部收藏到身体深处。
>
> 五、
> 走时张婶果然死活不收夏鸥的钱,虽然仅3碗,两块钱还要找5角。
> 她朴实的说“夏鸥啊以后多带着你英俊的男朋友来吃张婶的凉虾啊!”
> 夏鸥笑着说好,我也友好的致意还会来。
> 只是那是这辈子最后一次吃这位脸上缀着小雀斑的妇女的凉虾了,因为没过多久这里就
> 拆迁了,大家都分散到不知何处。夏鸥听说这些时,我以为她会说以后没凉虾吃了。谁
> 知她先是一愣,然后轻声说以后再没有她的天空了。
> 我想她已经把那片蓝天,永久的封锁在天堂般纯净的心里。那里没人耕种,那里永没有
> 污染,那里也绝不会拆迁。我死不承认,那天也已经紧锁在我心里。
> 过后,我开始对妓女有种说不清的情愫了。夏鸥倒是像根本没发生一样生活,保持面容
> 麻木,除了连拉三天肚子。
> 夏鸥要我去常去看看她妈。
> “你没事多去看看我妈好不?多陪她说会话,讨她开心吧。”那天晚上夏鸥就这样说。
> 我又开始皱眉,我想小姐你最大的不可爱就是永远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立场。我有多少
> 时间去陪一个妓女的母亲呢?
> 我心里这么想了,脸上也立刻这么表现出来了。
> “你是在意她是妓女呢?还是不满现在对你说话的是妓女?”夏鸥说,她似乎生气了,
> 用从未有过的生硬口气对我说。
> 我在意她妈是妓女?我至今能回想起我那天在她家听她拉家常时有多亲热,也能体会出
> 当我知道伯母是个妓女时心里有多惋惜却不鄙视。
> “我只是不喜欢你对我说话的口气。”我也来气了。
> 开始抽烟。
> “好了,我要去洗澡了,你去帮我放水吧。”硬生生地对她说,不带丝毫情愫。
> 她没多说什么,去浴室了。尔后我听见流水的声音。我有些急噪,我心里开始怪那哗哗
> 的水声,我怪它,把我的思维理性性格全部都快淹没了。
> 到脑子里回想了一遍,夏鸥拉着我,在阳光下飞跑的情景,对比了刚才她默默的进浴室
> 时的身影,我就决定后天抽空去陪陪她母亲了。
> “放好了。”她说,脸上的落寞已经换掉,又是一脸纯净,我讨厌她那么会掩饰,因为
> 那样我看不出她在想什么。她美丽的大眼睛里,写着平静一片。
> 既不受伤也不雀跃。
> 洗澡,睡觉。
> 躺在床上,夏鸥背对着我。我叫她转过身来,她就转过来,看着我,茫然的样子,我知
> 道她装的。
> 我心里又气了,我想你既然做了这一行,你还在乎什么自尊?凭什么要我来妥协,又不
> 是我妈。
> 我一气,就闭上眼睛,“关灯,睡觉。”我说。
> 半小时后,睡不着。转过身一看,被夏鸥那双幽静的大眼睛吓了一跳。
> “你晚上不睡觉瞪着我干嘛呀?想吓死我?”
> “我在等你醒过来,我有两句话要说,能说服你当然好,失败了我也没办法。”
> “好,你说。”
> “第一句,我妈从来没得到过任何男人的承诺,她那么喜欢你,是因为一个妓女,会觉
> 得女人能得到男人一辈子的承诺是最完整的幸福。第二句,我妈活不过明年了。好了,
> 可以睡了。”她说完,水波般的眸子就那样般灿灿的望着我。
> 我一下子快崩溃了,猛地楼住她,一个才刚满20的女孩,她像个充满神话的深洞,神秘
> ,其实又单薄得让人心疼。“什么都别说,睡吧,后天我去看她。”
> 然后女孩在我怀里很快睡着,呼吸平和。
> 那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我快对她动情。
> 后来我一有空就去看那妇女。那个当了几十年妓女觉得男人的承诺很稀罕的母亲。有时
> 带夏鸥一起,但大多数是我自己去。我总觉得夏鸥好象不喜欢去看她母亲,因为她总在
> 我提议要去的时候找点什么事出来,要和同学逛街啦,学校有个什么活动非得参加啦。
> 但是她又确实很爱她母亲。
> 我发现我永远无法真正探索到什么,对于那个有着纯白眼睛的女孩。
> 伯母似乎不知道她女儿是干什么的,老在我面前提她的好,孝顺啊,乖巧啊,善良啦。
> 在我去的第三次时,她就坚决的不让我叫她伯母了,我当然能听懂她的言外之意,亲亲
> 热热的叫了声妈,美得她,把脸上的皱纹都挤成了一朵花。
> 叫妈时,我发誓至少一半是真的,因为她对我太好了,给我感觉太像我死去的亲娘。我
> 就常给她买些什么,虽然我知道她富足到根本用不上。她从来都表现得又惊又喜,而且
> 让你看不出有一丝假意。让我的孝顺发挥得淋漓尽致。
> 我知道她为什么肚子痛了,虽然她的痛和我父亲的的完全不沾边,但是我还是像什么都
> 不知道一样,把当初说好给她的药给她带去。
> 自然又得到一番好夸,外加一桌美味。
> 有天我提议要给她请个小保姆,因为她一个人太孤单了,又带着病。她的脸色马上垮下
> 来,叹了口气,那一丝一缕平日里看不见的惆怅在那刻全部绘在眼里:“小斌啊,你也
> 算我半个儿了。有些事也不想老是瞒着你。”
> 我知道她想说什么了,但是我不想听她说出来,那样对她来说是一种折磨。她和她女儿
> 不同,夏鸥是什么感受都不放在脸上,她则是把任何感情都寄托在那双眼里。我不忍。
> 我不愿让这么个半只脚跨入棺材的妇人,以为她的半个儿子对她有什么轻视。
> 于是我拼命找些打岔的话“啊,妈!您累了吧?我给你捶捶肩。”
> “呵呵不累,我有话要跟你说。来,过来挨着妈坐。”
> 无奈只好坐下,手里冒汗。
> 我以为她会不知道如何开口。因为她好半天都没声响。我看了看她,后者正盯着茶几上
> 的苹果,一脸呆滞。她今天化了点淡妆,轻轻的绣了眉,粉底和眼霜的效果很好,让她
> 看上去不过40岁。
> “小斌,不知道宝宝有没跟你提起过,其实,我……我没嫁过人。我一辈子没接过婚,
> 也从没得到过谁给的婚姻的承诺。”
> 我望着她,看她艰难得述说而不能阻止,我觉得自己很残忍。
> “我一直是个妓女。”
> 终于说出关键了。她紧张地偷望了我一眼,见我没什么大的反应,明显松了口气。
> “以前年轻时确实是贪图荣华,没有面对穷苦的信心。自从有了宝宝后,就一心想让她
> 过得很好。不能说,我是一辈子为我孩子付出,因为那是我心甘情愿的。我很内疚,我
> 没能给她一个完整的家庭,我除了钱什么都没有。那孩子从小就懂事,贴心,却也早
> 熟。我猜她大概在很小的时候,就知道我是做什么的了。但是她从没表现出什么来。我
> 尽量不让她再去和认识我的人接触,我也从不见她的朋友。所以,我爱她,她也从心底
> 的爱她母亲,但其实我们这二十多年来接触是很少的。她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我要给她
> 很周全的保护。保护我的女儿,有最干净的灵魂和完好的自尊。”
> 我从没听过这么感人肺腑的一席话,我也从不知道一个母亲可以对女儿的爱到这种地
> 步。我虽然爱我母亲,但是她毕竟是个没读过什么书的家庭主妇,她的说话方式里从来
> 不会出现这般赤裸的爱。我几乎是嫉妒夏鸥了,她有个多么伟大的母亲。
> “所以不能请保姆啊什么的外人来,我害怕我的女儿听见什么闲话。我知道她很少来,
> 是不愿意看我现在的男人……唉,我可怜的孩子,造孽啊!小斌,小斌啊,丈母娘看女
> 婿,越看越满意。我是真的喜欢你也信任你。我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一辈子就那么个女
> 儿,我说话的方式也很感性化,我不知道怎样对你这个男人来倾诉,但是我是真的把你
> 当儿子了。你会嫌妈不干净吗?你以后还会来看妈不?再喊一声妈好不好?”
> 那一瞬间,我喊出了几星期以来最诚心的一声妈。
> “妈妈……”那时觉得面前这位,泪眼婆娑的妇女,就是咱亲娘了。
> “哎!好儿子。妈得的这病,也是快入土的人了,夏鸥是个好孩子,绝不会给你抹黑
> 的。你好好待她,她妈脏,可是她却是个纯净得像水一般的好女孩啊。”
> “恩,我知道,妈您放心吧。妈您也不脏,妈您别那么说啊。”我眼睛又湿了。
> 我看夏鸥是妓女,这位被我叫做妈的人却告诉我她女儿是水般纯净。感觉像老天给我开
> 了个大玩笑。
> 不好玩也不好笑。
> 我在那一刻极度地不满夏鸥,为什么她要那样去破坏她母亲为她营造的一片清净!她有
> 个一心保护女儿的母亲,也有了金钱做保障的富裕,她还有什么不好呢?还要去卖身。
> 仅仅是青春期不满的发泄?或者她根本骨子里就透着当婊子的水!
> 回到家里,看见夏鸥,怎么看,怎么觉得那双眼睛是狐媚的。
> 总算忍不住,问出“你凭什么要当个妓女?”
>
> 六、
> 问这句话时人在激动中,声音就不由得提高了几分。夏鸥本来在收拾桌子,她又穿着那
> 件白的裙子,像一烟迷惑的幽魂在客厅飘来飘去,脸上带个淡然的表情。听见我突然高
> 声的说话,她愣了一下,随即又转到厨房去了。我又些到愤怒的边缘,我又想到了那被
> 夏鸥和我都称之为母亲的美丽而可怜的女人,她那么努力的营造一片无尘的天,去笼罩
> 自己的女儿,我甚至可以猜出她为什么喜欢让夏鸥穿普通很中性的衣服,因为她实在不
> 愿自己的女儿受到一丝自己的影响。如今她很满足了,她觉得女儿平安长大了,也快嫁
> 人了,她的一生美好的愿望也快实现了,她整天开心得像只毛色发光的鹦鹉,重复那几
> 句“真是太好了,夏鸥和你真的太完美了。”
> 但是她越开心我越觉得她可怜,夏鸥只是我的情妇,花钱包养的。刚开始我看她那么毫
> 不修饰的用目光欣赏我时,还很内疚,但此刻我看见夏鸥堕落得没理没由,我就把所有
> 的情绪全部发泄到夏鸥身上。
> “你到是给我说话啊!你以为你很清高吗?”我追到厨房,激动的说,然后就看她把吃
> 剩的菜倒掉,她十分优雅的做家务,好象在充满艺术的弹钢琴。她脸上那抹平淡也正好
> 和我的呼吸不定形成对比。
> “你是哑巴吗?我让你回答我!”
> “你希望我说什么?”她缓缓地抬头看我,“你不是已经去看她了么?”
> 我觉得我快要疯了,好象那是我的妈,我逼一个陌生人去喜欢。我说夏鸥你没良心!
> “你妈她,已经在盘算着等你毕业就直接结婚了你知道不!”
> 是的,最近每次去伯母都很兴奋的对我说干脆毕业就结婚,订婚都免了。她是个极为敏
> 感的女人,每当我稍微表现出一点不满,她马上紧张地问“怎么你们本来都是要结婚的
> 不是吗?难道你不想娶我们夏鸥?还是你嫌弃妈的生世?”弄得我每次都必须积极配
> 合。但是我那颗已经被激活的良心,无时不在谴责我的欺骗,对一个可怜的妓女,伟大
> 的母亲。
> 夏鸥手上的活停顿了一秒,在听见结婚二字时,但是几乎是马上,她又开始变得忙碌起
> 来,洗碗,然后出去擦桌子。在从我身边经过时,我听见一句努力保持平静但却泄露出
> 点悲伤的声音“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快死了。”
> 我平静下来,我开始审视她,脸色苍白身体消瘦,那时刻毫无内容的眼睛,我知道,她
> 拥有一颗比任何人都爱她母亲的心。可是我就是不明白。
> “你为什么要是个……妓女啊?”我喃喃的说,我不是在看不起她,我既为她母亲悲哀
> ,也在呼喊出自己的心声。“你应该是个和你外表一样的纯洁的女孩啊,花一般的年
> 龄。”
> 夏鸥没动了,她突然向我走来,我看见她眸子,水在温柔的静静的流,“小斌,我很感
> 谢你,去陪我妈。真的。说不出的感激。让我妈多个儿子吧,你不用为你身为女婿而不
> 安。”
> 原来她什么都洞察出了。
> “我只是不懂,你为什么要那么不听你妈的话。”
> “很多事,知道得越多越痛,还是不知道的好。就算知道了,也是一种无奈。”
> 我望着夏鸥,此时她已有了一抹清清的哀愁。
> 我就没问什么了,不忍。
> 已经入秋了,我像一个接近新婚的青年忙碌而规律起来,每天早起上班,按时回家,准
> 时吃饭,四菜一汤,保持每四天一次去看望夏鸥的母亲。我不愿意去分析我和夏鸥的关
> 系,也从不去面对给她的超乎平常的怜爱,我给自己的理由是我全看在快要病势的母
> 亲。
> 但是我却一天天消瘦起来,我像卷入一场美丽而善良谎言,时刻都在欺骗。我已经分不
> 清哪句是真哪句是幻。很少做爱,我不愿意提醒自己身边美好的女孩是我的情妇,每天
> 都抱着她入睡,她总是用温情的目光看着我,用极为女性的声音,带着女人天生的母性
> 说“睡吧,别想那么多。总会好的。”
> 于是我就睡了。可以睡得很安定。
> 我和夏鸥的事情只有大板知道。
> 大板曾在我刚开始告诉他时惊呼说你怎么掉进窑子里了。但随后看我痛苦的样子,也知
> 道了事情的严重,大板用他的思维方式劝着我妓女怎么了?妓女也是人啊,妓女也有她
> 们悲惨的故事,谁想啊,哪个女人不愿意正正经经的被一个男人宠幸呢?
> 然后大板说了句,他一生说得最准确的话:“你少在这里乱找借口了,你最大不了的痛
> 苦就是你爱上了一个妓女!”
> 我惊讶地望着大板,这个从小跟我打到大的兄弟,大大咧咧的竟然如此精准的说中我的
> 心事。
> “得得,本人拒绝盲目崇拜,可别把我捧得跟神似的啊。你也不照照镜子,啊,小样,
> 你都被折腾得什么样了?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你爱上那女的了,而且是很爱!”
> 我爱夏鸥?而且是很爱?
> “兄弟,你爱上她又什么了?你爱的是一个你可以爱的人呐!”
> 一连几天我都激动着,夏鸥也看出了我的反常,她说你没事兴奋个什么啊。
> 我看着她,我可怜而善良的夏鸥,她美丽得让我欣喜。为什么不可以娶一个妓女?而且
> 那妓女还是自己深爱着的女人。我就情绪波动了,我常在看着她默默的收拾屋子的时候
> 给她一个感激的拥抱。
> “夏鸥。”我喊,却不多说什么。
> “怎么快30的人了,还像个孩子似的。”她轻声骂我,却丝毫不带责怪。
> “你没听人家说过么?再成熟的男人在他深爱的女人面前都是孩子。”
> 这是我第一次对她直接的表白。我至今记得她当时的反应,她那不可置信的眸子里流露
> 出满满的惊喜。在那一刻我想,我是愿意娶她的,尽管我在此以前从未想过,我会娶一
> 个妓女。
> 从那以后我像个初尝恋爱的少年,每天都保持着莫名的快乐。在母亲那边,也时刻毫无
> 保留地流露出对夏鸥的爱恋,这些都是我以前尽力掩饰的。
> 每当我拥着夏鸥时,看她在我怀里安静的呼吸,是我前所未有的塌实和感动。
> 当我完全放肆自己的感情时,我以连自己都吃惊的方式宠爱着夏鸥,心疼她每次不小心
> 的小伤,责怪她学校寝室的铁床——她午睡是在学校寝室的。因为那铁床老把她腰部弄
> 得一片瘀青,我在轻怪她自己不爱惜自己的下一刻,狠狠地大骂了她们的学校。
> 夏鸥就笑了,说我的确还是个孩子。
> 那段时间是我一辈子最幸福的,难忘到到今天我想起来,都是种凄凄惨惨的快乐。
>
> 七、
> 当夏鸥从学校里出来看见我时,确实吓了一跳。却也又惊又喜。
> “你怎么来了?!”
> “我来接我女朋友放学不可以吗?”我依着车,装成绅士的样子替她开打车门。
> 现在是放学阶段,学生们像放出来的蜜蜂一般的多,夏鸥很快成了注视的焦点。她表情
> 控制不住的骄傲,我也很得意。
> “其实我想去看看你们寝室的铁床的,什么烂床。”假装严肃,眼里含笑,语气不悦,
> 实则宠爱。
> 但我也实在是气不过夏鸥学校寝室的铁床,把一个女孩的腰部都弄成啥样子了,淤血的
> 面积挺大而且颜色很深,我看着就心疼不已。我就经常看见夏鸥在屋里,用烧酒揉她腰
> 间的伤处,我说要代劳,她说我力道大怕痛。也就没多过问了。
> “我们一起去看看妈吧。”她突然提议,我欣然说好。
> 经过某商场时我说要去下厕所。看我很急的样子,夏鸥说你去**商场借个厕所好了,她
> 说她就在车上等我。
> 10分钟后我回到了车上。衣兜里多了只钻戒。
> 开着车,心情晴朗得希腊的天空。当暖暖的阳光洒进来着窗,我看了看身边的夏鸥,她
> 年轻的脸庞上也幸福也微露着。可能是心里作用,我似乎老感觉得到衣兜里的小方盒。
> 沉淀着我漂泊了三十年的心,载来了一分塌实的归属。我要在晚饭时,给夏鸥一个发光
> 的承诺,给夏鸥妈一颗精彩的定心丸!
> 也给自己,一个最美的妻子。
> “你怎么一直在笑?”夏鸥问我。
> 我突然窘了起来,因为我不像夏鸥可以把心事遮掩得很好,我什么都会在脸上展示出
> 来。夏鸥看见我一个傻笑了。
> “哦没什么。”我说,为了不让她怀疑,我多加了句“我已经是西南地区的总代理。”
>
> 含义:你老公前途大好。
> 夏鸥没说什么,她对我工作上是从来不喜欢过问的,我也没必要让她去操那分心。她脸
> 开始望向窗外了,一直在下车。我们在一起两年了,我却不能完全把握住她的心思:现
> 在开心啦,此刻郁闷啦。
> 回到家里夏鸥自然和她妈一番亲热,然后妈乐呵呵地进厨房做饭了。
> 我可笑的又开始紧张了,我在心里一直酝酿着如何开口求婚。
> 突然就听见厨房里一声“乓——”的一阵,是碗落地上的尖锐。然后立即感觉有一重物
> 倒下。
> 我和夏鸥几乎是同时奔进厨房,见妈倒到那里,已经晕厥了过去。
> “妈……妈!!”夏鸥慌张地跑过去,急切的想去搬动她妈的脑袋。
> “别动!大概是脑溢血!”我知道我必须比夏鸥镇定,因为脑溢血是死亡率极高的。
> “你先去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对夏鸥吩咐,她马上向外冲去,一脸惊恐。
> 其实我当时也有些慌了。我在心里一直默念着:何念斌,镇静些!!我叫打了电话的夏
> 鸥赶快过来,小心的把妈的身子移平,并把她的头歪向一边以便她能呼吸畅通。然后迅
> 速松解了妈的外套,并叫夏鸥快去把窗户都打开。然后叫夏鸥去把毛巾用冷水打湿。
> 突然我无意间看见地上毫无知觉的妈的腰——一片青青的淤血,和夏鸥的一模一样,我
> 在那刻猛地想到什么,竟忘记了手上的动作。
> “然后呢?然后呢?”夏鸥无助的望着我,声音颤动,她一定觉得我已经她唯一的救命
> 稻草,我看见那些狂飙的眼泪,它们提醒了我,时间紧迫。
> “把毛巾覆盖在妈额头上。”我命令。
> 过了大约5分钟,就听见妈强烈的鼾声,我也开始无助起来了,我想起了6年前我母亲脑
> 溢血的情景,就是在鼾声过后没几秒就停止了呼吸。我必须尽全力去挽救这位可怜的母
> 亲。但是我确实在看见她那片瘀青时脑子就一片混乱了。
> 强打起精神,叫夏鸥去拿条手帕过来。
> “干的还是湿的?”她焦急地问。
> “你他妈的是个猪呀!湿的要怎样弄嘛?当然是干的!”我猛地对她的笨手本脚剧烈的
> 不满起来,大声骂了她。夏鸥在愣了一秒钟后冲进屋。
> “快点!操你大爷的你还在化妆呐?”忍不住又骂
> 接过颤颤巍巍的夏鸥的手巾,我快速搬开母亲的嘴,她的舌头已经开始下坠,我忙用手
> 巾包住舌头,轻轻向外拉。
> ……
> 那该死的救护车到10分钟后才来。然后夏鸥哭喊着跟着救护人员奔向了医院。
> 十分钟左右,接到噩耗——妈走了。
> 我一下子瘫痪在了地上。
> 我想起了我死于脑溢血的母亲,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她们在重叠。
> “妈——”我突然觉得痛苦极了,我的那些爱我的亲人。
> 我脑子里猛的出现小时候的情景。
> 那时家里有3个孩子,我是最小的。母亲很疼我,做饭时总拉我在身边,抄好了菜我老
> 喜欢用手拈着偷吃,母亲就会用手拍我的头,骂我是搀猫。
> 只是手劲不大,只是骂声带笑。
> 我又想到了夏鸥的母亲,总把一分菜里最好的挑给我,用严肃的语气叫我吃掉。
> 只是严厉里透着浓浓的关爱。
> 巨大的痛楚让我暂时忘记了钻戒,和腰间的淤血。
> 几天后我才在学校门口看见了夏鸥,她憔悴得像个稻草。眼睛里再没闪烁着晶亮,空洞
> 地看着我。
> “夏鸥……”轻声唤她,那股心疼像巨石般从山顶滚下。我快不能负荷了。“跟我回家
> 吧。还有我呢。”
> 牵着她的手,一路无言。
>
> 八、
> 失去母亲的夏鸥刚开始是很消极的,什么都不表现出来,伤心闷在心里。话比以前更少
> 了,常常一个人呆坐着,或者在卧室里不出来,写着什么。
> 我着急她,却也不能责备什么。钻戒放在抽屉里。我一直未给她,等待着她恢复。
> 夏鸥是很害怕失去我,以前有母亲,现在我像她唯一的依靠。每晚她不再用手轻抚我,
> 而是小猫般缩在我怀里,双手紧紧地环着我的腰。久久都不睡。
> 两年情妇的期限以过,我已经不再每个月定期给她钱,而是把银行的里卡全部交给了她
> 保管。我们像一对正常的夫妻般过活。我从没想过我的爱情要怎样的波澜,我欣赏平静
> 而幸福的生活。
> 可以说,我是满足而快乐的。
> 某的一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好起来了,脸色红润,时尔对着窗外,可以笑得神
> 秘而甜美。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实在是欣喜她的苏醒。
> “笑什么呢像个小白痴?”问她,奇怪跟着就感染了她的好情绪。
> “我不告诉你!”说着,一扭身跑掉。我好久没那么舒畅过了。
> 欲望如巨浪般袭来,当我看见她娇憨地扭摆动她的小屁股时。
> 我像只见荤的野兽猛地把她抱起,向卧室大步走去,然后毫不怜惜地把她以抛物线型丢
> 在床上,就扑上去。
> “啊,不!!走开!”她挣扎。
> 我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因为居然这么认真的反抗我的亲热,这是前所未有的。我停下
> 来,审视她,脑中不自主的又开始乱想——她以前是干什么的。
> “别闹了,轻点行不?”她说,不整的衣衫让她看上去极具诱惑,那发光的眼睛水妖般
> 混乱迷人。盯着此刻妖媚又不声娇羞的夏鸥,作为一个男人我已抛掉所有防范和顾虑。
>
> 我再次扑上去,撕毁着她的衣服。
> “小斌小斌!别!啊你别伤了我们的孩子!”她尖叫。
> 我被那歇斯底里的叫声惊呆了,手还放在她的乳房上,忘记了动弹。
> “什么?孩子?”重复。
> “恩。”她脸猛地红了,像朵加血的白玫瑰。
> “我们的?”再重复,不可置信。
> “是的。”
> 我至少有3分钟没说话,就这样望着她。眼前这眼睛清亮的少女,已经是个小母亲。我
> 把手向她的肚子移过去,轻揉的抚摩,那里边有个小生命了!!那是我的儿子!
> 我他妈有儿子啦!
> 接下来我就疯狂的把夏鸥抱起来,举着,又引来她一阵惊恐的尖叫“啊小心孩子!”
> 恍然大悟,像放国宝般温柔地放下她,却不能发泄心里和全身一断涌流的激动。我飞快
> 的向客厅跑去,然后在跑向厨房,最后又跑回来。嘴里一直叨念着“我有儿子了,嘿嘿
> ,小子,你老爸是个天才!”
> “哎呀你疯啦!”夏鸥笑着骂,脸上也同样印着分崭新的喜悦。
> “夏鸥!夏鸥!!我的好夏鸥,你快告诉你儿子,他老爸是个天才!”我兴奋地扑向她
> ,捧着她的脸就亲。
> 夏鸥被逗得咯咯直笑,笑过后又问:“为什么你是天才呢?”
> “因为我让你有儿子!”我理直气壮的吼“那还不是天才么?”
> 她就笑得更欢了。
> 当天晚上我就去买了纸尿布和奶瓶,加一打婴儿的小衣服小鞋子,然后捧着那些精致小
> 巧的鞋念“小鬼,你一定像你爸一样聪明帅气!”
> 第二天我就拉着夏鸥去商场买了最漂亮的婴儿床。
> “孩子出生还早呐!”夏鸥提醒我。
> “你懂什么?难道孩子出生了要跟着我们睡?我可不愿意谁来和我抢我的夏鸥,我儿子
> 也不行!”
> “我看你是得神经病了。”她骂,笑得好窝心。
> 以后的生活丰富而灿烂,给小孩想名字啦,看教科书啦,学习怎样做个好爸爸。
> 夏鸥曾小心地提过一句想现在不要孩子,等毕业再打算,被我严厉的否决了。要知道我
> 是用我全身心的在爱和期待这个孩子。
> 我和夏鸥的第一个孩子。
> 夏鸥见我那么坚决,就没多说什么了,她一向不喜欢多发表意见,就笑咪咪的享受做母
> 亲的快乐。
> 夏鸥会在床上,躺在我怀里,小声而自豪的告诉我,做母亲的心情。
> “要是妈妈能看见她的外孙,该多好啊。”她说着,感慨。
> 夏鸥的母亲?我脑中晃过她死去前的一幕,和她腰间的青痕。但也仅仅是晃过,因为夏
> 鸥没在学校睡了腰上的痕迹也渐渐消失。
> “别想那么多,妈会在天上看着我们的,和我们的孩子。”
> 我真不知道生命的意义可以那么繁多,多到你一一去品位但都尝试不完。工作的顺利也
> 助成我无忧的理由。
> “夏鸥?”我抱着她,亲热地叫。
> “什么?”她轻声应。
> “我很爱你和孩子。”
> “我也是。”
> “你是我一个人的夏鸥吗?”
> “恩,我是你一个人的。”
> 这些话,听得我好窝心。
> 我在算着,在情人节那天,亲手给夏鸥带上早已准备好的婚戒,然后她将是我唯一的爱
> 人。
> 我在那时绝不会想到,我以后还会叫别人老婆,而那颗代表忠贞承诺的戒子,夏鸥一辈
> 子都没机会戴上。
>
> 九、
> 胎儿快一个月时,带夏鸥去医院做了个全面的检查。当那中年医生笑着说大小都安好一
> 切正常时,贴心极了。然后回家按着医生的指示,炖汤熬补品。
> “你不无聊吗?”夏鸥对着厨房里忙得不亦乐乎的我说。
> “不啊,我很快乐得充实!”说着把她赶到卧室去休息。
> 然后她又去写着什么。
> 晚饭后,我洗了碗,发现茶几上多了张纸,上面是夏鸥的字迹:
> 送我至爱——斌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没放调料不加糖
> 下锅掺上点心情
> 噗噗淌淌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哀愁喜乐守在旁
> 开了小灶慢慢煮
> 欣欣赏赏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不欲倾诉拒张扬
> 偶尔四下无人后
> 偷偷尝尝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十里无风百里香
> 渗透付出跟给予
> 清清亮亮
> 我把爱情炖成汤
> 无欲无物前途长
> 担忧爱果成熟时
> 熙熙攘攘
> ——夏鸥赠
> 我欢天喜地的拿着纸条,默念了N次,直到背下。然后进屋去依着我的夏鸥,亲亲热热
> 的称呼她为小诗人太太。
> 她边笑变说我恭维她。
> “我不夸奖我老婆去夸奖谁呢?”
> 学校那边本来想叫她别去了,但是她不肯,她说还有几个就毕业了(夏鸥读的专科,三
> 年制)她说工作了有时间还要升本。
> 这些其实都不是我所关心的,我只在意她的身体和肚子里的宝宝。
> 我已经决定了,等她一毕业就结婚。她将成为我的小新娘,只是要大着肚子参加婚礼。
> 但是她无论怎样都是最美丽的
> 而且她的美丽将是我一个人的财产。
> 有天中午公司突然停电了。于是提早下班。就想带夏鸥一起去吃午饭,顺便陪她到公园
> 里去看看猴子。夏鸥最喜欢的动物就是猴子,她说像我。她每次这样指着我说像我时我
> 都会抓她过来打她的小屁股。
> 那天是3月9号,那天云里有丝丝太阳。
> 我把车停到离校门还有点距离的地方下了车,因为夏鸥说不喜欢大家都注视自己时的气
> 氛。
> 还没靠近夏鸥时就看见了她,和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看不清楚。
> 我开始紧张了,我又不相信她了,我悄悄靠近他们,躲在一棵大树下。听不见他们说什
> 么,只看得出夏鸥很惊恐,偶后很愤怒。
> 那男的说了什么,夏鸥好一会没说话,沉默了一阵,期间夏鸥毫无表情。最后那男的又
> 说了些什么,她似乎很无奈地点了点头。然后进学校去了。
> 那男人从我身旁走过,我仇视地盯着他离开。当我认出他就是两年前包养夏鸥的中年男
> 人。心里一阵剧烈的疼痛,呼吸困难了。
> 我觉得压力很大。我告诉自己要相信夏鸥。并且她已经不是个人人可碰的妓女,她是我
> 快过门的老婆,是我儿子的母亲。
> 晚上夏鸥准时回来了,我一阵狂喜,说不定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只不过碰见了说说话。
>
> 但是还是有点疙瘩在心里,我看着夏鸥,想仔细研究她,但是没成功。她是一汪清透的
> 水,什么都看得见,其实看见的什么都不是。
> 我想问她那男人是谁,但是那么她会对我的怀疑伤心的。但是我必须问她,不然我会郁
> 闷死的。
> 在我去上了第4次厕所出来时,我下决心问问她了。
> “夏鸥。”
> “恩?什么事?”
> “今天在学校还好吗?”
> “呵呵,好啊,还是以前那样。”
> “哦,就没遇到点什么意外?”
> 她没说话了,盯着我研究。我怕了她那锐利的审视了,好象我做贼似的。急忙解释:
> “哦哦,我想知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有没有动,今天我睡午觉时梦见它叫我爸爸呐。”
> 她笑了,温揉的依在我怀里“才一个月大,怎么动?傻瓜。不过今天碰到个熟人,还告
> 诉我怎样安胎呢。”
> 她笑骂我傻瓜。笑得我真想做她身边最亲的傻瓜。
> 我连着三天请假早早的在她放学时去接她,一切安好,也没什么不多余的麻烦发生。而
> 我也实在在她脸上找不出什么风浪。我那颗戒备的心才渐渐松缓。
> 一星期后在公司接到大板的电话,问我夏鸥现在应该在哪里。那时是早上10点左右,夏
> 鸥应该上第三节课。于是我就说在学校的。问他问夏鸥干什么,他没多说,就以随便问
> 问为由,挂了。
> 我直觉事情不那么简单,大板从来不多过问我的这些事,更没习惯去提到夏鸥。忐忑不
> 安的拨了夏鸥手机号码,一个优雅的女人的声音“对不起该用户已关机”让我心里发毛
> ,一个上午都心神不宁的,那句“相信你孩子的母亲。”的自我安慰在那时丝毫起不了
> 什么作用。
> 好不容易熬到中午,急忙赶去夏鸥的学校,在她寝室门口见到她的好友,问之夏鸥的去
> 向。答:“夏鸥今天没来上课。”
> 我的心,猛地落到了谷底。
> 下午没回公司,直接回了家。
> 没吃东西,没开电视也没上网,我就那么坐在沙发上,看着墙上的大钟。秒针飞弛,分
> 针慢跑,时针也移动了一个半圆。
> 在晚上九点时夏鸥终于回来了。
> 门开了,她进来。我注意了她的表情,没内疚也没害怕。她带着一脸的疲惫,重重地窝
> 进了沙发。她闭上眼睛,甚至如负重托般一声长叹。
> 我搞不懂得很,也累极了,我快被她那什么都表现不出来的眼睛整怕了,我也没什么精
> 力和耐性再去猜测和探索她,更没那么善良去体贴她的感受。
> 什么受伤不受伤。她被我保护得好好的,我却片体零伤了。
> “你去哪里了!?”
> “别问好吗?”
> 她那一脸的松弛,和不可思议的回答,让我完全不能接受。
> “我去洗澡了。你也早点睡吧。”
> 然后她留我一个人在沙发上,自己则去了浴室。我呆坐了大约十分钟,就疯狂的扑上
> 前。
> 踢开浴室门的那一刻,我怎么也想不到我回看见让我永世难忘的一目,而我自以为和夏
> 鸥很坚固的承诺,就在那刹那彻底瓦解了。
> 她正用烧酒拼命的揉她的腰部,而她手触碰到的地方,是一片惊心触目的瘀青。
> 我一语不发,喷火似的瞪着她,她那混淆了我4年的眼睛此刻正闪着明显的不安。下一
> 刻我像一个精神病患者般冲出大楼。
> 当我突然出现在大板视野的那刻,用大板后来的话形容就是一头眼睛冒血的公牛,他说
> 他从没想过我会有那么可怕的一面。
> “哇,斌,你怎么了?”
> “告诉我你今天看见什么了。”
> “什么?”
> “告诉我!我要知道!你今天看见夏鸥那婊子在哪里?”
> 那是我第一次称呼夏鸥婊子,并且被愤怒冲昏了头似的还说得很顺。
> “她都说了些什么。”大板警惕地说,“唉兄弟,女人嘛,用得着你那个样子吗?你看
> 你”说着他用手臂来勾着我“头发都冲直了。”说着他奸笑两声,用很下流的声音说了
> 句“哪个女人没用需要的时候呢?何况你也不想想她以前是干什么的。说不定是你小子
> 不能满足……啊!”
> 他还没说完,右脸已被我挥过一记毫不留情的重拳。
> “我*你妈!谁问你这些的!?老子现在是问你你上午看见什么了!”
> 大板反过身就是一下回击,打在我胸前,闷响。“你他妈的是不是被那婊子整疯了?连
> 兄弟都不认识了?我告诉你又怎样?我早上是看见她了,你那宝贝,不得了的心肝,和
> 一男人去**宾馆卖去啦。你还在这里紧张她,你没看见她跟那男人的亲昵劲,干她娘的
> 看着就骚!她长的就天生的婊子样,她妈是婊子,她比她妈更厉害!你没见人家开的什
> 么车,是你那小别克能比的么……”
> 大板还在口沫横飞地大骂着。我早已在听见那句“**宾馆”时就停止了一切思想。
> 后来大板安慰了我几句,拉着我去喝酒了。
> 喝醉了回家看见坐在沙发上急切的夏鸥,想起大板的话,越看她那双水灵的眼睛越觉得
> 她贱,一个气愤不够,拖她到床上狠狠地强奸。
> 第二天眼睛被阳光得醒过来,头痛得厉害。见了醒了夏鸥忙端来一碗醒酒汤,和以前一
> 样美好的哄我喝下,好象昨天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 我也开始迷茫了,我看着她泛着水波的眼睛,那么无邪清灵,不带任何瑕疵。我又些脑
> 筋转不过来。以为这是上帝送给我的天使。洁净善良。
> 我看见她拿碗的手,覆满了捏痕,那青紫的颜色刺激了我,我一把掀开她的衣服,就看
> 到了腰间的痕迹。我总算明白这些瘀血是什么了,我可以想象那男人一双油腻而富足的
> 脏手,淫恶地在上面揉捏,在夏鸥光洁而充满韧性的皮肤。
> 而那双手一定也曾游弋过夏鸥的全身。
> 我狠狠地望着她,我曾以为她是世界上最纯洁的妓女。她也正望着我,目光带点怯意。
>
> “让一下,我要去公司了。”我虚弱的说。恨自己竟还对她满是歉意和疼惜。
> 她坐在床上的身躯移了一下,我发现她手放在她的小腹上。然后下一刻我毫不留恋地穿
> 衣走出了家。
> ——在她手放那里还有个指不定是谁的祸
>
> 十、
> 接下来的日子可想而知的废乱,整天呆在公司,时刻忙着,却也不知道在忙着什么。我
> 必须找点什么事来做,不然我就会情不自禁的想起夏鸥。她现在是否又在那男人怀里,
> 任他在腰间或大腿捏出新的瘀青。晚上我也不想回家,我害怕回去看见那空房,更害怕
> 面对一个指着肚子说有我孩子的女人,而那孩子我真不敢确认是谁的。晚上或者就在办
> 公室后面的小床上睡,或者和朋友去妖绿喝酒消遣。
> 我滑进了一个凌乱糟脏的次序里。可怕的是,从来没想过要爬出来。
> 大约过了3月中旬,有个很重要的文件存在家中的电脑里我必须回去拿。我故意在外面
> 流连到凌晨2点才回家,这样就算夏鸥在家,也已经睡了。
> 开了门轻手轻脚进屋,像个鸵鸟般地进屋。电脑在客厅的,所以我不必担心夏鸥会发现
> 我。
> 可是我一抬头就看见夏鸥了,她看到我先是一愣,然后马上跑过来给我拿拖鞋。
> 她原本就瘦小的身子现在只瘦得一把骨头了,瞪着双充满欢喜的大眼睛把拖鞋快速递给
> 我:
> “你回来了?来把鞋换了。”她清脆地说,故意把声音抬得高高的,却还是在最后两个
> 字的尾音时听出点哽咽。
> 女孩夏露把鞋放在我脚边,等着我脱了鞋她又把我的皮鞋放进鞋架。两年来她几乎每天
> 都做这些事,表现得熟练又轻松。
> 后来她怀孕了我就不让她做了,我体贴她的身子,而她总是不满的说“你别剥夺我唯一
> 的喜好嘛!”
> 我以为我可以不爱她了,经过那些事,至少可以少爱一点。
> 可以当时我看见她习惯地伸出手去捡我换下的鞋时,竟然眼眶发热。我努力控制住自己
> 没去抱住那瘦弱的躯体。
> “你怎么还不睡?”我问。
> 她冲我一笑,天真,但是没回答我的话,只说了声去给我倒咖啡——我有晚上喝咖啡的
> 习惯。
> 我看着她的笑我,觉得自己又要走进她妖媚的圈套了。
> 倒了咖啡出来她就搬了凳子依到我身边坐着。我不回头也知道她在平静地看着我。
> 我实在太不习惯了这一循环了,那熟悉的味道让我心软。
> 作好我要的东西后,我起身,努力不起和她的眸子相碰,不给她捕捉我的机会。
> “我去给你放洗澡水!”她说,又向浴室走去。
> “呃,夏鸥……”
> “恩?”
> 我叫住她,我想告诉她不用了我不在家睡,面对她明显的兴奋神态我竟有些说不出口。
>
> “我……唉 ,你自己去睡吧。我吃点东西就回公司了,那里还要处理些事。”希望这
> 些理由可以让她好受点。
> 她看了我几秒,就不声不响地去给我烧菜。
> 其实我根本没什么胃口。
> 十分钟后,她把菜上齐。坐在我身边看我吃。
> “你这几天几点睡的?”我看她今天的架势似乎每晚都等我到深夜。
> 她看着我,没说话,只摇头。
> “没睡?”
> “恩,我白天睡了的。在学校。”
> 我很吃惊,但是不想让她知道。自己吃饭。
> 吃完一碗她连忙又给我盛了碗汤,这也是她以前爱做的活动。
> 我感到我的心酸得不能负荷了。
> 突然瞟到她盛汤的手,拿着汤匙微微地颤。
> 我缓缓放下她手上的汤匙,让她转过身面对我,然后好象烈士般义无返顾地拥住她,塌
> 实又温暖。
> “让我拿你怎么办?让我拿你怎么办呐?”
> “我只是在等你,做到我能做的最好的。”她声音立即带哭腔,也紧紧的抱着我。
> 我摸着她的发,柔顺又细软,贴着她的面,熟悉而清香。那瘦得跟猴子似的身子是我久
> 久的吸引。我永不想在拥着夏鸥时放手。
> 但是她为什么又那么地邪恶?以前那么对她母亲,现在又这样对我。对她在世界上最爱
> 她的人残忍她才能活下去吗?
> 我扳过她,看着她的眼睛,红红的,我说你这个坏女人。
> 她没分辨什么,眼眶更红了。
> “你告诉我你那晚和谁,干了些什么,好吗?”我还是要问的,而且要她亲口告诉我,
> 不然我一辈子都会被心中那点淤血搞得精神颠覆。
> 她摇头,眼睛张得大大的,皱了眉头,做了我见过最大的面部表情。
> “你说啊!”
> “你别问好不?”她用尽似于乞求的声音说,好象只无助的小鹿。
>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呢?那你希望我怎样?带着这分灰色的自
> 尊阴影跟你过一辈子吗?还是你根本就没想过要认真跟我过?”我吼,近似咆哮。
> 然后我就看她哭了。她坐在沙发上哭。
> 这是她第三次哭,也是我最后一次看见他的泪。
> 夏鸥哭了,殷殷切切的声响,微微轻耸的瘦肩,泪水放肆地滑在脸上,她似乎不想哭,
> 拼命用手背去擦拭脸上的水,擦得又狠又快,我担心我再不阻止她她会把自己脸弄破。
>
> “好了,别哭了。你总是这样,什么都一个人挨。你现在不是一个人了,有什么事告诉
> 我好吗?夏鸥,乖啊,听话。来,告诉我。”我蹲下,轻哄。温柔的用拇指为她擦泪,
> 不停的对她说话。
> 过了好一阵,她没哭了。再过了一段时间,才完全平静下来。
> “你真想听?”
> “恩,我必须要听。因为我要和你一起生活。”
> 我以做好了最坏的心理准备,但是她的第一句还是吓坏了我。
> “我一共被9个男人强奸过。”她说,眼睛里又恢复了那种淡然。
> 我以为她在说我吃了9颗樱桃。但是她说她被9个男人……我惊讶地没合拢嘴巴。
> “还要听吗?”她微带嘲笑的问。
> 我望着她,我想我开始有点了解她了。
> 妓女夏鸥。
> “恩,你说吧。”
> “我的初夜是在11岁。那时母亲第一次带男人回家。那男人趁我妈不在时,强暴了我,
> 然后对我说,如果我告诉别人,他就要打死我母亲。于是我谁都没说。后来母亲的接连
> 七个男人都对我做了那样的事,他们事后都用母亲威胁我。他们大多都把责任怪在我身
> 上,说我……用眼神勾引他们,说我天生就是我妈的代替者。你能想象一个仅13岁的荡
> 妇吗?那时我还没满13岁。”
> 我沉默了,我不敢去想我深爱的女人有个什么样的童年,我知道她母亲一生周旋在男人
> 身边,时刻都想保护自己的女儿,为什么连这些都注意不到。
> 夏鸥太会伪装了。我熟悉她平静得像井般的眸子
> “13岁时母亲做了一个男人的情妇,这个男人十分有钱。一下子,我和母亲的生活好起
> 来,我们也跟着像个上流社会的人。我可以读最好的学校,吃最美味的东西,而且那男
> 人从不对我动手脚,其实他忙到很少来我家。我一度觉得这是很幸运的事。我刚上高一
> 那年,一天放学他来学校接我,说带我去一个地方吃饭,说我母亲在那里等我。我毫不
> 怀疑地跟他去了。他让司机把车开到一个很偏僻的地方,然后当着那司机的面强奸了
> 我。那一刻我想我是个死人了。当他发现我并不是处女时,很气愤,他说他等了那么多
> 年,其实我早就是个小婊子。他就开始骂,骂我母亲,说他是婊子,说我的小婊子。我
> 气不过就给了他一脚,结果可想而知,我被他用手捏得混身是伤。他没用我母亲威胁我
> 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像没事发生一样送我回家了。我知道,如果我说了什么,母亲的
> 一切都没了。其实我已经放弃要挣扎了,我几乎信了他们的话——我就是个妓女,我天
> 生勾引人,我是个坏女人活得微不足道。那天晚上我没进屋,那天我遇到了你。我都不
> 知道我是怎样走进那间酒吧的,但是进去的那一刻我是真的想接客了,那时感觉自己死
> 了一般。之所以选择你,是因为你是你们一群人中唯一没叫小姐的男人。”
> 我回想起那一晚,第一次看见夏鸥,那个满脸向外溢着纯白的小女孩。
> “那你以后接开始接客了?”我问。
> “没有,我只跟过你一个人。你信吗?”她问。
> 我毫不犹豫地点头。16、7岁般大的孩子是很容易冲动的,后怕起来,也很具影响。可
> 以理解。
> “知道为什么我没接客吗?因为你当时对我的态度和表情。你毫不忌讳地叫我妓女,你
> 毫不顾及地在我身上发泄兽欲,然后是甩了500块钱,连个觉都不让我睡就赶我出门
> 了。那一刻我手上捏着我自己挣的500块钱,我感觉自己像条流浪狗。”
> 现在听夏鸥述说当时的情景,虽然不知这无罪,但是我还是很尴尬。我的爱人,在对我
> 说着几年前,我把她当做妓女的片段。
> “后来你大概都能猜到了,那男人一直不放弃我母亲,我想就是因为我。三年前你在我
> 们学校门口看见的那个给我钱的男人,就是他的专属司机。直到遇见你。我想我没欺骗
> 你什么,至少我一直都是你的一个情人而已。”
> 我沉默了很久,我脑子有点一下子消化不了,我看着面前这个不是妓女却有着相同遭遇
> 的女人,我猛地想到什么,“他是不是很喜欢捏女人的腰?”
> 夏鸥点头。
> 意思就是在她母亲过世后,在和我定下终身时,她还私会那男人。
> “为什么还不离开他。他已经没什么可以威胁你了。”
> “因为……他给了我一个我必须满足他的理由。”
> “是什么?”
> “这个不能告诉你。”她无比坚定的回答。
> 我死瞪着她,突然有杀人的欲望。宰掉所有欺负夏鸥的男人,也杀了夏鸥。
> 但是我爱她。
> 我让步了,我想她受的已经够多了。我抱住她,宽慰她“好了好了,都过去了,以后你
> 还是我的夏鸥,我都不会去计较什么。但是别再去见他男人了。”我本以为夏鸥会感动
> 地扑在我怀里痛哭,感激我这样理解和包容,再痛改前非和我一起创造明天,只是我的
> 美好憧憬好没做完时,就听见夏鸥,用斩钉截铁的声音回答我“他要是找我,我还是会
> 去的。”
>
> 十一
> 我盯着这女人,她说还是会去。她表现得好像忠勇的烈士,她勇敢诚实得残忍。
> “你不需要解释一下吗?”我冷冷地问。
> “你别问好吗?就这样不是很好吗?”她渴求地喊道。
> “就这样?这样是怎样?你偶尔去私会其他男人,但是每天都腻在我怀里对我说‘我们
> 的孩子怎样怎样’?还是你根本就是个本性难移的妓女有那么有分需要?”我歇斯底里
> 的狂喊,窗户似乎都都震动。
> “你……你就把我当个情人,不好吗?只要你让我呆在你身边,怎样都好。我可以给你
> 做饭,我不在乎你交女朋友,只要你别赶我走……”她委屈又累极的样子,如疲倦的流
> 浪猫般的身子,和她低声的如乞求般的喃语,都使我震撼了。我觉得挫败又无奈,我想
> 挽救夏鸥挽救我们的爱情,可是她不想。
> 原来,她要的只是我时不时的宠爱或者她根本没把心放我这。
> 我原以为,像她母亲说的样子,一个妓女,最珍贵的是一个男人的承诺。可是我的,夏
> 鸥不要,我硬给,她就犯累。
> 我缓缓地起身,我必须离开这里。屋里空气太坏了,我像个被关在茧里的动物,不能呼
> 吸不能乱动。而对夏鸥那分追求,就是我一辈子最厚的茧!
> 走到门口时回头,看见夏鸥还呆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目光呆滞。我心里的千万句说
> 不出口的怜惜就在那刻决堤。
> “夏鸥!夏鸥!”我克制不住地奔过去抱住她,疯狂地摇撼她,把她的脸扳过来拼命的
> 吻她的唇,“夏鸥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我们可以活得很好的,只要你离开那男人。”然
> 后我用全身仅存的力气拥住她,轻声诱导“你想想,还有我们的孩子呢!我们的孩子
> 啊。你希望他没名没份吗?我愿意给你这些的。以后我们会是一对最般配的夫妻,幸福
> 地拥有最可爱的孩子,在公园欣赏他荡秋千,你猜猜他那时会说什么?他一听长得虎头
> 虎脑的,用稚嫩的童音喊‘爸爸妈妈你们看,我荡得多高!我要飞到外太空了!’夏鸥
> ,你别犯傻,别钻死角,你也要想想我们的孩子啊。”
> “我们的孩子?”她喃喃自语,她突然像个精神病般狂笑起来,笑得我出了一身冷汗,
> 心猛的冷了。“我们的孩子早在你走后的第二天,我就去医院让它变成了一滩血水!或
> 许它真的去了外太空了。”
> 她还在笑,她一直那样笑。我不能接受这个疯子了,她杀了我的孩子!我一心想去呵护
> 期盼了那么久,她知道我有多爱那孩子的。
> 但是她竟忍心把他打掉。
> “如你所愿了,我的好夏鸥。”然后我匆忙走掉。这屋里有个疯子,是杀我儿子的凶手
> !我走得那样急,竟然忘了要换鞋。
> 走到小区大门时想到自己犹如一个有家归不得的浪汉。我竟从来没想过,要把夏鸥从我
> 房里赶出来。因为赶她走的话她就真的无家可归了。
> 后来我再没回过家,2个月后接到夏鸥电话,她搬走了。
> 我几乎是立即回到家,一开门就是一股空荡的味道。
> 一个家有女人时,味道是熟悉而不易让人察觉的,但是一旦她走掉,就会立即感觉以前
> 有多迷恋那股味。
> 我检查了所有的房间,那钻戒还摆在抽屉里,衣柜里挂着件纯白的裙子,我知道夏鸥穿
> 上它就像轻灵的白云。浴室里她的洗面奶没在了,我看见茶几上还放着一盘光碟《做个
> 新好妈妈》。我的泪在我毫无知觉下狂趟。我以为会找到她留的什么纸条,上面开出什
> 么条件,比如说如果你怎样怎样,我就回家之类的。但是没有。家里又变得像三年前
> 了。
> 晚上睡觉时在床头找到根细长的头发,如获致宝。看了又看后,小心的收尝。
> 两个月后大板给我重新介绍了个女朋友。刚满21,在一所名牌大学上大三。发自内心的
> 美好,看上去永远像个小孩。
> 女友小满像个好动症患者,我常常觉得她和大板比较般配。可是她说对大板不来电。她
> 就是这样,说话总用她在偶像剧里学到的词,不伦不类,却也悠然自乐。
> 最开始不能习惯她跳蚤般蹦来绷去,久了就觉得也没什么了。
> 她不会煮饭,我就给她煮。但是逼她必须把那首诗背下来,每天背给我听。刚开始她当
> 然不肯,吵着说太长了,我硬的两天没理她。就当我以为我和小满就这么算了时,她跑
> 来找我,大大方方地把诗背下来,然后嬉笑着说每个人都有一些怪癖,两个人在一起就
> 要相互将就的。
> 从那以后我才从心底的接受她,承认她是我女朋友。当然免不了她向她“哥们”大板告
> 我一状。
> 那以是夏鸥离开的半年后了。我也再找不到夏鸥。
> 夏天又来了,夏天一到我那放暑假的小女朋友就和我整天粘在一起。
> 我以前从来没觉得夏鸥小,甚至她还比小满要小一岁。
> 大概小满的天空永远都阳光灿烂。21岁的小满就像一只精力旺盛的知了,时时唧唧喳喳
> 个没完。每天都有做不完的事,无聊至极却也让她快乐无比。她最大的乐趣就是每个早
> 晨悄然溜到我身后捂住我的双眼问我是谁。然后雀跃于我一口答出的正确答案:
> “老婆。”
> 她让我叫她老婆。她说学校里谈恋都这样。
> 以前想叫夏鸥老婆的,但是她不许,她笑着说还没结婚呢。
> 我逼着自己不要拿小满和夏鸥比较,因为她会输得很惨。
> 小满确实很小,表现在她的行为:对帅哥的追崇和对足球的不懂让她每夜和我一起守着
> 看凌晨2点我欧洲杯,却能在2:10分准时入睡。喜欢把人惹火后甜甜地猫般撒娇。同时
> 也会有女人月事来临前的急噪……周而复始却也津津有味。
> 小满是个好女孩,小满是个处女。
> 第一次和小满做爱竟是有些醉了时,把她当夏鸥了。
> 早上起来看见床上那抹玫瑰般的暗红时,我就呆了。我竟提不起一个宠爱加欣喜的笑给
> 小满。小满没注意到这些,她只是撒娇般地楼住我脖子说她一定要嫁给我的。我当时是
> 一个寒颤,我从没想过要娶夏鸥以外的任何女人。
> 我问为什么。
> 她满副理所当然的样子:“因为我是处女。”
> 我又想到了夏鸥,她平静的说她是妓女。
> 然后我就头痛了。
> 过了一年,我快32了,我再也没看见过夏鸥。我就开始考虑要和小满结婚。
> 我问自己原因,竟和小满的一样。
> 小满自豪又理直气壮的说“因为我是处女。”
> 小满像那果汁广告里形容的那样,新鲜活力,张扬着让人羡慕的青春。她永远可以在这
> 一秒决定下一秒做什么,无规律无计划。所以当她在沙发上吞下第八颗草莓时时,就一
> 个响指,把我拉起来:
> “走!给你买件新衣服去!你看你连件新衣服都不买,亏得还算个小资呢!”
> 她总喜欢叫我小资,其实我有些反感。说不清原因。
> 然后她就开始跳蚤一样的换衣服,这边跳到那跳,洗脸梳头,选搭配漂亮的鞋,快乐得
> 不得了。我想我不得不跟着她一起笑。
> 她说:“我要给你买套帅气十足的运动服,”看我狂翻白眼,她讨好的说“哎你乖嘛!
> 你老穿西装那怎么行呢?快快,换衣服出门!”
> 于是在她的拽拉下,我苦笑跟上。
> 望着在大街上不断跳跃着的小满,闻着她身上时尔传出的奶茶般的香,就想拥她入怀,
> 认真考虑是否一辈子面对。
> 我伸出右手,我就要这么做了。却在看见对面走来的夏鸥时收住了手。夏鸥似乎也看见
> 了我,和我旁边的小满,她对我轻笑。
> 夏鸥站在阳光中,穿着粉红的小吊带,白色长裙,带着淡然的笑,如三年前在学校大门
> 初见她时一样美丽。她雪白的肌肤沁透出一种桃红,那么宁静而熟悉的泻在这个初夏的
> 早晨。让人误以为她是阳光中若隐若现的仙女。
> 身旁的女友是个凡人。
> 仙女对我轻笑,我就实在不想留恋凡尘。
>
> 十二、
> 夏鸥似乎过得很好,比以前胖了些,不过很匀称。
> 她微笑着对我招呼,“嗨!”
> 我还沉浸在初见夏鸥的惊喜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 “啊,你好!你是斌斌的朋友吧?我叫小满!”小满是个自来熟,她毫不含糊地上前打
> 招呼。一边用手肘来碰我“喂人家给你打招呼呢!你这傻大个!”
> 我这才反应过来,仓促的回应,那时表情一定很狼狈。后来小满回到家说我那时表现得
> 像见在首长的农民。
> “哦哦,夏鸥。”然后又不会说话了,就直盯着她,也没忘记要放开女友小满的手。
> 那时实在太突然了,也没多说出个什么,她就说她有事先走了,甚至不留个电话也没回
> 答我她现在过得好不好。
> 不过看她的气色还是不错,至少表示她的男人(们)没有亏待她。
> 我一直目送到她在路口转弯。10秒钟后一辆奥迪从我身边开过,我看见了坐副驾驶的女
> 人那粉红色的吊带,没看见她的脸,她转过去了。
> “哇!你这朋友来头好大呐!介绍给我好不好?”小满天真的嚷。
> “她只是个妓女。”我说。
> 小满夸张的表示了惋惜后,三分钟就遗忘了这个插曲。拉着我在满街乱窜。我心不在焉
> 地跟她走着,也忘记了要表现出点不耐烦加疲惫她才回停止,我满脑子都是夏鸥的影
> 子。
> 夏鸥现在坐在养她的男人的车里,也或者在养她的男人的怀里。不管是哪里都与我无关
> ,但是不管哪里都让我万分不爽。
> 我本以为夏鸥已经离开这个城市了,刚才她出现在我眼目的那一刻我真快晕厥了。我都
> 出于本能地要去呵护宠爱她了,就好象是我的血液里流着的职责。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就
> 走掉了。
> 而且是坐着她男人的车炫耀般地从我身边开过。甚至不多看我一眼。
> 激动全部转化成愤怒。
> 我开始了莫名的急噪,我厌烦地忍耐着小满像纤夫般拖着我到处窜,一个商场接一个商
> 场,我开始怀疑我进了个迷宫,觉得我们走的地方根本没变我们一直又会到原地。
> 就在我的耐性已经用到极限时,前面一阵尖叫。
> “呀!杀人啦来人啊!杀人啦~!”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 我还没来得及反应怎么回事,就看见走在我前面的路人向右一躲然后就有一人直冲冲地
> 向我撞来,在我们面对面的碰撞的前一刻我下意识得把小满推来。
> 然后那男人就直径朝我脸撞来。我被碰得退后好几步才站稳,那男的也摔到了地上。我
> 还没来得及开口问他怎么那么不小心时,他已经爬起来又跑了。
> 然后就听见前面有女人在哭,狼嚎般惊人的分贝。
> 小满是个见不得热闹的人,她马上不顾我的反对第一个冲上面去了。围观的人立即把那
> 地上的受伤者和旁边大哭的路人围个水泻不通。
> 我是满肚子的火没地方发泄,心想今天怎么那么倒霉呢。就觉得鼻子一阵痒,感觉有东
> 西流出了。
> 唉我从小鼻子就小气,动不动就会流鼻血。可以卫生纸还在小满包里呢,她现在人都不
> 知道被淹没到哪一层了。我狼狈地用手捂着鼻子,就往商场的洗手间走去。
> “需要纸巾吗?”
>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我猛地回头,就看见了夏鸥那平静的眼睛。没等我反应要
> 说什么,她就快速用手上的纸来擦拭我脸上的血,然后再递了一包心相印。就走掉了。
>
> 我觉得那时幻觉。但是她留下的香气是那么熟悉,而我手上也的确多了包纸巾。
> 半小时后接到小满电话问我在哪里,我说在商场楼上等她。她又如跳蚤般蹦过来,一看
> 我留在脸上的血印,一个劲的自责。
> “回家吧。”说完这句就用尽了我全部力气了。
> “哦好吧。唉,叫你去看你还不去呢。你不知道哇,那个男人好惨哇~她老婆好可怜哇
> !”小满边走嘴就没停过。我紧皱着眉忍住没痛斥她。
> 那个男人惨得过我?
> 那天是星期一。星期三的中午接到了夏鸥的电话,她丝毫没多余的话开场就问我:
> “何念斌你会带我走吗?”
> 我没听错的话好象还带着些压抑不住的兴奋。
> “你说什么?你在哪里?”
> “你别问那么多。”她又是那句我最怕也最不爱听的你别问那么多。我立刻极度的不
> 爽。“你带我走好吗?我们结婚!”
> 我真的生气了,我想你大小姐一个不开心就搞那么多男人出来,叫你从良你不肯,现在
> 想通了要我娶你我就娶?我还有没我自己的生活,而且我要拿什么去相信她?
> “那男人不要你了吗?”我冷冷的问。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分钟,听见她小声地说:“你会娶我吗?”我可以想象到她此刻咬着
> 唇的样子,她一定又把下嘴唇咬到发白。
> “夏鸥,你也不是小孩子了,怎么做事那么任性而不考虑后果呢?当初也是你要离开我
> 的。”我缓了口气,沉重的说。而且我也认为这样的话题,在一年的一次邂逅之后,竟
> 通过电话就可以解决清楚的。
> “我只问,你会娶我吗?会带我离开这里吗?”她说得有些焦急了。
> “你总要给我个理由吧?你如何说服我呢?”
> “你还忘不掉我的,是吗?”
> 我突然认为夏鸥太任性太不负责了。我像一条被她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公狗。
> 但是我那如此不争气的心就是要这样任凭她摆布。是的,我一直活在两年前有她的世界
> 里。我不得不承认。
> 我就要心软了,我就要问她在哪里了,我想见到她,有和她在一起的机会我就不想放
> 弃。
> 突然我看见我办公桌上的饭盒,里面是我和我那可爱的小女朋友一起的饭,我想起昨晚
> 烧菜时她的手被油溅到,她装可怜的让去我心疼,撒娇让我去哄,淘气的让我亲她。那
> 时有个女朋友在身边真是很幸福的,而且小满从没做过一件对不起我的事。
> 小满和我一起时,是个处女。
> “我……我已经有自己的生活了。”十分艰难,但我还是说了。
> “那么,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我想夏鸥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性质。
> “不会。你给我100万都不会。”
> “哦……”她被伤害了,可是我又何尝不是呢?“能……能告诉我,你不爱我了吗?”
>
> “抱歉你只是个妓女。”
> “对不起。”
> 两秒钟后,电话挂断了。
> 我知道我和她再也不可能了。把饭盒里抄胡的菜全倒进马桶里,然后反锁了厕所,蹲在
> 厕所里痛哭了一场。
> 晚上疲惫地回到家,我的跳蚤女朋友立即粘上来楼住我的脖子说,
> “斌斌!我们结婚吧!”
>
> 十三、
> 我一听头都大了,怎么在有天之内有两个女人对我说同一句话呢?
> 我用疲惫不堪的声音说:“为什么想到要结婚?”
> 因为她以前一直从没提过要结婚,她说她还小还没玩够,婚姻会灭杀她。但是为什么她
> 转变那么快?难道她……见过夏鸥?
> 想到这个可能性我背上就一阵寒。
> “呵呵,人家刚才看见电视里的新娘穿婚纱好漂漂哦!我也要嘛~!”
> “哎呀 ,今天我累极了,你别闹了好不好。”无奈地推开她,把身子往沙发上摔去,
> 重重地陷在里面,闭上眼睛,尽量不去想这些。
> “怎么?你一听和我结婚就很累吗?”她生气了,凑上来扳着我的脸问。
> “不是啊,我今天工作累。”
> “哦哦,老公我来给你捶捶肩。”然后她的小手就立即忙碌起来。而且不亦乐乎。
> 我把手覆在她吊沙发边的小腿上,那里柔软而弹性。
> “给老公捶捶肩啊,老公老公辛苦了,老婆唱首赞美歌。老公你是天,老公你最大,我
> 是老公的,老公最最好!老公你猜每句的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什么?”她一边捶小嘴就
> 一直唧唧喳喳说个没完,“哈哈,猜不到吧?笨蛋,连起来就是‘天大的好’!老公你
> 天大的好!”
> 小满边说边一蹦而起。说我天大的好
> 我看了看她,我想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
> “小满你真幸福。”我由衷的说。
> “是啊!老公你那么出色!我能不幸福吗?我们同学一听你是个大官啊都羡慕死了!”
> 小满自豪的说,她从不隐晦对我在公司的地位的崇拜。
> 然后她就去做饭。小满现在在开始学着做饭了,因为刚学,兴趣还很高昂,就是菜不好
> 吃也不可以表现出来,不然她要生气的。
> 晚上大板来家吃饭,直皱着眉头说难吃。但是一听是小满做的,立即严肃的说顶级!
> 事后大板告诉我小满在家从不做饭的。我说我知道,他又拍拍我的肩说小满真的不错,
> 很适合我。
> “你小子也该收收心了。别伤害了小满知道吗?那么好一女孩。”大板第一次那么正经
> 的跟我谈一个女孩子。
> 也是时候收回我漂泊无岸的伤痕累累的心了。
> 之后很少想起夏鸥了,只在半年后的一次同学聚会上,一个高三的女同学竟抱着她2岁
> 大的儿子来参加同学会,她说老公加班,孩子一人在家不放心就带来了。
> 小家伙很淘气,说话方式和我家小满一个样。呵呵。
> 我感慨我的大多数同学都有孩子了,看来自己真的老了。大家听说我还没结婚都纷纷笑
> 我眼光高。说再不生个儿子以后怕心有余而力不足了。然后大家都笑。
> 我勉强跟着笑了两声。小男孩一颠一颠地向我扑过来叫我叔叔。
> “叔叔”“哎,乖。”我用超乎想象的宠爱去唤他。
> 我想到了我那还没见到太阳的儿子。如果能生下来,肯定也差不多大了。而且会娇气地
> 叫我爸爸。
> “叫什么名字啊?”
> “虫虫……毛毛……”小东西还不怎么会说话的。也不知道他在说些啥。
> 然后听到孩子他妈在对另一同学说:“唉,现在我要带孩子,生活紧着呢。他爸每个月
> 就那么两千块收入,二二得四二四得八,两年也才不过四万八千……”
> 我突然就好象灵光一闪:一个月两千,两年四万八千……
> “如果我有四万八千五百块钱呢你还会不会娶我?”
> 那个妓女曾几何时对我说的话。
> 四万八千,加上第一次她16岁那年,给他的五百……
> 我突然感觉揪心的痛。她是在说明她一直不是个妓女。
> 后来有意无意的也找过夏鸥,打听过那男人,可是都没什么结果,加上小满对我实在没
> 什么说的,也就没想那么多了。
> 两年后在和小满的婚礼上,大板只对我说了一句话:“别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他
> 是在大家都对我开玩笑时以一句玩笑话说的,大家都没在意。小满的妈,我那个丈母娘
> 笑得好甜。但是我对她始终不能像对夏鸥的母亲一样亲热。小满把她的不满意表现得相
> 当明显,因为她的肚子没法让她穿她中意已久的用她的话说就是“漂漂婚纱”。
> 只半年小满就给我生了个女儿。当然她是在怀孕几个月后才和我结婚的。她怀孕了自己
> 都还不知道呢。我说小满你月事多久没来了,她一脸傻相的说“我怎么会知道?”然后
> 我们去医院一检查,孩子都两个月大了。
> 匆忙结婚。为了没满足她的婚纱绣她在我耳边叨念了几个月,没办法小女儿满100岁时
> 我们照全家福时又给小满和我补了一张结婚照。
> 照片里小满笑的很灿烂。
> 那时我是很幸福是,小满的可爱,小女儿的娇憨。也曾一度都以为自己忘了夏鸥了。
> 那个美丽的妓女夏鸥。“抱歉你只是个妓女。”我曾经那么对她说过。
> 我在知道她为什么想给我4万多块钱后,确实后悔心疼。但是女儿的诞生让我生活多了
> 一分新的快乐,我感觉自己已经是个让人依靠的丈夫和伟大的父亲,我每天最快乐的事
> ,就是看见我的小满和小小满在沙发上蹦跳欢笑。
> “小满我要让你每天都那么快乐。”结婚那天我在心里发誓。
> 我想我做到了。
> 小女儿8个月大了, 牙牙学语。
> “露露(我女儿的小名)叫爸爸。”“爸爸。”
> 我喜欢听她含糊不清毫无动机的叫唤。心里就窝心得纯粹。
> “爸爸爸爸……”她叫个不停“妈妈……婆婆,多多……”
> 多多,换她的意思就是哥哥。
> 偶尔会情不自禁抱着她,小声说“露露其实有哥哥的,一个小哥哥。小哥哥都5岁了。
> ”以前我就喜欢和夏鸥一起幻想,我们的孩子一定是个男孩。所以到现在我还认定她肚
> 子里的是个男孩子。
> “小多多小多多。”女儿就嚷。
> 伤感一大片,满满是怀念。
> 我已经是个35岁的男人了,早就过了那些迷恋风花雪月崇拜爱情的年岁,一心想到静静
> 的生活了。
> 两千零四年的的一天傍晚,我牵着已经4岁大的露露从公园里看河马。她妈最近迷上了
> 打麻将,只要是别太晚回家我一般都不过问的。她应该有她的活动空间。我知道她是有
> 分寸的,最多在输了百来块时来哭丧着向你撒撒娇要你补给她。
> 小满一直都是个孩子,说不定以后还要跟露露撒娇呢。
> 想到这里我就不自觉的带了笑。
> 走到公园一偏僻的地方时,
> “爸爸我要汽水!”女儿叫到。
> “好的,露露看见哪里有汽水了,就告诉爸爸,爸爸给露露买。”
> “爸爸那边有卖!爸爸在那边!”小女儿用尽全身力气把我拽到一个路边的小摊旁。
> “露露这里哪是卖汽水的呀?”我皱着眉头说,注意一看,小摊桌子上摆着个小黑板,
> 用粉笔字写着“凉虾每碗一元”
> 我呆住了,我没想到在这么多年后还会看见这种不为人知的小玩意。我心里的湖立即决
> 了堤,回忆带着酸楚一涌而至。
> 那女孩在阳光下奔跑的影子竟那么清晰。我想我下意识地已经把她深种在心底。
> 心底有个女孩叫永远,她站在初夏的阳光中,全身都毫不经意的散发着清甜。
> “爸爸这是什么呀?”
> “老板在吗?买两碗凉虾。”我叫。
> “哎!来了!”一位老妇女急忙跑过来,她本来坐在另一边和一大婶吹牛。我一叫她就
> 来了,双手不停地在围裙上搓着。“两碗吗?好的!”
> 然后利落的盛了两碗。
> 女儿欢天喜地的吃,说爸爸真好吃爸爸真甜爸爸真凉呀!
> 呵呵,我女儿说话不怎么会断句。
> 我慈爱的看着女儿吃完,而自己实在不想吃,我害怕我吃掉的是思念。
> 女儿吃完了后,心满意足的跟我走了,在路上还在问:“爸爸刚才那个叫什么呀真好
> 吃。”
> “叫回忆。”心里苦涩得很。
> 于是晚上女儿回去告诉她妈,她今天吃了两碗回忆。听得小满笑个不停。
> 什么都不懂的人真幸福,我想。
>
> 十四、
> 有天下班回家晚了点。刚下车就发现有人影在后面跟着。
> 我怀疑是抢劫的,正想赶快进小区里。
> “何念斌!等等!”
> 我转过身,惊讶的看着这个能一口喊出我名字的男人,牵着一个大约10岁的小男孩,男
> 孩比较害羞,躲到他身后只露半个脸出来。
> “你是?”我实在想不出他是谁,隐隐觉得有些面熟而已。
> “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快去看看夏鸥吧。”
> 我想那时当我听见夏鸥的名字时,我眼睛都瞪圆了。我上下打量着这男人,衣着相貌都
> 普通,年龄大概在50上下……我像看情敌一般的看了他十多秒,然后问:“你怎么知道
> 我住这里的?”
> “我们公司,有哪个人不认识你何经理呢?”
> 我更纳闷了。
> “能借一步说话吗?”他直接问。
> 我知道有些不为人知的事情他要告诉我了,虽然戒备他,却忍不住心中憋了多年的好
> 奇。把他带回了家,刚好小满带女儿回外婆家了。
> “喝茶。”递给他一杯,然后在他对面坐下。
> “哦谢谢!”他本来在环视我家,见我端茶了忙礼貌的客套起来。
> “你有什么事,说吧。夏鸥到底在哪里,她怎么了?”我心里一阵乱翻腾,我望了他身
> 边坐得中规中矩的男孩“还有,这孩子是谁?”
> “何先生你别心急。我今天来,就是要你去找夏鸥的,我当然会把所有事都告诉你。这
> 件事,也只有三个人知道。一个是我,一个是夏鸥,还有一个,就是害夏鸥不能脱身的
> 男人。”
> 我全身的细胞都集中在一起,我从没这么紧张又认真的听谁说过说,我埋怨他说得太慢
> ,他不会知道这种本就放弃的事被重掀起我会有多心急。
> “希希你去看里面电视。”他对那小男孩说。
> 孩子乖乖地进屋去了。经过我身旁时我注意到他那抹淡定的眼神竟如此熟悉。
> “先生你说吧。”
> “夏鸥是个好女孩啊!也是个可怜的孩子。”
> 他的开场白就差点让我落泪了。我多年来最害怕的就是误会了夏鸥。
> “我第一次见到夏鸥,她才16岁。可以说,我是看着她长大的。那么好的年龄,却带着
> 副大人都做不来的表情。我从没看见过她笑,她说话很少。只是我眼铮铮的看着她被…
> …唉,说实话那时心里真为她惋惜,一个女孩,被折磨得全身都是伤,老板不在时她还
> 安慰我呢,她说李叔你别担心我的伤,用烧酒揉一揉很快就会好的。你瞧瞧,她有时说
> 话真是连大人都要惭愧的。但是我们为别人做事的,又能做什么呢?我们也是拿工资吃
> 饭要养妻儿的。哦对了,我是帮我们老板开车的。我做老板的司机都快20年了。”
> 他喝了口茶,又继续说:“老板包养夏鸥的母亲其实只是个幌子,老板很喜欢夏鸥。就
> 用她母亲做诱饵骗夏鸥上勾。夏鸥呢,你别看她一副冷漠的样子,偏偏又孝顺。于是,
> 几乎每次老板回这边公司,都要把夏鸥叫出来。她才是个孩子啊,你叫她如何去开心去
> 笑?而且每次老板叫她时,都是我出马的。有时我还真是不忍心。那么多年来,我都已
> 经把她当亲生女儿般了。”
> 原来他就是哪个司机。我说请您接着讲吧,这些夏鸥告诉过我。
>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接着说:“后来她母亲去世了,夏鸥本来对老板是理都不理的,但
> 是又遇到了你。其实她完全可以走掉的,既然她那么憎恨老板。但是她依旧乖乖的每叫
> 她就出来,唉,可见那孩子心里有多紧张你哟!”
> 我不懂了。但是他在继续说我没好打断他的话。“你见过夏鸥哭吗?我只见过一次,就
> 是在她怀孕的一个月左右。”
> “为什么?”
> “本来老板这个人也分不清是什么思想。但男人对女人……你知道的,有时也说不清
> 楚。反正平时安全套都是准备齐全了的,而且从来都用了。但是有次老板几乎隔了三个
> 月才回来,就没带。夏鸥连自己都不知道呐!后来我从老板口里听到,才赶快去告诉夏
> 鸥的,那时她已经怀孕一个多月了。所以说,那时她是很着急的,她自己也分不清孩子
> 是谁的了。要知道你很喜欢那孩子,她绝不会杀掉你的孩子。但又怕不是你的,所以就
> 离开了你。那段时间知道分娩都是我妻子在照顾她。都心疼她的身世。”
> 我惊呆了,这个傻女人呐!
> “直到孩子平安出世,是个男孩。她又急急地找你,只是看见你身边已经多了个女人
> 了。小何啊,夏鸥待你不薄啊!孩子都给你带这么大了。”
> “她怎么知道孩子是我的?”我立即提出疑问,其实我早在看见孩子第一次那刹那就觉
> 得有说不出的感觉。就好象看见父亲啊母亲啊之类的亲切感。
> “还记得那天你陪你女朋友逛街吗?那时其实我是去接她见老板去的。但是无意中遇到
> 了你,本来都上了车的,夏鸥直嚷着说要再看看你。于是我一心软,就停车让她去了。
> 等她回来后,手上拿着团粘着血的纸巾,激动得手一直抖个不停,说是你的血。”
> 我想起了,那次被路人撞到了流的鼻血。
> “当天她就带着儿子去医院做DNA验证,结果真是你的孩子。得到结果那一刻,她抱着
> 儿子笑了半天。可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把孩子交给你。就走掉了。没人知道她去
> 了哪里,连我都不知道。”
> 我听得心都要停止了,手端着茶杯,一端就是两小时。
> 他又喝了口润喉,接着说“直到今年6月的时候,她才脱人找到我,把儿子带过来,她
> 人却没来。我求那个带希希过来的人告诉我夏鸥的情况,她开始死活不说,到今天早上
> 我又去求她,她才告诉我,夏鸥本来在深圳的一个五星级酒店当领班的,日子虽然苦可
> 带着可爱的儿子也还有个念头。两星期前一个住酒店的男人乘着酒性就去抱夏鸥,那孩
> 子当然不从,一个失手吧大概,就把那男人给杀了。经过我也不是很清楚,本来这也算
> 正当防卫,可是夏鸥把人家杀了,在浴室里把那男人的尸首用刀划成几大块!我想,那
> 是她心里埋了二十多年的愤怒了。偏偏那男人是一大官的亲戚,所以,这刑就算最轻也
> 怕是个无期啊。”
> 当时忘了什么感觉,反正就是血液凝固了。
> “所以她就叫她那边最好的姐妹,把孩子给我送了过来。你看,这一大一小,真是造孽
> 啊!我就是来,让你快去看看她的,哪怕见个最后一面也是好的啊,至少在她……总算
> 有个亲人……”说到这时,这饱经风霜的男人竟然声音哽咽了起来。
> 我忘记了要哭,我那时脑子是很不清楚的。
> “大哥,您告诉我,您老板是谁!”
> “小子,你以为你为什么在短短四年之内,爬上那么高的地位?害惨了夏鸥,你也有份
> !当然,另一个罪魁祸首就是刘光栋。”当他吐出这三个字时带着明显的恨意,我也呆
> 了。
> 刘光栋……**外企的总裁。
> 而我只是他门下一个地区的经理。算起来也是给他打工的而已。我在短短四年间,从一
> 个小小的科长走到今天,我曾经还那么得意自己的天才。没想到竟是一个女人,用屈辱
> 甚至生命去还来的。
> 我缓缓的进屋去,一把抱住孩子,我的亲儿哪!竟然长到10岁了才见到父亲!我都对你
> 母亲做了些什么啊孩子!
> 我把头深深的埋入他怀里。
> 晚上我一夜没睡,订了第二天一早的飞机。我把事情的经过告诉了妻子,她哭得惊天动
> 地然后一再表示一定会爱儿子多过爱女儿。
> 然后第二天我就直飞深圳。
> 夏鸥,好女孩,我来了。你别怕呵!
> 三年后的清明节,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妻儿来到这里。全家每人都对躺在里面的女人几
> 拜。
> 夏鸥当时一定不怎么难受就过去了,夏鸥是执行的枪决。
> 她一生都活在悲苦里,或许这是让她最轻松的解脱。
> “哥哥,里面是什么人?”女儿问儿子。
> “是母亲。”
> “可是妈妈在这里呐!”
> 儿子望着天,泪水在他眼眶里转动却没流出。他有一双如他母亲一样的纯白干净的眸子
> ,时常带着他母亲一般的安静。
> “这个是天上的母亲。”儿子说。
> 妻子是个敏感的动物,她又在我身边悄悄哭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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峰子 发表于 2010-1-16 04:36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一口气看完了,感觉夏鸥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傻了......
有问题需要解答的网友,建议首先用发帖的方式进行提问。如确实需要联系我。 同时也欢迎你+入我们曼尼托巴华人群,群号:25339959(请输入自己在论坛的ID以通过验证) 凡是论坛网友的问题我都会尽量解答与回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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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风花雨月 发表于 2010-1-16 09:44 | 显示全部楼层
终于一口气看完了,感觉夏鸥这个女孩实在是太傻了......
峰子 发表于 2010-1-16 03:36


看的我老泪纵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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