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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种爱情 第四部分(11)
寂静的夜晚,我心神恍惚地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上树枝的倒影,夜晚的每一分钟都显得那么漫长。失眠的滋味真是难熬,我睡到一身酸痛,干脆起身来到窗边,看远处的天光,凌晨两点,天似乎隐隐亮了起来。
手机一直抓在手里,反复的按亮屏幕,再看着它变黑,那条短信还存在我的收件箱中,他的英文短信:“Sorry,I’m very busy.I’ll call you later.”我将头抵着冰凉的玻璃窗,一遍遍看着,想象他在忙碌中,抽出时间,一个一个字母按出这条短信的样子。
此时,楼下突然隐隐传来车声,我转过脸,竟看见一台巨大的黑色的吉普车,没有打开车灯,静静地开上楼前的人行道,停在我的窗下。
半夜的小区,连路灯都熄灭了,我努力地看,仍无法看清车牌是多少。一时有些激动,会是他吗?是他又回来了吗?他会再打我的电话吗?我盯着手机,等着来电时的震动,然而,久久没有动静。
是他吗?真的是他吗?我无法再等下去了,我必须确认是不是他。于是,我蹑手蹑脚地出了门,下了楼。
站在楼道口,我借着远处的光亮,终于看清了牌照,66888,果然是他!但一眼望过去,车内黑乎乎的,没有一丝动静。
我还记得他怒气冲冲离开时的样子,仿佛今生都不想再与我相见,怎知现在,他却又回到了这里。人的心意,总是兜兜转转,如我,如他。
有科学家说过,在夜晚极度疲惫的时候,人的意志力会降低百分之五十。现在,我的意志力正在这脆弱的当口。我站在车后,思量许久,终于,向驾驶室的方向走去。
还没等我走到门口,车门就开了,他从车上走了下来,手里还夹着点燃的香烟。车内灯光的映照下,只见他的脸疲惫不堪。
他返手将车门关上,我和他之间,又陷入黑暗之中。
“我以为你睡了,所以没有打你电话。”他说,嗓音嘶哑。
“没有睡,睡不着。”我照实回答。
“对不起,邹雨,我只是想向你道歉,我喝多了,我不该说那些话。”
“没关系,是我的错。” 我急急地答,语音却哽咽起来。
“不!不!不!我那些都是酒话,你别放在心上。怎么能是你的错?怎么能怪你?”他迭迭地否认。
“你说得很对,是我害你难过,如果那天我没去找你,一切都是好好的,我们俩也不至于到今天这样。都怪我,真的都怪我,对不起!”我满心懊悔,只恨一步踏错,误人误已。
“别这样说,别这样说……”他心疼地阻止我,上前一步,径直将我揽在怀里。
这一揽,我的心软到一塌胡涂,只知将脸埋在他怀里,用力地擦来擦去,他的身上,我爱的味道还在,我用尽全力紧紧地抱着他,满心依依不舍。
“邹雨,我们为什么要这样?既然开始了,过一天算一天不可以吗?哪怕多过一天,都是好的。别离开我,别离开我,这太让人难受了。”他在我耳边轻轻说,然后,返头找到我的嘴唇,用力地吻了下去。
我再次崩溃了,连最后那百分之五十的意志力都丧失了。是啊,反正已经开始了,反正已经爱上了,反正已经担了这个恶名了,再走下去,也不过如此吧?江心遥、邹月、我的自尊,我的未来……统统顾不上了。在这个寂静无声的深夜里,我爱的这个男人就站在我的面前,他的心就跳跃在我的胸口,我怎么舍得离开?哪怕只有一天,哪怕只有一时,就这样吧,就让我贪图享受、得过且过吧!
(二十四)
第二天是国庆节,原本计划与邹月、邹天一起回老家,陪母亲过几天,但是,林启正说:“你跟我去北京行吗?”我的心一软,随他上了飞机。
这一次旅行,心境大有不同,一是他身负重任,不能怠慢,二是经过此番纠缠,我们之间似乎寻到了新的相处之道。
我自觉与他分头到机场,分头换机票,我在头等舱候机室看杂志,他坐在大厅里玩电脑。上得飞机两人相视一笑,亲密如初。到了北京,又是各坐各的车,各走各的路,分头进酒店,分头进房间。拉好窗帘,锁好门,方才拥抱嬉笑。吃饭也是,走进餐厅,服务员问:“靠窗的位置可以吗?”我微笑地摆摆手,有包厢吗?有卡座吗?或者那个最角落的桌子也蛮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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