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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峰子

转载《雪后温尼伯》--作者:超逸 完结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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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2 | 显示全部楼层
廿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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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季春来到,柳絮儿满天飘,可惜这是中国的歌谣,不适合我这里,在这个遥远的北国里却是,又是一季春来到,雪花儿继续飘。不过这里的天气虽然寒冷可人心总还是温暖的,反之在初春的中国已经有人的心开始滴血。

  管理了中国10多个春秋的第三代领导人终于要结束他们的历史使命,放手让更年轻的佼佼者们继续伟大的革命历程,可就在这动荡的交接时刻老天也给中国人民开起了玩笑,灾害从天而降,从口而出。

  国外的报纸已经纷纷指出中国南方出现一种致命的传染性疾病,各大媒体开始大幅报道,同一时间的中国却基本封锁消息,只是部分网站上略有介绍,目前什么病还不知道,而中国大多数人只知道广州好像有这么个病,基本没什么人重视,当然远在万里之外的我也只是在新闻中撇了几眼没放在心上。可惜一个qq号就把我拉到了灾区。

  打开电脑后习惯性的登录了QQ,发现有个陌生号码申请加入,附加消息是:超哥加我,我是李刚,急。我心想这家伙从上次我回来就没跟他联系了,他除了吃喝嫖赌加砍人外平常好像也没别的事情可做,怎么会突然找我,有点莫名其妙,不过我当然还是通过了验证,并发送了加好友的邀请,没想到很快他就通过了,他竟然在线,更没想到他每一次头像的闪动带给我的都是无比的震撼。

  “超哥我终于盼到你了,大小姐还好吧。”

  “她不错啊,怎么了。”我当然不能说天天跟我睡一张床能不好吗。

  “你照顾好她,三爷出事了,估计完了。”

  “出什么事了?你怎么样?”我有点震惊,对于晓冰她爸的宿命虽然早有预感,确没想到来的这么快,这么猛烈?

  “三爷进去了,这次肯定完了,我也在逃亡,三爷手下的人警察一个都不准备放过,当初抓我的时候我身手好,跳窗户跑的,我现在在外地网吧,我知道三爷最疼小姐了,才特地一直等你,你一定照顾好她,也算给三爷留个后,还有千万别让她现在知道这事。通知到你就好了,我不能多待了,你一定照顾好她。”

  “恩,我肯定照顾他了,到底怎么回事?那个乔局长不是一直跟白三很好吗?”看着他说了好几遍让我照顾晓冰的话我就基本能感觉事情不能挽回了,不过有着一丝侥幸心理还是想问问具体情况,可惜那边再也没有回话,看来他真是在逃亡了,我想起隔壁屋里晓冰哪种笑脸,心理也不由自主的为她暗暗难过。

  “喂,老刘吗?”这时我唯一能想起的也就是这个老同学了,也只有他能告诉我内情。

  “超超啊,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了?”

  “听说白三出事了?很严重吗?”

  “不是吧,你离那么远消息还这么灵通?这事我门内部还封锁着呢,刚逮住,他手下一堆人还没抓到呢。你哪儿听的风?”

  “我和他女儿同居了。”我由于童年的阴影,长大后几乎从来不说假话,但后来跑业务天天跟人精们打交道又不能完全说实话,只好练会了用实话当假话用,虽然我告诉老刘的是实话但他肯定不会想到李刚跟我有什么联系。

  “不是吧你,多老一头狼了啊,那么大点小羊羔你也刁?”

  “别损我了,没的救吗?”

  “哎,你一世英名啊,这种人的女儿你怎么能碰。”

  “发生的事还能怎么办?”

  “哎,你还是个书生呢,看那么多书,这事还不懂?一朝天子一朝臣啊,国家最天顶上的都换了,地下的还能是老班子啊,肯定都换自己人了。新官上任三把火啊,白三名气太大,不拿他开刀拿谁啊,办了他可是建国一来河南第一大案了,多光荣啊。”

  “那你们以前那个乔局呢?”

  “调武汉去了,听说明升暗降,什么权都没了现在,他要不是办了张东海(全郑州无人不知的牛X人物)的案子名声太大,这次肯定也完了,谁不知道他跟白三的交情,我也是托了张东海的福,不然现在肯定不能干刑侦了。”

  “那就是彻底没救了。对了他有个会计叫董灵的有事吗?”我突然想起这个被我犯罪的女人,心理有些不安的问到。

  “你怎么问起她了?”

  “没啥,我跟他丈夫认识。”虽然老刘知道雪鸽有外遇但不知道那个人就是董灵的丈夫。

  “恩,她早都不是白三的会计了阿。这回没啥事,就是来问问话。”

  “早都不是了?我上次走的时候还干的挺好的好像。”

  “你出去从来不跟国内联系吧,你不知道他们家的事?”

  “恩,没联系过,他丈夫跟雪鸽是个同学,我不怎么熟的,你也知道我跟雪鸽基本上都不联系了,更不知道别人的事了,刚才就是突然想起来他老婆好像跟白三干的,就问问。”

  “哦,这样啊,你不知道你走那年她老公在外地出差被车撞残了,一直住院,结果她那时候怀孕了,傻子都知道肯定不是老公的。”

  “什么?”我的叫声有些失控。我隐约能感觉那个孩子是我的。

  “怎么了?你反应也太夸张了啊。”

  “没事,她老公残废了?”

  “好像下半身瘫了吧,具体也不知道,就以前白三的档案里有那个女的点材料,她老公我不大清楚,都是听来得。”

  “那他们家后来呢?”

  “那女的好像还是给孩子生了下来吧,她当时的闲言碎语不少的,后来她就自己在纺织大世界卖布了,你也知道西郊的批发市场的进货和保护费都是白三控制的,多少能照顾她吧,她家一直就靠她养着,还凑合吧,不过这次白三完了,以后有新势力控制那里不知道她能怎么过。”

  放下电话我久久不能平静,晓冰那边将来知道了她爸的死讯会怎么样,而天理循环,我一直诅咒的胡海真的出事了,而我当日的报复也造成了不幸,如果那个孩子真是我的我心理将会有一辈子不能抚平的创伤,他…的怎么啥事都发送在我身上啊。

  “你刚才怎么叫那么大声?我洗澡水声那么大都能听见。”晓冰这时候突然出现。

  “我…我爸可能不行了。”看着那张无邪的面容我又怎么能对她说真话呢?不过既然喜欢她我当然也可以管她爸叫成我爸。

  “啊。”她突然也难过的沉默起来,半会儿来安慰我“别想太多,你要回去看吗?”

  “恩,我明天去订机票,回去看看。说不定还能见一面。”我心想事情太突然了,我还是回去看看吧,也确定一下那个孩子是不是我的,再了解了解她爸还有救吗。

  “一定能的,你别太伤心了啊,我的大猪头,你伤心我也会好难受的。”说这她的眼泪就往下掉,我却想:其实真正应该伤心真是你,哎,可怜的孩子只能是你命不好,没摊上一个好爸。

  虽然走的很急却没想到票依然很便宜,上了飞机也发现位子也有很多空的,心里到没多在意,想着应该是淡季的缘故吧,这个时间学生没放假人少应该的吧。可到了北京机场才发现不对,平常首都机场的人啊,多的没法说,这次回来也太冷清了,国际航班这边基本没人,我去买郑州的机票也出奇的轻松,平常总是一群人,不时还有人加队,烦死了。今天可好一个人没有,我离大老远的就听见一群女声传来:先生您好,让我头皮一涨都不知道去那个窗口好,好不容易到了一个窗口说了去郑州后发现除了这个窗口的售票姑娘外其他的姑娘都一脸不高兴,就我这个窗口的姑娘浮现一脸得意,心想现在怎么这么人少做飞机吗?以前都是要提前订票才有打折的,现在竟然买两个小时后的机票还有七折优惠,究竟是怎么了?

  等一切安排后,来到国内航班处,人也逐渐多了起来,通过听别人聊天我终于隐约感觉中国要出大事了,祸根就是广州那个新病,目前命名为非典型性肺炎,简称-非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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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3 | 显示全部楼层
廿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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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人出门多风雨,这是我一直安慰自己的话。第一次申请出国还是在1999年,当时毕业没多久的我申请去美国读研,一切手续都办好就等面试的时候,可恶的美国孙子把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给炸了,结果北京的学生那是翻了天,除了游行外又是石头又是鸡蛋的把美国大使馆也给砸的够呛,结果等我在恢复签证第一天去面试的时候,一看我是在北京上的大学,二话没多说啪的一声就把拒签章给盖上了,从此美国与我无缘。而上一次回国又恰巧赶在9。11那天的飞机,感觉我每次出国都有大事。这次更好,回来的时候什么事没有,还没反应过来北京竟然突然间爆炸,每天一百多例的病情迅速蔓延着,全国一片恐慌,哪儿都有死人的,卖口罩的竟然一下子也能发财了。

  中国人的力量确实是惊人,一天之间竟然建成了一个能容纳400人的医院,太牛了,这要是在温尼伯最少3年才能建好,有时候你不服中国人还是不行的。非典的迅速蔓延让平常上街都不是那么的方便,纺织大世界我去了几次,董灵的那个柜台一直没人,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很多柜台都是空的,虽然说这场灾难对国家是损失无法计量的,同样每一个个体家庭谁又不是灾难的受害者呢?

  倒是白三的事情已经公开,大部分人员已经落网,一小部分的在逃的主力也已经开始被通缉,由于我的qq能显示ip,上一次李刚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平顶山的叶县,但我既不是英雄也不伟大,把这条对警察肯定是很有用的线索埋藏在心里。倒是在几个主要人物相继落网后,公安局大肆宣扬,好像办了个轰天大案一样,而且也准备像当初对待张东海一样把主要犯案人员游街示众,这时的全国新闻媒体和各大网站几乎被非典霸占着,但也能偶尔发现一两条小新闻出现什么郑州黑道教父落网,中原涉黑第一案之类的…真叫我担心万一晓冰要是在网上看见这些消息可怎么办,只能寄望于她还像以往那样只关心娱乐八卦就好了。

  回来后心情就没舒坦过,白三的事是完全没希望了,将来晓冰知道了不知道能怎么样,非典在这一个月来持续越来越猛的上升趋势,虽然郑州只有几个隔离的状况,还没有确诊的病例,但是大街上的人群已经不由自主的在三伏天把自己包成个粽子模样,口罩手套养养具备。而我到不是很注重这些,平常出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过我到还很少出门,因为我常去的地方基本都关门消毒了,回来后路边摊也都全部消失,吃了快两年pizza的我想怀念一下家乡小吃都找不到地方,真让人郁闷。

  要想牢牢记住一事,倒也并不十分困难,但若想将心中牢记之事永远忘去,那实是难如登天。只因有些事你本不愿去想、也不该去想,但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中萦绕。有些事你本想早些忘记,但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中留连,甚至连梦魂中都难以忘却——人们若能随时忘记那些悲痛之事,人间当真不知要增加几许欢乐。两年多来的逃避让我总以为忘记了当年的总总不愉快,可每次在见到雪鸽还是那样的尴尬,对她的恨确实少了很多,但俩人的情已经淡无可淡,每次见面除了尴尬的打打招呼,闲聊几句基本就没有话题可说。由于和晓冰的感情这次回来我依然没有回家住还是住在爸妈那里,不过到没像上次那样几乎没和她见面,这次我倒是经常回家看看,偶尔也和她一起吃饭,尤其我的宝贝爱雪越长越可爱,每次看见他我都能在她粉红的小脸蛋亲个不停。都说女孩向着爸,看来真对,我刚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跟我很陌生了,叫爸爸的时候都害怕,可没过几天就变成只跟我一个人玩,我每次回家看见我都好开心,加上非典让我基本没地方去,就白天都来陪陪小家伙,看着女儿心里的温暖总是不能言语,但有时想到晓冰我又很难过,为了女儿我不可能离婚了,而晓冰现在的家里有出了这么大事情将来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的爱情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想到难过的时候总是强迫自己去逃避,骂骂天骂骂地,然后继续虚伪的做人。

  我发烧了,这本来没什么,谁没发过烧啊,我小时候体质也不好,经常感冒发烧的,后来学武以后身体越来越不错,很多年除了闹点肚子外基本没生过什么病,可偏偏这个时候发烧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发烧可能意味着什么,虽然爸妈嘴上说没事但心里上的担心明显的表现在了脸上,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害怕,毕竟电视上每天死那么多人,谁能不多少有点恐惧。医院我到是没敢去,我怕一去就把我给隔离了,那10天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其实我已经很多年没病过了,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中国的病菌那可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中国人的抵抗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在中国生活久了的人去外国那身体个个都是倍儿棒的,你看每次那些流感来犯的时候,老外一个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我从来都是没事人一个,尤其加拿大的环境,零下40度,连机器都冻傻了别说那些小病毒了,所以我已经很久不知道感冒发烧为何物,看着老外也无比自豪,谁说东亚才是病夫。这回可好,一病就病在最不该的时候,我心里把从来不信奉的老天都拜了。因为不敢去医院,只好吃点退烧药看看,然后用起了我小时候自己发明的老办法。我小时候经常发烧,可以说三天两头就烧一次,而且我那时候也痛恨打针,所以从不去医院,退烧药副作用也很大,每次退烧就头痛,后来索性不吃,每次发烧就一个人捂到被窝儿里,然后盖好几层被子,弄的严严实实的好像个粽子。然后过不了一会儿身上就会不停的出汗,一直热的别桑拿流的还多,这时候却千万不敢动,一直等浑身汗出完,烧也就跟着退了。

  俗话也说了,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西药,我每次吃完好的很快,但是副作用一样很大,吃了药烧退的倒是快,半个小时我出了一次汗就不感觉怎么热了,可没想到头却开始疼得厉害,想想这次回国啥事没干,经遭罪了。刚吃了点罐头的我突然又开始烧了,这回可把我吓住了,赶紧冒被窝儿里不敢再出来,任凭它汗如雨下,浑身难受的要命也不敢乱动一下,在这样被折磨的情况下,我还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5点多就醒了,浑身湿的难受,除了头还有点后遗症的疼痛外,体温倒是降下来,大病之后就是有点虚脱。无聊的翻本小说熬到老妈起来给做了早饭,吃过饭就决定还是去趟一院,就是万一真是非典的话,也能提前治疗,不是有那句话吗,早死早托生。

  现在大一点的地方都有自动的温度检查设备,四院当然也不例外,走过自动检测器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下,还好显示器的温度很正常,到了挂号台我到有些茫然,突然不知道挂什么科好,我总不能说看看我有没有非典吧,想想了决定还是做一次全身检查吧,从上次出国体检后还没做过身体检查呢。

  “啊…你啊,好久没见了啊。”刚把尿送到化验科来到验血的地方竟然碰见了我很想碰见又最怕见到的董灵。

  “是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虽然才过来两年但感觉她好像老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没有以前那么的艳丽,手里抱了个孩子,估计还未满一岁。

  “回来一个月了吧,倒霉瘫上这事,哪儿都去不了,这是你孩子啊,男的女的?”由于对她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没敢看她,基本都是在看这个孩子,小不点虽然看上去不是多好看,但嘟嘟个小嘴很可爱,我逗他还会跟我笑,我有感觉这真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妈说我小时候也不好看,别的阿姨都说我丑,结果长大了他们的孩子都没我好看,我妈每次说起来都高兴。

  “是个大小子,快满岁了,最近老流鼻血,他平常磕磕碰碰的小伤口也老是血流不停,所以带他来看看。”

  “啊…”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朦胧中想起小时后总是无缘无故流起了鼻血,磕破点皮伤口也总是流血不停,而且结疤总是很慢不够凝固。后来我爸爸告诉我他小时候也这样,这是个先天性遗传病,叫血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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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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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国近代史上有一只神奇的部队,在抗战时期被称为东北人民自治军,总司令就是后来叛国的一代军事奇才林副主席。抗战结束后这支部队改名为东北民主联军,直到46年国民党发动内战,解放战争开始,这支部队又改名为东北人民解放军。后来这只部队由于人数越来越多,为了便于指挥作战,就把不战争的改名为东北军区,战争的叫做东部野战军,就是这个当时共产党最王牌的野战部队发动了辽沈战役,用70万兵力灭了国民党47万人解放东北全境。然后马不停蹄的入关,用了2个月时间再次灭掉国民党52万人解放华北全境,史称平津战役。这时候中央军委再一次对部队改名,东北野战军也被改成了第四野战军,从此国民党一听到四野的名称就闻风丧胆。四野也从当初中国的最北部一路杀到了中国的最南段西沙群岛,打的国民党第一军事奇才白崇喜毫无还手之力。在解放战争3年中这只部队一个转战10余省,歼敌180万。

  战争就是为了和平,和平了就要建设,所以四野在一路战斗的时候总会在解放一个城市后留下小部队维持和平和治理城市,我的爷爷和姥爷也就是这样留在了一个河南小城,我的父母也从东北农村来到了这里,虽然已经来了这么多年但思想却一直还是那种传统的东北农村思维,男尊女卑。所以我和雪鸽在有了爱雪后老人们虽然嘴上也高兴但心里却不是那么一会事,他们想抱孙子的心理我能深深的感受到。本来我们家是满族我可以要第二胎但没想到我跟雪鸽突然变成这样让老人希望只能寄托于将来我的弟弟了,可我万万没想到就是我一时的仇恨竟然让他们有了个孙子,而我对这个带着罪恶降临的孩子的命运却无能为力。

  不记得后来又说了什么,也不记得我当时的心情,甚至连我化验尿的结果都忘记去拿,只知道脑子里很空,很空。逃离了医院,逃离了人群,逃回了家,我现在才发现报复了仇恨带来的可能是更多的仇恨,我总感觉胡海害了我的婚姻我的家庭,却没想到如今我在同样害了他的婚姻和家庭外又给我了更大的伤害,大人的错不应该由孩子来承担,此刻的我有了深深的悔恨,但木已成舟你还能把它变回木头,孩子生了你还能把他还原成精子吗?

  “喂,你好。”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一个陌生的北京号码让我很奇怪。

  “猪头是我,我在北京,晚上回郑州,你接我一下吧,我什么人都联系不上。”没想到那边传来的是我最想听的声音,可惜在我最不希望看见的地方。

  “什么?你怎么回来了?你回来干吗?”我有点失控。

  “我爸的事连新浪都登了,你还瞒着我?”我最不想发生的事终于发生了。

  “你回来能解决什么问题?只能添麻烦。”我的声音逐渐增大。

  “那是我爸,我也不能做着等他死啊。”传来的声音已经开始哽咽。

  “算了,回来在说吧。你几点的飞机?”

  最近几天非典到没那么汹涌了,不知道是国家不敢报道还是实际上也得到了控制,总之每天的疑似病例的实际病例都没前一段那么夸张,不过就算如此北京过来的飞机还是让机场比较紧张,毕竟现在北京两个字已经和魔鬼差不多,就连我们家属院快70的大妈看见一辆京B的车也知道大喊:北京的车不许进来。晓冰到没什么,在国外知道非典都是通过网络,没有看多国内的电视所以到没有什么感觉,而且在北京机场直接就飞回来了,所以检查的时候到不是那么严厉,测测体温看看健康表就完了。

  见面后说话反倒有些尴尬,我除了问问情况反倒不知道和她说些什么,语气不自然的没有在那边那样亲切,感觉上我好像又突然变回她长辈一样,我一直感觉在国内和国外我总是两个人,在国外虽然无聊但是人很单纯,生活简单不用算计,回国后总要和不同的人打交道,不自然的就变得好虚伪,有时候我自己都不知道那一个才是真正的我。

  由于他爸的家族式管理方针,这次她父亲那边的亲戚几乎全进去了,她那个家也被查封了,从西郊最牛的人的女儿到无家可归,不知道她还不到20岁的心灵是否能承受的住。联系了半天最后终于找到一个她管着叫三姨的人肯收留一下她,估计可能是她妈家的亲戚吧,她以前跟我说她很小的时候妈妈就过世了。那时候白三应该还没发迹,所以这次应该没有什么牵连。到了地方已经12点多,我给了她张下午手机卡然后嘱咐几句就离开了,我深知坐了快20个小时飞机有多辛苦,希望她能好好休息。

  第二天中午本来想找她出来吃饭然后聊聊,结果她说要睡觉,我也就没说啥,我也倒过很多次时差了,知道她这一睡就肯定到晚上才能起来,只好回自己家看看我的小爱爱,可惜儿女并没让我心情有所好转,我整个一下午心绪都不安定,心里总被一种不对劲的感觉笼罩着,昏昏沉沉的过了一下午,到了晚饭时间再次给晓冰打起了电话。

  “喂,起来了没?”

  “起来一会儿了。”

  “晚上一起吃饭吧。”

  “不了,我一会儿要去红辣坊。”

  “你去哪儿干吗?”红辣坊位于河南最好的宾馆裕达国贸的六楼,是郑州最高级的夜总会。

  “我认识陈XX的儿子,他天天去哪儿,我看看去找找他能不能帮帮我爸。”这个陈某人是现在郑州的第一把手,当年他上台流传着这样的谣言:一天老省长去中央给当时的副主席汇报工作,结果秘书告诉他主席在接见要客让他等着,结果没一会儿从里边出来了这个陈某人,把省长吓一跳,因为这个人当时只是开封一个拖拉机长的厂长,怎么可能是主席的要客。结果回去一打听原来他竟然是主席清华的同学,马上二话不说把他提升到郑州并给予重任,此人后来官路也算是青云直上,没几年就成了郑州的一把手。

  “能有啥用啊?全中国都报道的事,都快游行了,这样的宣传就是国家主席来了也不能给你翻案啊,你动动脑子,这案要是能变成冤假错案那现在省里的领导要全下台,你说可能吗?”

  “那是我爸,有希望我能不去试吗?”她的声音开始不受控制。

  “好了好了,我不是要跟你吵架,我说事实而已,这样把那种地方太乱,我陪你去好了。”

  “随便你。”

  KTV的包房里灯光昏暗,烟雾缭绕,中间一个茶几上躺着横七竖八的酒瓶,里边有3男4女,其中一个大概20左右的小男孩怀里左拥右抱,嘴角刁个烟头就是传说中的陈公子了,其实能来这里的男人一般就三种,第一种是钱多人傻型,来这基本上都是冤大头,每次就是来给别人买单送钱的。第二种是钱多人精型,来这里主要陪客户之类的,为的是用小部分付出换取大部分回报。第三种人就是钱多人渣型,大部分都是些公子哥和大款,而我面前的这个毫无疑问就是这第三种人,不用说话,你看这德行就知道了。

  “这不是白大小姐吗,什么风把你吹来了。”

  “我爸还有希望吗?你能让你爸想想办法吗?”

  “我说吗,当年我要泡你的时候,从来没正眼看过我,今天怎么这么好主动找我,现在想起还有一个我啊。”看见他那一脸痞了吧唧找抽的脸我就想上去揍他。

  “咱们走吧,跟这种人你说啥。”我已经开始烦躁。

  “你能帮我吗?”晓冰像着了魔一样,根本就不理我。

  “你爸那是天案,我帮你有啥好处。”

  “你想要啥好处?”

  “这话当年我跟你说的时候你可理都不理我,现在怎么这样了,你要是跟我睡一晚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

  “神经病。”我再也忍不住了,拉着晓冰就走。出了裕达她就送开我的手,一个人站哪儿发呆,牙齿咬着嘴唇好像在做什么重大决定似的。

  “你怎么不走了?”她没有理我“想啥呢?走啊。”她还是一个人发呆。“你傻了啊?”她彻底对我说话不闻不问,好像我就是旁边的空气,说了半天后我实在无趣,一个人也不敢走,只好陪着她,到后来实在站不住就一个人找个台阶坐了起来,远处看她还是一个人站着,后来可能也累了,靠在一棵树上,不过始终没有要走的意思。

  过了大概快两个小时,我突然看见她来了精神往裕达门口走了过去,我往那边一看原来那个小瘪三手里搂着个女的身子晃晃悠悠的走了出了,赶紧起来往他们哪儿跑。

  “是不是我答应你,你就能救我爸?”晓冰牙咬着嘴唇,声音有点颤抖。倒是那个家伙醉醺醺的一听这话两眼突然像放出光芒一样,瞳孔扩大。

  我听了这话感觉血明显涌上大脑,声音不知道高了几个八度脱口而出“你脑子进屎了?你知道你在说啥吗?”

  “我答应你可以试试,成不成功就不知道了,我可没强迫你,全取决于你,不过你也想想在郑州还有人能比我爸权力大吗?”这家伙皮笑肉不笑的哼唧,但是脸上已经开始浮现一种得意的神色,他说完就去开他那辆郑州唯一的BMW Z4,没有回头看我们。

  “走了,难道你真信他啊。”我已经开始不耐烦。可惜她一直没有看我,一直咬着嘴唇,停顿了一会儿后也往那辆车走去。

  “你他妈疯了啊,知道你在干什么吗?”我已经开始抓狂,跑去拉她,可她甩开了我的手跑进了那辆车里,在我去追的时候车蹭的一声就开了出去,风中飘来一句“这大叔是谁啊?”还有那一缕尾气。

  “我……妈,……大爷。”我已经完全失控,跟着车一直到跑不动后,一边骂着一边对着路边的树拳打脚踢,不管行人是不是把我当成个疯子。“f…k you,son of bitch。”骂完了中文开始骂英文,我一直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人已经处于半疯癫状态,脑子里突然想起了一个搞笑签名。

  阿基米德说:给我一个支点,我能撬起整个地球。

  我说:给我一把菜刀,我能劈了这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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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哀莫大于心死,我已经不知道怎么来形容我此刻的心情,浑身好像也没有了知觉,打在树上的手已经开始流血,但我并没有感觉到疼痛,因为我内心的疼痛远远大于身上的疼痛,而我心里滴的血也远远多于手上的。

  一开始我的声音属于嗥叫,骂天骂地骂世界,慢慢的泣不成声,到最后也许是没劲了,一个人坐到了地上,眼泪不知觉的流下来,记得上次哭是为了什么,也不记得是什么时候,只知道那时我还是个孩子,从我懂事起就没再掉过眼泪,原来一切都是未到伤心时。

  从上小学开始每天最大的愿望就是睡觉睡到自然醒,可惜忙碌的生活让这个愿望总不能实现,我也一直以为睡到自然醒会很舒服,很舒服。昨天回家后倒床上就睡了,今天每次醒来总强迫自己继续睡,迷糊中到了下午终于再也睡不着,自然醒了。可惜自然醒带来的并不是舒服,而是剧烈的头痛,老妈跟我说话也是有一句没一句的答应着,整个人昏昏沉沉的,一想到昨天晚上大脑里边就好像要炸了一样,疼的要命。

  给晓冰打了几个电话一直是关机,本想去她的三姨家找她,想想又算了,我有点不知道怎么面对她,她昨天那么sb的行为让我肚子都气炸了,现在的小女生都是被惯养大的,性子上来了根本管不了,不管前方是南墙还是深渊的就往前冲,拉都拉不回来。有时候想想我爸那年代的思想也没什么不好,可惜男尊女卑的时代一去不复返了,傻女人也只有多吃点亏才能长大。

  也许因为下午才起来,没感觉怎么过天又变黑了,从起床就有点心不在焉,晚饭也吃的无精打采,饭后头依然疼的厉害,想着一天都没出过屋子了,就出去散散步,溜达溜达,不知是潜意识还是什么,不知不觉竟然又走到了裕达国贸的门口。看着昨天发泄的树上还留着斑斑血迹,手不自觉的上去摸了摸,发了一会儿呆正准备往回走突然看见那辆郑州唯一的z4。

  那个姓陈的小子从车上下来,怀里搂着一个穿着一身牛仔服长头发的女孩,远处看不清长相,但肯定不是晓冰。旁边一辆白色的宝马里也下来2男1女,那两个男的好像就是昨天和他一起的,5个人下车后就往裕达走去,本来想回去的我看见他们下意识的就朝他们走去,由于在他们身后他们没有看见我只顾自己走着,说话声音却很大。

  “你小子昨天爽吧,白三的女儿想当年可是冰心玉洁的,谁想泡都泡不到啊。”一个流里流气的声音从一个染着黄毛穿个肥大裤子的小子哪儿传来。

  “可不是,我当年泡她的时候刁都不刁我,要不是她爹当时在西郊那么牛b我早把她强行拿下了,不过没想到她竟然会主动送上门来,她的身材确实没话说,皮肤也白,可惜太不配合了,一声不吭,跟个死鱼似的,操着太没劲了,还有我一直以为她是个处女,结果早让人操了,nnd我又不知道给谁刷锅了。”

  我在后边听着有一种说不出的愤怒,全身血液向上流,在脑部集中,也许古人说的冲冠一怒就是这样吧。我整个人也不由自主的向他们跑去,他们也听到了后边的脚步声,回头看过来,也就在那个小瘪三回头的一刹那脸上深深的挨了我一拳,伴随着他一声哀叫就轰然倒地。旁边两个男一开始有点没有反应过来,在看见我连踢了两脚后也有了意识,向我冲来。我马上后退两步,然后借着前边那个黄毛跑过来的冲力一脚踢去,由于学武很久了,我打架从来不会像普通小混混那样没章法的胡乱出拳踢腿,而是每一招都下意识的打击对方的脆弱部位,所以这脚也没有乱踢,而是一脚踢到他正往前跑的右腿膝盖上,他往前跑的力正好跟我踢他的力汇合,马上中心不稳身子往前扑过来,我也顺势右肘横扫,重重的给他流气的脸上留了个记号,随着一声闷哼他再也没有起来。

  我的动作都很连贯,几秒钟的时间就解决一个让第二个人停住了脚步没敢再往前走,这些已经被酒色掏空的小子平常仗着自己的身份有持无恐,对人凶了也没人敢惹,但是真遇到能打的几下就现行了。我看他没动就看了看那个姓陈的小子,已经爬了起来,不知道刚才是被我打掉了牙还是打的嘴唇破了,能看到嘴角上有一条血迹,他起来后二话没说就往裕达里边跑,我马上要去追他,这时候刚才没动的小子突然过来抱住我让我慢了下来,我马上条件反射一样的双手抓他右边肩膀上的衣袖然后脚下一个三角步给了他一个过肩摔。也就被这么一阻的时间我已经赶不上了姓陈的小子,只能狠狠的骂了句……妈的。我知道裕达里边我在怎么样也不可能进去闹事,而且里边那么多的保安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旁边两个女生可能吓呆了,一开始还有几声叫唤,现在都不吭声的站在哪儿,我脑里的气却没有发泄完,对着地上的两个家伙一人踢了几脚,但是主角的逃跑让我依然懊恼,又回去冲着那辆z4拼命的踹了两下,给上边留下了两个深深的大坑。

  以前除了老刘我从来没和警察打过交道,没想到他们办事效率很快,在我刚到家就找上了我,不过态度还算不错,最少在我爸妈面前都很客气,只说让我回去协助调查,这点我很感激,至少没让我妈看出什么而担心,但由于我打的人身份太特殊,我还是先给老刘打了个电话说了一声,有他在我多少可以放心点,然后才和两个警察走。

  由于完全没接触过警察,到了地方我有开始有点不安,因为我们来的是中原区分局,我还以为能去老刘的市公安局。郑州虽然地方不大,但是西郊和东郊一直都分的比较清楚,东郊是省委省政府所在地,去那边办事的都是河南各个市的领导,而西郊是市委市人大的地方,来办事的也只有郑州几个区和归郑州管辖的6个县的领导。虽然西郊的市委属于被省委管辖的范围,但是在西郊还是有自己的一套班子,由于那个陈某人是市里的一把手,没出西郊让我心里很不安。

  我不是很懂法律,感觉我这种打架正常来说应该是八科关15天的事,但是我持加拿大护照应该在这种事情有外交豁免权,而且我对警察局里边的印象都是电视和小说里的,感觉一般审讯都是什么,年龄,多大,什么职业这个套路,而且在家里的时候,警察跟我要身份证,我说我是加拿大籍的,他们出来连手铐都没用,我想应该没事吧。

  可惜想像总跟现实不符合,到了传说的审讯室已经有4,5个人在里边,我扫了一眼,里边有一个桌子,一边有两个凳子,一边有一个,我想一个的应该是我坐的吧,不过我也没敢直接就去,看了一眼人,4个穿警服的,还有一个竟然是那个姓陈的,理论上他应该不能在审讯室的。

  “就是这孙子,伙计帮我好好收拾收拾他。”那个小子这会再没有刚才逃跑时的狼狈,一脸嚣张的样子。

  “去墙角蹲哪儿,然后双手抱头。”其中一个肩上一杠三星的警察冲我吼道,由于经常跟老刘在一起,我对警察的等级还算了解,知道这应该是个一级警司,正科级的小领导,应该是这群人的头。

  “审讯我应该坐哪儿吧?”我指了指那边的凳子然后继续说“再说我是加拿大公民,法律上你们无权审讯我。”

  “……个假洋鬼子。”带头的一杠三星跟本没容我把话说完一脚就踹了过来,由于我学拳太多年,条件反射的就往后一退并且左手就把他腿钩了起来,不过马上又意识过来就又把他腿扔下。

  “操,还敢反抗。”这时一群警察一起冲了过来,加上那个姓陈的小子一共5条腿同时踹了过来,我再无反抗之力瞬时就被他们踢倒在地,无数个皮鞋也在接下来的时间拼命往我身上招呼,我只好拼命用手抱着脑袋,全身缩成一团,伴随我的只有疼痛,警察打死人的事也常有报道,不知道我会不会就这样被他们打死,不过我死了怎么都该进天堂吧,如果在天堂碰见杨子荣的话,如果他问我中国还有没有土匪了,我一定会说:“都他妈改名叫公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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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4 | 显示全部楼层
廿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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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爸从进病房就没跟我说过话,其实我和他都很爱对方,但我们的表面关系却一直不好,很少说话,他很小就去当兵没太多文化,学习毛主席思想长大的,从小对我就是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教育,经常打的我不敢回家。后来我经历叛逆时期的时候终于敢时常顶撞他,这也严重影响了他一家之主的地位,火星撞地球的冲撞几乎天天发生,后来上大学后我就再也没回家住过,慢慢的有了自己的家和自己的孩子,我知道他其实很爱我,每次我给他买东西他都不舍得用,都保存的好好的,但作为一个传统的东北人,他永远不会跟我说一句软话。老妈却早已经泣不成声,在她眼里我其实一直都是很乖的,从小不和赖孩玩,也从来不在外边惹事生非,但没想到两次回来惹完黑道惹白道,自然让她很伤心。

  说实话小时候由于被我爸打的多,所以胆子很小,当然不敢闹事,被别人欺负的时候就很多,所以后来自己去学武就为了不被欺负,不过去学的第一天教练就告诫我们,学拳不是为了欺负弱小,而是保护自己,让我们永远不要先出手,这话我一直记着,直到昨天我才是第一次主动打人。

  除了左手缝了8针,手腕粉碎性骨折外,身上都是些淤青没有内伤,虽然每次练抗击打的时候我都想逃避,不过多少算是底子打的好,而且我在被打时全身都缩成一团,基本就是后背和大腿在挨鞋跟,没伤到骨头,唯一倒霉的就是左手了,为了护头被踹的皮肉开花,到现在还有那种钻心的疼痛缠绕。

  好不容易把老妈安慰走就看见老刘和几个哥们来看我,说实话昨天真亏了他赶到的及时,不然我就算不死在哪儿也得残废。虽然那小子不会在乎一个小处级干部,但毕竟老刘在市局的刑侦方面还是比较有名气,有张东海和白三这样的大案垫底,在政治上还是比较青云,而且比较我是移民身份,法律上他们理亏只好让老刘把我带走,不然肯定要把我仍到八科关15天,那样的话我还真说不定见不到以后的太阳了。

  “我说超超啊,以前你从不惹事的,中学我天天打架你都不帮忙,现在你也太牛了吧,上次敢跟李刚打,这回竟然把陈兴云揍了,全郑州也没你牛b的,昨天我好说歹说那小子才答应只要以后不看见你就不会主动找你茬儿。你以后可千万别去惹他啊,那是屎壳郎饿了-去找屎(死)啊。”老刘一看见我就开始唠叨和嘱咐,反倒不是正常的先问我伤怎么样,也许在他们看来,我惹了这场祸还没弄个半残废已经很幸运了。

  我对他笑了笑,答应了一声知道了,但心里却并没有放下仇恨,也许是我真的已经很爱晓冰了,心里感觉难受,也许我不想就这样被窝囊的打一顿而不能反抗的不了了之,并不想就这样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我也要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这年头你不操他妈他能管你叫爹吗?

  在非典的新闻越来越少的占据各大媒体和网站的时候,一篇名为“人民警察是这样爱人民的”文章引起了社会一个小小的波澜,再这篇文章出现没多久就有铺天盖地的评论,措词也都显得义愤填膺,还有不少的是对被打者的同情,继而警察打人的话题也成了很多人茶余饭后的话题,而这篇文章是我用一只右手码出来的。

  在我的学生时代上网还不流行,酒吧也很少见,那时候想追女孩最常用的方式就是写情书,而我就是那时候给寝室的兄弟们当抢手时练就的文字功底,加上自己也经常在校园文学里写点歪诗来迷迷那些幼稚少女,写东西还算语句通顺,虽然达不到大师水平,但怎么也能达到王朔所说的码字儿一族吧,而且多少懂得什么叫断章取义,警察打我的事情我也不该说的不说,该说的添油加醋的说,总之辛苦没有白费,这事的反映确实达到了我预期的效果。

  什么工作都有专业的和业余的,就连码字儿的也不例外,一个自称记者的家伙不知道从哪儿弄到我的QQ号,说是想了解那个事件,要采访我一下,由于是外地的记者我说你就在QQ上问吧,然后我就说了一下那天大致的情况,当然还是有点夸张。没想到第二天我的事件就又升级了,这家伙的功底绝对是我这样的业余的没办法比,更懂得什么叫断章取义和添油加醋,让我自己看了他的文章都感觉我也太可怜了,那帮警察也太不是人了。

  动静太响了自然就有人坐不住了,来当说客的当然还是老刘,说实话郑州的警察我还真就只认识他一个。

  “超超你太猛了,靠,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我说现在最牛b的就是你们,众口烁金啊,我现在终于知道那些明星为啥都怕狗仔了,文字这东西太可怕了。”

  “呵呵,我本想听你们的不去惹他们了,可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啊,那帮孙子现在怎么样。”

  “被你这样折腾还能有好?要是郑州自己的记者报道还好说,现在全国都知道了,我们局长刚上台的,压力能不大吗,那几个家伙警察肯定当不了了,内部处分也是肯定的,要是有门路的可能还能给调动到别的地方,还能吃政府饭,要是没门路就是警校分配的肯定要开除了。”

  “那就好,这种败类就不能当警察。”

  “得了你气也算出了,你可得帮我个帮,不然我没办法交待。”

  “啥事你说吧,你跟我客气啥。”

  “这事闹大了,外边言论太多,我们局长坐不住了,这回不知道怎么弄了个新华社的记者,就想让你见见,把当时情况说说,算是给你做个采访,再让那个记者写个稿子,口气柔和点,把这事了了。”

  “我心想我早领教过记者的本事了,新华社又是国家的通讯社,那里的记者都什么人物,柔和点肯定把这事给说的不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想想反正那几个人也当不了警察了,我也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而且毕竟得罪当官的也没啥好处,想想也就答应了。”

  记者姓曹,四十来岁,给我了张名片直接塞屁股兜里了,叫什么也没记住,所以一直就管他叫曹记。老刘没跟着,随同的是一个市接待处的,官职不详,说是采访其实就是个饭局,除了聊天吹牛也没说多少正事,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这事怎么写早都成竹在胸,说是来采访基本上就是骗吃骗喝,当然我更无所谓,有白吃的干吗不吃。

  俗话也说饱暖思淫欲,记者也是人,当然不例外,吃完饭非要去唱歌,到了KTV房又非要叫小姐,现在他是大爷,那个接待处的当然只好照办,不过好像他自己也乐不思蜀的,其实接待处的人这种地方能不熟悉吗,倒是我在他们俩之间很是尴尬,虽然我不能鄙视小姐,毕竟人家也是要糊口的,但我怎么看也看不惯这些当官的,实在无聊就对我旁边的小姐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小姐马上说好啊。

  “一只狗去山里创业,农夫给了它一把镰刀,木匠给了它一把锤子。狗来到山里突然遇到一只老虎,吓得它赶忙把镰刀锤子举了起来,说我投降,老虎见了哈哈大笑说道。”讲到这里我故意停顿了一下。

  “老虎说啥?”小姐好奇的问到。

  我眼睛瞄了那两个家伙一眼,似笑非笑的说道:“哟,小样儿吧,还他…的是个党员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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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廿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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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手就是高手,别看出来吃喝嫖赌跟别人没啥区别,但新华社的记者确实功底深厚。其实还是那么个事,但叫他一写出来好像就是我在无理取闹一样,别说警察了,感觉当时谁在场都要揍我一样,最后当然不忘了表扬一下现任局长,什么管理不严深深自责之类的话,并且及时开除了两个当时打人的警察,剩下的记大过,内部处分,做为当事人的我看了文章想笑,心想政治这东西太扯蛋了。

  虽然风波基本算是平静了,但是老刘还是很不放心,他总认为那个姓陈的小子不会这么放过我,非让我去外地转转,避避风头,我想想也是,虽然那家伙不敢再明着整我,但暗地里谁也说不好,加上我虽然外伤都好了,但左手腕一直没好,遇上事打架都没战斗力,也就答应他了,而且好几年没好好旅游了,就打算出去走走。

  北方还是不敢去,虽然国家已经宣布控制住非典了,但谁也不会拿自己命开玩笑,想想还是去南方吧,江浙在这次非典上好像影响不大,也就几个疑似病例,而且以前去过几次江浙都是办事,没有安心玩过,就打算去那边散散心。

  第一站选择了上海,因为有好几个老同学现在都在上海高就,来这多少能帮我安排安排。邓爷爷南巡讲话后全国人民都往深圳涌去,几年间就建造了一个大都市,等到香港回归以后国家的重心又往上海转移,现在每年都有无数的人才从祖国的各地来上海打拼,逐渐的已经把这里造就成中国的金融中心,这次来感觉其繁华程度已经完全超过了加拿大的第一城市多伦多,由此可见中国还是很强大的,不知道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上海女人为嫁到国外而奋斗终身呢?朱镕基总理在上海当市长的时候对上海人的定义是:上海人精明但不高明。虽然我不了解上海人,但想想伟人说的话总会有几分道理的吧。

  来了几天发现上海的风格跟我是格格不入,这里明显女人的天堂,要是一个女人来上海逛街一个月估计也逛不完,但对于我这种喜欢上个山拜个庙钻个坟头的人来说,这里真是了无生趣。就打算去杭州那边玩玩,在上海最后一天本打算去有名的周庄那边转转,但是老同学蕾因为公司有事一直忙到中午才来找我,就没时间去了,为了补偿她建议去上海郊区的松江,说那边有个影视城还不错,我想也不错,总比逛街强就答应了,但是城市大了也不好,市区我们就折腾了快两小时,等到了影视城都下午5:30了,买票的说6点就关门了不让我们进,还好蕾凭借她当律师的巧嘴几个回合就把买票大妈拿下,还弄了两个半价的学生票,让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进去一参观更加坚定了电影电视都是骗人的观点,感觉好多场景都在电影电视里见过,但明显和电影电视里边不一样,很破的东西都能被拍的那么美。出了第一个开放参观的房子外就去坐那个经常在老上海片子里出现的那种有轨电车,当车绕影视城行驶的时候突然听见蕾大叫。

  “啊,你看那儿,那不是演那谁的?”顺着她的目光我看见一个老演配角的胖子,穿着个黄色的马甲,一身解放前的打扮,坐在凳子上在看剧本,这个演员太熟了,可惜到了嘴边又想不起来叫啥了。

  “啊,是啊,这胖子老演冯小刚的戏,到嘴边想不起来叫啥了。”

  “是啊,我一着急也想不起来他名字了,一会儿下去我找他照张像,你给我照好点啊,我可是第一次见明星。”

  “没看出来你也这么俗。”

  “切。”

  胖子人倒是很随和,请他合影没说啥就把剧本放下了,还站起来配合问这样行不。站起来后感觉人更胖了,不过个子挺高估计最少有1。80。照完了还我们是不是北京来的,我笑笑说不是,他还说听你们口音像北京的,我笑笑没说啥。

  倒是走了后蕾赶紧问我:“你怎么不说是啊。”

  我说“我本来就不是啊,干吗撒谎,你是不是律师当出职业病了,整天活在谎言里?”

  她说:“我就想知道他问着啥意思,看看他后边能说啥。”

  我说只有两种可能:“第一他看你是北京的跟他是老乡然后跟你唠唠嗑,但这种可能不太成立,再者就是怀疑你是北京的是不是带着非典病毒,这种可能比较大。”

  “呸,才不会,我看他人很好。”

  走着走着我突然脑子一机灵想了起来,“啊,我想起来了,他叫傅彪。”

  “啊,对对。”虽然不是小姑娘了,但是蕾第一次见明星还是比较兴奋。

  来的晚有来的晚的好处,一般这里正常的开放时间是没有剧组演戏的,都是6点关门后才进来,我们虽然来的晚但却看见了不少剧组,不过可惜没啥名人,我们在远处看了一会儿拍戏后被蚊子叮的实在难受就打算离开,快回到门口的时候听见蕾说:“赵文宣。”我就往她说的方向看去,一个中年男的长相也算不错,挺有味道,记着他好像拍过大明宫词,不过对他没什么印象,我很少看内地电视剧,要不是蕾喊出来我肯定认不出来他。

  这家伙给我的印象倒是比傅彪差多了,感觉没啥名气还架子挺大,蕾去请他合影连站都不站起来,就坐在哪儿那个剧本说照吧,照完跟他说谢谢也不答理人,让我们俩都有点生气,就没在这个剧组多待,倒是我远处看那边正在补妆的女主角挺面熟,不过由于比较远看不清楚,加上她30年代的造型让我没认出来,直到后来回去看新闻才知道她竟然是我挺喜欢的歌手刘若英,当时她在和赵文宣拍张爱玲,而傅彪演的电视剧叫重返上海滩,演一个反派。

  上海的最后一天还是让我很开心的,发现了演员其实也就是普通的人,还好我从小就没有追星的习惯。带着愉快的心情我又游玩了江浙好多地方,杭州的西湖十景,灵隐寺和六和塔,绍兴的东湖,书法胜地兰亭还有那充满凄凉爱情的沈园,扬州二十四桥和瘦西湖,南京的中山陵和玄武湖都留下了我的足迹,一共出来潇洒了半个多月才踏上回程的火车。

  非典的恐慌逐渐离去后,城市也慢慢的开始复苏,拥有200多万流动人口的郑州又开始忙碌的迎接各式各样的人群,而我一个本来打算5。1结婚的老同学终于可以宣布摆酒娶媳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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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5 | 显示全部楼层
廿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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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同龄的男人里我结婚算是很早的,现在想想那么早进入坟墓确实不是件好事 ,如今我的婚姻真是剪不断理还乱,在看我同学春风满面的婚礼真是让我对当初的冲动有少少的悔恨。

  由于以前一年四季都在跑业务,长年在外地,所以每次的同学聚会都没赶上,很多人我都没有联系了,一晃10多年都没有见过,这次趁着小张结婚竟然让我见了一堆已经在我脑海里消失很久的面孔,一下子把我带进了回忆,其实我的中学过的很平淡,只记的我那时候有一部很火的电视剧《十六岁的花季》,可惜我没有像白雪和陈菲儿这样美丽的女同学,而我们的学校男生宿舍也和女生的分得很清,当然不会有误入女浴室这种好事发生,除了朦胧的初恋,几乎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和花季画上等号。

  岁月催人老,如今再看这些老同学的脸上都留下了岁月的痕迹,当初的小姑娘们基本都有儿有女了,到是小伙子大部分都精神抖擞,只有少部分人拖家带口的,还有很多还是奉承着黄金单身汉的原则。多年的不见让大家有了说不完的话题,当然也不忘聊聊如今的情况,不过3岁看小,8岁看老这句话基本不错,当初最能吹牛的李晟干起了保险,最爱打架的高亮如今变成了军官,第一才女现在成了副总编,最能混的严璐,恶……如今还是个混混。其实我们这代还算不错,想当初毛爷爷大手一挥全国下乡的时候我们刚要出生,到了邓爷爷挥手让全国下海的时候我们都在上学,而到了朱总理挥手让百姓下岗的时候我们刚刚毕业,到了我们工作渐入佳境的时候国家已经提倡与时俱进了,所以相对于以前那些老同志,我们还是很幸福的。

  酒桌上的原则就是:感情浅舔一舔,感情深一口闷,感情铁胃出血。这些10多年不见的家伙当然没人在乎自己的胃了,其实我的酒量到底怎么样我还真不知道,因为我从来没醉过,到不是说有多好,是我比较能控制,我小时候老被醉酒的父亲打,所以特别讨厌那种不能控制自己的感觉,而且常年跑业务,躲酒的功夫还是不错的,最主要是我的基因比较好,我喝酒不会进血液,很多时候已经感觉有点醉意但是洒泡尿就又完全清醒了,二次战斗能力超强,所以除了几次确实喝得太多吐了,从来还没醉过。所以今天在干翻了几个以前挺讨厌的家伙后依然面不红,心不跳。

  新郎终于来我们这桌敬酒了,由于我已经有了一次亲身的经历当然知道给我们那壶里的是酒,而伴郎手里那壶是水,也当然没给他玩弄的机会,拿着给我倒酒那壶就给他也满上,加上多年劝酒的口才硬是逼他先闷了三大口。

  酒宴结束后我们这桌也东倒西歪了,只有为数不多的几个酒罐子还依然挺立,绍杰就是其中之一,他跟我说好多年没见了要不要晚上在多找几个当年的哥们聚聚?在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流行的年代我们也是拜过把子的,他是我们那时候的老大,我们感情也很不错,不过等我去外地上大学后就一直没有联系,这次再见已经是10多年后了,我当然很高兴的答应了他的请求。

  高亮开车把我们送到了绍杰家,军车就是牛b,红灯和绿灯对他们来说都是一样的,绍杰家是普通的两房一厅,没什么摆设,听他说他现在搞建筑,不过以前一个月就1000多,他嫌太少,刚辞职不干了,准备自己干或者去南方发展,没过一会儿王鹏也来到他家,当初拜把子的时候他是老三,不过他那时候老惹事,在西郊还是很有名气的。很久不见自然不外乎聊一些这些年的状况,他这些年倒是阅历丰富,一开始干警察,后来给区长开车,结果把一个人撞成植物人了,陪了40多万,也不能在政府干了,后来开过茶馆和桑拿房,估计都没干好,现在啥也没干,就在家闲着。再见到他把我吓一跳,完全不认识了,记着当初好像比我低点,体重应该和我差不多,结果这次看竟然比我还高点,有185那样,身材变化更大,最少200斤以上。听他说当过警察就问他知道刘仁不,老刘是在高2分文理班后才跟我一班的,而他也是那时候分到别的班的,所以他们俩没在一起过。他说知道,那时候他们一起入的警队,不过老刘混的好,这次白三的事结束肯定提正处了。

  晚饭的时候又叫了几个当初一起胡闹的朋友,高亮也带了一个朋友过来,以前我也天天陪酒,也一直也为自己很强,可惜以前面对的都是共产党,是上九流的人,怎么喝都多少有些文化。今天碰上了这俩号称半吨不倒的家伙才知道什么叫喝酒。他们见面的老规矩竟然是500毫升的啤酒先吹3瓶,限时第一瓶8秒,第二瓶15秒,第三瓶一分钟。三瓶下肚我的胃就已经翻江倒海,有苦难言。在他们这类人里,第一次见面喝酒一定要拼个高下,高亮的朋友当然几个回合就被拿下,趴在桌子上就开始说胡话。高亮一看不行就把他送上个出租让他回家了,剩下的都是自己人就没有互灌对方的意思,最后就决定找个地方玩玩。

  最后他们决定去热舞,我就问他们那是哪儿,答曰郑州人渣的聚集地,我无语。在出租上老大才给我解释,原来我不在这两年郑州的老牌迪吧跨越时空和微微已经没什么人气了,现在基本上出来玩的人都集中在新开的热舞跟英皇会所两个地方,我才对这个热舞有了点了解。

  他们好像天天都在这玩的,随便叫个人就把我们带了进去,也没要门票,到了里边他们去舞池晃了一会儿就带了几个小姑娘过来,虽然我没跟他们说我和白三的女儿谈朋友,但还是跟他们聊了聊我的家庭,老大当时听说我感情不好就说今晚给你找个小妮儿,当时我笑了笑没当回事,没想到这会儿还真推过来个小姑娘让她好好陪我。

  说实话以前老把自己当成一个书生,上学时追女孩都靠一手文采,工作后从来没出去胡混过,现在这种酒吧泡妞的方式我还真不拿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问你叫什么?答曰:贝贝。我想肯定是假名,当然出来玩的谁用真名啊。又问了她干什么的,告诉我在郑州工业大学上学,许昌人,说旁边那些女孩都是她同学。完了我到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碰了几杯酒后不知道说点啥,她可能感觉我很无趣吧,就说那边还有朋友就走了,我也没在意。

  过了一会儿老大过来看我一个人在喝酒,就问小妮儿呢?我说不知道,刚才说找朋友一直没回来,他就说:靠,你也太逊了吧,我去给你找回来,你别在让她跑了。我笑了笑没说话,我本来对刚才那个女孩也没太在意,不过最近对感情还是很烦,所以也没拒绝。

  没过一会儿老大就把人领了过来,这回我到仔细的看了看她,带了个打网球带的那种说帽子吧它没顶,说头箍把它前边有个帽檐的东西,五官长的还行,鼻子上有个贴纸之类的饰物,穿个绿色没袖子的衣服,个头不高,也就160左右。这回好像老大下命令了,让所有人不停的灌她酒,好像一定要我今晚把她拿下。虽然兑了冰红茶,但芝华士的酒劲还是挺大的,一会儿她就有点招架不住了,半晕不醒状,索性坐到了我身上,我也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着,那帮人还要给她灌酒,我看她已经不行了就说不用了。

  过一会儿她手机来了短信,然后跟我说朋友那边叫要过去一下再来陪我,我没想啥就让她去了,结果一直没回来,等到老大在舞池high完说大家准备走吧的时候发现我又变成一个人了就问我她人呢,我就说不知道,说是朋友叫,然后没过来。老大把我骂一顿,说我都安排好了把她灌醉的,你怎么又让她跑了,我去给你弄回来,结果过一会儿没找到人回来,说不见了,我就试试刚才她往我手机上留的号上发了个短信,结果很快就回了,说在三楼ktv呢,朋友不让走。我就把情况告诉老大,老大就非要上去找人,我本来想说算了,不过想想她已经醉的差不多了,今晚我们走了也被那帮人上了,我岂不是太没脸,就跟他们上去了。

  老大跟大鹏他们常来这里玩,所以一般人都认识,而且他们常出来混的,彼此基本都认识对方,ktv里有一群人,其中就有认识大鹏的,他们交涉了一下就让那个小妮儿跟我走了,到真搂着她后我却没有任何喜悦。

  跟老大告别后就和她上了出租,到了车上我到真没了感觉,想想自己家有个老婆,现在住的地方有爸妈在,那儿都回不去,只能去宾馆,我还从来没有去开房的经历,突然不知道去哪儿了,在仔细看看她,感觉身材很烂,个不高,摸了下胸也平平的,毫无激情,想了想就说你住那儿?送你回去吧,我再去截个车自己回家,她突然瞪大眼睛像看怪物一样看我,这时候我才知道我犯了大多数男人都有的毛病,就算是条母猪,假如有两个男人同时抢着要她,那么这母猪全身上下每个地方都会变得漂亮起来,但其中假如有一个男人忽然弃权了,另一个男人立刻就会恍然大悟:“原来她是头母猪,只不过是头母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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廿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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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到家已经夜里2点多,也许是酒后有些亢奋吧,人倒在床上反到没有睡意,再翻了无数个身,绵羊数到几千只的时候终于感觉好像是失眠了,就起来到书房看看,想找本书来催催眠。家里藏书还算多,不过我基本都看过了,翻了几本都感觉无聊,最后目光停留在我中学时候很爱看的一本武侠《多情见客无情剑》上边,当年我挺喜欢古龙的写作风格,尤其这本书,中学时候的我感觉自己性格想极了里边的阿飞,尤其那时候我也爱上过一个超级像林仙儿的女孩。

  拿着小说回到了床上,翻的很快,这本书看过很多遍,情节都太熟悉了,基本1两眼就能看完一页,翻着翻着我的目光突然停留在一行字上,“你对一个人思念的次数少了些时,并不表示你已忘了他,只不过是因为这相思已入骨。”看了这话我突然想起了晓冰,我一直尽量不去想她,总认为那次的事对我打击真的很大,现在突然发现,我真的已经爱她入骨了,回忆起和她在一起的一点一滴,总是那么多的开心,喜欢她撒娇的叫着我猪头,喜欢每次她都被我逗然后假装生气噘嘴的样子。哎,原来这个世界有些事你纵然拒绝去想,却是时时刻刻都要想起,人,永远都无法控制自己的思想,这也是人生的许多种痛苦之一。

  第二天醒来已经快下午了,给晓冰打了几个电话都没人接,发的短信也没有回音,弄我也没心情回家看女儿,就去上次她那个三姨家找她,得到的结果竟然是已经回加拿大了。想想我一直以为自己在逃避和她联系,没想到人家压根就没有想和你联系,走的这么匆匆,而且并没有一丝要通知我的感觉。回家后本想在QQ上给她留言,可大男人心理作祟的我始终还是没有把写好的信息发出去,我总认为在她犯下不可饶恕的错误我还主动去问寒问暖会让我显得很贱,在爱情上不管我有多爱对方,也都不愿去作被征服的那个。

  晚上老大又要约我去喝酒,他们这种人夜晚的生活很简单,就是喝酒和找女人,简化来说喝酒都不是重点,每天去那些地方不外乎去找两个奶子一个洞,当然这其实是很多男人共同的夜晚追求。当然我总是自命清高,感觉他们那种生活太俗,可是有时候想想他们是不是也是这么认为我呢?

  从上大学开始一直到我出国前,喝酒一直是我的交流工具,每天有无数酒精进肚,让我练了多年的腹肌外边始终有一层脂肪保护,一直也出不来形状。虽然天天喝酒但由于童年的阴影,我依然十分讨厌酒,一个人的时候从来滴酒不沾。虽然不想喝酒,虽然怕他们我昨天的战况如何,但也许我受伤的心灵需要用液体麻醉一下,也许我麻木的大脑需要让酒精刺激一下,我还是去了。

  晚饭我们喝得很少,3个人就喝了几瓶啤酒,也许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保留着肚子,因为一会儿肯定还要异地再战,果不其然,酒足饭饱后晚上活动的地方就提上了议程,而我也两年没回郑州了,对什么娱乐本身都没有太多了解,自然没有什么发言权,所以什么提议也没有,他们俩人就相互讨论着,一边小议一边打着电话。期间我甚至听到什么200块出台之类的,让我头一下变大,还好他们很快否定了这个电话,继续摆弄着他们像方砖一样的商务手机。

  没联系多大一会儿他们就有了决定,说正好有三个小妮儿。结了账在出租车上打了一会儿屁就到达了目的地,一个不大的花店,也许天挺黑,也许我很久没回郑州了,竟然没发现这里离我家其实很近,很近。他们的朋友是个光头,个子很低,张得也不怎么样,据说开个桑拿房,我不爱和陌生人说话,也就没和他多聊。

  花店里边确实有三个女的,有一个还凑合,也确实像那个秃头说的一样,长得挺像舒琪,当然我一直没觉得舒琪多好看,身材也一般,不高不低,165那样。另外两个很难形容,你不能第一次见人就说她们很丑,只能说她们长得很特别,长得丑但很的特别的真正含义其实就是长得特别的丑。

  看见这些人我就没什么心情,更没什么话题,四处打量着这个小店,没有什么特别,除了一些半枯萎状态的花外,这里还卖着所谓的“精品”,破旧的相框,首饰盒,还有廉价的化妆品和没有牌子的香水。

  每个人审美的眼光可能有些差别,但审丑的能力还是基本相同,所以最后上秃头车的除了我们三外只有那个像舒琪的女孩,而上车的请求更是那么老套,那个秃头一开始说介绍大鹏和那个女的交交朋友,现在当然是要找个地方交流交流了。小车拐了几条街,最后在一个酒吧门口停了下来,放下的当然只有他们两人,为了给他们交流时间我们三个又找个大排挡继续晚上的加餐。

  这年头出来混都时兴带几个个小弟,这个秃头也不例外,到了地方已经有两个小弟给点好酒菜,互相介绍一下后当然要碰杯先干为敬,大排档喝酒用得都是一次性的塑料杯,一杯里边最少也有三两左右,54度的宋河粮业老大一口闷了,把在场所有人都镇住了,包括我。兵法上说勇怯,势也,两军交战勇者胜,孙子也说攻心为上,我当然不会相信初中毕业的老大读过孙子兵法,但这一下确实在他们心里立了威,接下来的话语里他们都毕恭毕敬的叫着哥哥。

  人与人交流有时候看似很难,但其实很简单,工作的时候每天饭局上我遇见的都是某某厂子的领导,都是上九流的人,和他们打交道需要文化,但不外乎虚伪和胡吹,目的就在于那一纸合同。而如今这些下九流的人更简单,连文化都不需要,吹牛和胡扯可以来的更直接一点,并且和这些人交流还可以没有一点目的,这样想想那些上九流的好像并没有高贵多少。

  虽然重点中学没让我多读多少有用的知识,但至少没让我过早的接触社会,所有人吹牛都喜欢从打小吹起,当然他们这些人的话题也都是从砍人开始到砍人结束。对于这种话题我当然也没有多少可陈诉性,只有默默的陪他们喝酒,好在特殊的身体机能让我能用尿来排泄酒精,也算的上是千杯不醉了。

  再到刚才扔大鹏下车的酒吧已经是2个小时后,酒吧里没什么人,老板也是个小年轻,好像跟老大挺熟,两个人在前台聊着天,秃头的两个小弟战斗力已经降为负值,找了个桌子后就一趴不起。大鹏和那个假舒琪在一个拐角的屋里,桌子上已经横七竖八的躺着近30瓶百威酒瓶,两个人还依然谈笑风生。

  大鹏看见我进来苦笑的摇摇头,意思着这个小妞不好拿下,我当然心领会神的连忙掺和着敬酒,然后跟那个女的玩筛子,不过这个据说当过英皇领班的此女果然实力非凡,玩10局能让我输七局,我只好继续今晚的第三次酒精之旅,大鹏也跟我笑笑,好像在说你知道为啥这么多酒瓶了我还没搞定吧。 还好每次我去完厕所战斗力就能恢复八成,经过我缠字诀的不停折磨,此女终于顶不住了,到厕所大吐了起来,看着她头重脚轻的步伐,大鹏再次对我笑了笑,这次明显能感觉他是稳操胜券,今晚肯定拿下了。

  在他们联系好酒店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上了出租还没到两分钟,车子拐了两圈就到我家了,我才发现刚才那个酒吧竟然就离我家两条街。我郁闷够呛,心想这司机一定把我当醉酒的凯子了,这么近竟然不提醒我,还拉客,真他…的缺德。

  回到家怕吵醒父母,缩手缩脚的回到自己房里。趟到床上反倒被酒精的上脑造成了冲动,一时又睡不着了,只好DIY的方式解决生理的需求,刺激过后才昏昏睡去,这时我才感觉其实我比他们都俗,有时候我连奶子都不需要,只要一个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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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廿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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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知道头痛总是难免的,在每一个酒醒时分。虽然喝酒能带来各种疾病,不过好像没有听说过喝酒对智商有什么影响,但我始终认为喝酒有损于大脑细胞,想想如果神志常年的不清醒,智商能会高到哪儿去?尤其是起床后的头痛,让我每次都对头天夜里的行为抱怨不止。

  白天的无所事事已经成了惯例,为了不听老妈唠叨,每天我都会出去闲逛一会儿,或者回自己家逗逗孩子。其实在国内已经没什么可做的了,但又不想这么早回去,毕竟那边的生活太无聊,唯一能伴我快乐的晓冰还跟我处于这种状态,回去还不知道怎么面对,而且那边一个能说话的人也没有,每天会把我寂寞死的。只好在国内多混混日子,反正自己也没什么大报复,有点小钱也够过正常人的生活了,出国前就换了一万美金,以前冒着诺大的风险吃了不少回扣,剩下不少积蓄都在雪鸽哪儿保管着呢,怎么也够她们母女俩生活的不错了,等爱爱能上小学我就可以把她接到加拿大,那边上学都是免费的,小孩到18岁基本没有什么开销,所以我一直没有什么太大的事业心。

  午饭在自己家吃得,饭后陪爱雪玩的时候竟然发现她起痱子了,这些年赤道北移,郑州慢慢已经变成了火炉,每到夏天经常出现40度的高温,我都快受不了,现在看看孩子真遭罪,想想以后接孩子去加拿大一定要想办法在温哥华那边生活,郑州夏天太热,温尼伯正好是冬天太冷,都不适合人类居住,只有温哥华这种四季如春的地方才能适合孩子生活,帮孩子擦了擦花露水才想起来很久没给女儿买点东西了,尤其现在小孩衣服各式各样的,我应该去买点凉快的给孩子穿上。

  其实在郑州的各种服装批发市场里纺织大世界已经是很落后的一个了,但我还是选择来这里,不是贪图离家近,而是特地想看看董灵最近生活的怎么样。虽然我已经很熟悉她的摊位,也很熟悉她卖的东西,但我到地方的时候还是装作成不经意的偶遇,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问她都卖些什么。她见到我也挺惊讶的,听我说来给女儿买衣服还特地告诉我那几个铺子的儿童服装不错。

  我也有意无意间的问问她的家庭情况,目的当然想知道我儿子现状。也许每个母亲都一样吧,她也挺顺我心意的,一聊起孩子就停不下来。我终于知道我的儿子叫胡宇,刚开始学走路,还不会说话,我很认真的听着,脑子里也能不时的浮现出孩子可爱的景象。谈到生意她的面容到没了那份喜悦,能感觉以前这里的货源都是被白三垄断的,不管怎么样她都能被照顾不少,现在没了白三的保护网,周围这些竞争对手肯定对她不会友善,我其实很想帮她一把,可惜又没办法开口,总不能跟她说我怀疑你儿子是我的吧。

  如果说一两次算是尝试的话,三四就该称为习惯了,到了晚饭时间我自然的习惯性的答应了老大喝酒的请求,我突然发现自己有了一种很俗的小市民心理。 总喜欢评论别人的时候义愤填膺,一幅正气凛然的样子,但当自己遇到同样的事情后可能做的更龌龊,更不堪。现在的我就是这样,总说讨厌酒色,白天醒来也总说在不去喝了,可一到晚上又不自觉的想去寻找那么点刺激。

  四个六,五个三,这种筛子的玩法从香港流传到了全中国的酒色场所,在陌生男女之间充当着很好的联系工具,不一定有很多人喜欢玩它,但确实有很多人会玩它。我就是这样的一个人,我对这种睁眼说瞎话的游戏没多少兴趣,但我现在却用它和一个陌生姑娘交流着感情。

  今天的聚会地还是热舞,除了老大和大鹏外还有一个叫公爵的家伙,老大告诉我说他是这里的王子,几乎天天泡在这,每天找不同的小妞,据说也是个高官的儿子,我对这种太子党已经有了种条件性的反感,所以也没跟他多少话,打量了他几眼,穿的倒不是那种痞气,而是那种挺标准的打扮,皮鞋西裤加一个短袖衬衫,当然还有那个让老外很不懂的标准中国造型,腋下一定要有个公文包。

  我跟大鹏在吧台喝酒,他们俩去舞池寻觅了一圈竟然就找到4个小姑娘,果然是老江湖啊,我们一行人马上到了三楼开了个KTV房,一贯五音不全的我当然没有献丑的意思,就和我身旁的小姑娘玩起了筛子。

  寂寞的男女在晚上去酒色场所大部分都是想找个异性解决一下寂寞的夜晚,但如果你直接跟对方说咱们去开房吧,那一定会吓住对方,所以就算是一夜情也是要培养的,玩筛子和喝酒就是这个培养的过程,现在跟我交流的女孩的名字跟我说了两遍,但我根本没记着,也许这两天听了太多什么yoyo,gigi,贝贝,宝宝之类的名字,来这种地方我压根没有要了解对方名字的意图,我正在试着进入老大他们的世界,来这里看的应该是对方胸部够不够大,屁股够不够翘。

  小姑娘一种日韩的打扮,虽然我不喜欢,但却是现在主流的打扮,长的还算漂亮,身材谈不上性感,但也算凑合,也许刚才在楼下就已经喝了不少酒了,说话不是那么清醒,玩筛子也没什么技巧,不知道是本来就不会还是故意的,玩10局难赢我一局,在一杯一杯芝华士下肚后,她本来就不清醒的神志更加的迷糊了,跟我的距离也越来越近,几乎半躺在我怀里,也许是裙子太短,她大半条腿漏在外边,红色内裤若隐若现。

  随着我们俩的亲密程度逐渐加深,加上我本身也不喜欢唱歌一个调的老大瞎吼,就带着小姑娘现行离开,他们也都心领神会的没有说什么。说实话虽然我对那方面的经历也不少,但上学时候都是偷偷摸摸的,后来不管是做一个老实男人,还是偷小姑娘,都是在自己家里或者对方家里,还真没有过正大光明的在半夜带个醉醺醺的小妞去宾馆开房,当服务员问我要身份证的时候我还真有点脸红不好意思。

  到了房间小姑娘开始不停的呕吐,让我一时没了心情,也有点束手无策,只好先不停的帮她擦擦衣服和嘴角,她也像个醉猫似的任我摆布,再我折腾了半天后终于把她弄到了床上,看她没有要吐的意思了才去洗澡,不过可笑的是当我洗完她已经睡着了,让我哭笑不得,干她吧肯定感觉就跟奸尸一样,不干吧好像我一晚上又瞎耽误功夫了。

  想了半天还是没有变态的去强奸一个死鱼,自己也搂着她睡去,直到半夜起来上厕所回来感觉她有点微醒,我的身体也开始有了冲动,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由于她一嘴酒气我基本避免去亲她,只好用身体和抚摸来制造刺激,她也慢慢的进入了状态,开始回应我。古成语也有说,厚积薄发,已经两个多月没有碰女人的我终于有了种爆发的感觉。

  高尔基曾经呼吁说“在普遍兽性的社会里,让我们变得更人道一些吧。”我却从一直很人性的性爱方式变得有点野兽般的疯狂了,在性爱上我一直很传统,就是新婚之夜也只是睡前一次,睡醒一次,方式也很普通。但今天我却射了三次,姿势也尝试了无数种,并不是对方长得漂亮,在黑暗的屋子里那基本看不清,也不是对方身材好,我基本上都是闭着眼睛的,变得兽性只是因为一夜情对我来说确实有那么点刺激。

  人也许都是这样,当你鄙视别人的时候可以尽情的嘲笑,可当你跟他换个位子可能变得更加的一文不值,从自命清高到变成我以前眼里的俗人,我也只不过用了三天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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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7 | 显示全部楼层
三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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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习惯了中午起床的我突然早上不到7点就爬起来真是很难受,主要是今天白三的案子一审要宣判了,虽然我知道肯定是死刑,但为了晓冰我还是应该去听听,我不太懂法律,不明白为什么一直是郑州的案子为什么要去许昌审理,害的我要这么早起床赶车。

  车窗外一直下着小雨,天也有点阴,听说白三请的律师很牛,来自北京,当初刘晓庆的税案都是他辩护的,但可惜白三生在中国了,说实话我还真没接触过中国的法律,以前看的都是北美大片和香港电视剧里的法庭,总是有些律师能把黑说成白,有罪辩成没罪的,但在中国这几乎是完全行不通的,在没审批前就已经被定罪了。当初我就询问过蕾关于白三的案子,她跟我说肯定是死刑了,虽然要法院宣判才算定罪,但这不是国外,总会有一句什么在没落案前我当事人都是清白的话,但白三在材料没送到检察院的时候就游街示众了,卡车上那些黑社会的大字已经为他们定了死罪了。那些检察院的审理和法院的宣判其实也都是延续他们死亡的过程而已,全国报道了这么多新闻的案子,只要看过报道都知道他们是黑社会,他们就已经不可能再白回来了。

  许昌市中级法院没有想像的大,白三集团被审判的这次据说有62人,远处看他们被押进审判庭的都被蒙着黑色的头套,不知何故,以前在电视上没见过进法院还需要被蒙头的,不过等审判庭开放让人进后发现他们已经没了头套,审判庭里边和电视上的场景很像,说的话也都那么官腔,60多人一个一个宣判也用了很久,最后才是白三,远处看去他到没有憔悴,穿了个绿色的那种军用大衣,外边套着个红色的马甲,应该属于囚犯装之类的吧,反正那60多人都穿着这样的马甲,有红的和黄的两种。白三留着个寸头,样子还是挺凶悍的,他这种人有点说不出来,感觉就是那种不怒而威的那一类人,我见过他没几次,但从来不敢去看他的眼睛,其实学武的很忌讳这样,练武的人眼神一定不能飘,在格斗的时候要盯着对方的眼睛,那样会让对方心理发毛,而且在相互看对方的时候,眼神先逃避的一定会处在劣势,所以我很少在和别人对视的时候能先避开对方的眼神,但白三的眼睛总有点说不出来的感觉,每次看他都会不自然的避开,也许真的像武侠小说那样,他的眼里充满了杀气吧。

  “经法庭审理,白根柳因犯组织领导黑社会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年;以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以故意伤害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八年;以抢劫罪被判处有期徒刑十三年,剥夺政治权利两年;以寻衅滋事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五年;以非法拘禁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以非法买卖枪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三年;以非法执有枪支罪,被判处有期徒刑两年,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最后的判决挺啰嗦,结果也是意料之中的,不过估计他们也不会认罪,到终审还能折腾一段时间,但死对他们来说肯定不远了。

  折腾回郑州已经到下午了,这段时间一直跟老大他们过那种疯癫的日子让我很快有了厌倦,也许我本身就不是该过那种日子的人吧,酒色生活确实让人颓废和堕落。所以最近几天我都尽量的逃避出去,每次老大来电话都找借口回绝掉,今天也不例外,不愿意再去那种喝酒,玩筛子,开房的生活,人生就如围城内外,激情久了就会怀念平淡的生活。

  晚饭过后雨下的更大了,郑州的夏天奇热无比,但经常都是短暂的暴雨,很少有像今天这样阴了一天小雨后才开始暴雨雷鸣,刚吃完晚饭的我也不好回爸妈家,由于我自己家离父母家很近,每次我都是走路回去的,但现在雨确实很大,没必要去淋成落汤鸡。只好无聊的翻看着电视,无聊的电视节目让已经习惯捧着电脑看港剧美剧的我有点了无生趣。

  “今晚留下来住吧。”雪鸽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可以说故作镇定,好像只是在摆弄茶几上东西的时候一句轻描淡写的问句,但我能深深的感受她说时的小心和紧张,而且很明显,这句话在她心里已经很久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勇气说出口而已。

  虽然她没有看我,但我很清楚她在焦急的等待我的答复,我却迟迟没有反应,其实我听到这句话后心跳的振动频率一定不会比她慢多少,就想有句电影台词那样,人生不能像做菜,把所有的料都准备好了才下锅。虽然我一直都知道雪鸽希望我和她复合,但当她提出来的时候我才发现,原来我一直在逃避,根本就没想去面对。

  我一直没有说话,直到她抬头看我眼睛的时候,不知道是出于下意识,还是受到内心灵魂的控制,我慢慢的点了点头,她没有说话,还给我一个很淡的笑容,但我却能感觉她的内心有个很大很大的微笑在绽放。我呢,却十分的茫然,就像第一次做菜,不知道要发生什么,只有茫然的去尝试,要等到出锅的时候才会知道是咸了还是甜了。

  虽然每个人都会经常抱怨时光过的太快,总希望失去的光阴再回来,所以才会有一寸光阴一寸金,寸金难买寸光阴的话语。但同样每个人都会经历过时间过的好慢,怎么打发都打发不掉的时候,像我现在就十分的不珍惜金子,电视剧已经很难帮我消灭时光,就像那个笑话一样,在我童年的时候不停的看着各种偶像剧,每到广告时间就要赶紧换台。而今却要不停的看着各种广告,每到偶像剧时间要赶紧换台。

  退而求其次的我只好来上网,但可惜这台还是在我出国前用的赛扬500的电脑已经完全跟不上与时俱进的号召了,每次吭哧瘪肚的打开一个网页都让我心里急的难受。但我还是从体育版看到娱乐版,翻完了校友录,逛遍了网络商城,一直到可以睡觉的时间。

  爱雪已经习惯了和她妈睡了,突然把她一个人扔到单人床上让她的小嘴一直噘个不停,连哄带骗才把她弄睡着了,现在想想虽然我已经没有印象了,但我小时候缠着跟老爸老妈一张床睡觉的时候一定坏了他们不少好事。

  习惯了喝酒喝到半夜在找个小姑娘进行一场活塞运动的我现在依然精神抖擞,怎么也睡不着。身体成大字状趟在床上,好笑的是已经快30的我躺在自己老婆身边,心里却像个处男的孩子,想碰她又不好意思碰她,身体一直处于痴呆状态。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突然一个翻身,半边身体趴在我身上,我看了看她,依然一幅熟睡的状态,但我心灵却明显能感觉这不是睡梦中的一个翻身,她一定是在装睡。但我的右手也不自觉的弯了起来,呈现一种怀抱她的状态,目光也从天花板移到了她的脸上。不知道上一次这么仔细看她是多少年前了,她说不上多漂亮,但也很耐看,五官也说不上多美,但都很顺眼。她跟晓冰的脸形截然不同,晓冰是那种很标准的瓜子脸,你第一眼看去就会惊艳,确实是那种很美的脸形,而雪鸽的脸属于圆形脸,你不会第一眼就被她吸引,甚至可能没有印象,但是你看见她绝对不会不舒服,总之很顺眼。

  不知道是习惯动作,还是再次被心里的灵魂控制,我抱着她的手自然的抚摸起来,轻轻的,柔柔的。她也动了动身子,把我抱的更紧了一些,我已经开始能感觉到她呼吸开始不那么云顺,我们的嘴也逐渐的开始寻找对方,直到紧紧的贴在一起。她也许压抑了很久很久了,爆发的比我想像的强烈,我呢,也彻底的忘记了曾经的种种,仿佛跟她有回到了新婚之夜,紧张,刺激,并且疯狂着。

  激情过后她依然没有睁开眼,但这回全身心抱着我入睡的时候已经没有了任何紧张,身体也没了一丝僵硬,并且嘴边还挂着甜蜜的笑容。我也变得自然了许多,搂着她的手轻轻的挠着她的背,27岁的她皮肤还是依然光滑,身材虽然有些发福,但还是丰满的性感,比起我每天靠喝2斤威士忌骗上床的小姑娘要好上很多,才发现,其实星星在哪里都是很亮的,就看你有没有抬头去看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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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3:59 | 显示全部楼层
卅一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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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雪鸽关系恢复后,最开心的莫过于我们的老人,说实话我当初没有跟雪鸽强烈的提离婚也主要是考虑老人们的想法,我父母一直挺喜欢雪鸽的。其实我的性格有点继承我的爷爷和父亲,就是挺大男子主义的,他们从东北农村带过来的男尊女卑的思想从小就影响了我,所以我一直不适合跟新世代女性谈恋爱。在女权主义盛行的世纪里,男人已经没了当老爷的权力,尤其是后来计划生育的实行加上传统的重男轻女的观念造成了男女比例失调,而且小男人慢慢变成了新好男人,出现了很多本末倒置的男女关系,男人洗衣做饭把女的都伺候的跟个娘娘似的,还有那么多死皮赖脸的追女孩的男人,把新时代的女性都弄得骄傲无比,使得我一直对谈恋爱很恐惧,我这种皇帝的性格跟新新女性们的接触经常已火山爆发为结束。

  也就是这样,雪鸽跟我在一起没多久我就选择踏进了婚姻的坟墓。不知道是因为她本身就是一个挺传统的女孩还是因为太爱我了,从认识我到跟我结婚再到后来的生活,不管大事小事都很顺着我,从来不和我争吵,也就是这样才完全的滋生了我内心里当老爷的性格,我自己就更完全的享受了当大爷的生活。而且我一直认为男人应该是去征服世界的,而女人天生就应该去征服男人的,相夫教子就是她们的使命。可惜封建社会已经结束快100年了,现在的女性看了那么多日剧韩剧,琼瑶小说,怎么可能不向往浪漫,不向往爱情呢?而人都会有缺点和毛病,尤其我一直对她不够体贴也从来没给过她浪漫,甚至从来都没有追求过她,才导致那个sb有机可乘,破坏了我一直认为美好的家庭,让我这几年也加入了破例婚姻一族。但虽然我当时很恨他们,现在回头想想那个错误确实不是一方面造成的,我有很多责任。

  我父母确不同,他们对雪鸽一直都很关爱,因为她确实太乖了,从第一次去我家,她就主动帮我妈干活,而且一直很孝顺,从来没出现过婆媳不和的现象,这种现象在现在这个社会已经越来越少见了。尤其女人的心里有时候真的挺变态的,如果有个男的给他洗衣做饭,伺候她一定会觉得很舒服,但等她有了儿子,到了儿子结婚给老婆洗衣做饭的时候她一定会骂她儿子无能,又希望她媳妇去伺候她儿子,可她就想不到同样是女人她喜欢被人伺候难道她媳妇就喜欢伺候人?所以才有新社会那么多的婆媳不和。

  雪鸽父亲在她很小的时候就过世了,单亲家庭长大,一直母女相依为命,也许爱屋及乌吧,我岳母也一直挺喜欢我,从第一次见我就很满意,其实我应该感觉很幸福了,现在已经很少有这样双方家庭所有人都非常满意的婚姻了,也就因为如此在雪鸽出轨后她们还一直试图挽回我们的婚姻,三个老人都不希望我们离婚,这次也终于算是了了他们得心愿,昨晚之后我虽然不能说完全原谅了她,但最少我不会再去想离婚了,就像肖申克的监狱一样,我已经从恨转变成习惯了。

  虽然是电话汇报的,但我一样能像面对面那样感受到我妈在听到我们一家晚上回去吃饭后那喜悦的表情,毕竟这是快3年来我第一次主动带雪鸽回爸妈家吃饭。

  其实我自己家到父母家就10分钟路程,中间也就一个路口,而当我们一家子走到路口的时候发现一个司机在和一个警察争吵,恰巧这双方我还都认识,警察叫小李,以前跟着老刘和我一起经常喝酒,而司机却是最近经常跟着老大和我一起喝酒的公爵。

  “你一杠一花就对我吼?你知道我是谁不?”公爵果然一副太子党的性格。

  “不管你是谁,车跟驾照今天都扣了,回来去分局交警大队提。”小李还挺有正义警察风范。

  “我今天还就让你扣不了。”说着公爵就拿起电话翻找着电话号码。

  我看双方我都认识没理由不去说说话,要是小事也就给和解和解。

  “你小子又犯啥事了?惹到我们的小李同志?”我笑呵呵的拍了公爵一下,他们俩人的目光也都向我看来。

  “嗨,陈哥啊,好久没见了,认识的?”毕竟以前挺熟的,小李看见我还是挺客气和热情的。

  “啊,自家伙计啊,太得罪了,我是有急事才有点凶,同志别生气啊。”公爵看见我们认识马上就见风使舵了。

  “你犯什么错误了,如实招来。”我用笑骂的腔调来缓解气氛。

  “我就一走神了闯了一红灯,我心急就跟这个同志凶了点,我确实错了,您开罚单吧,车跟本就别扣了,我确实有急事。”

  “算了,陈哥的朋友这点小事好说,下次注意点。”

  “一定一定,下次一定不会犯了。”公爵的三阴脸已经完全的变成艳阳天了,然后对我说:“你最近怎么老不出现啊,晚上请你喝酒啊。”

  我指了指路边的雪鸽和爱爱说的:“我最近在弥补家庭裂痕啊,实在没空,今晚已经被老婆和老妈预订了。”

  “得了,我有事要先走了,那就明天晚上吧,一定不许有借口了,你们外国人讲究预约么,我可先跟你约好了。”

  “好吧,明天给我电话吧。”

  看着公爵开车走后我就和小李聊了起来“城建局副局长的孩儿,你扣他车也没啥用,一会儿就提了。”

  “我看他那么凶知道肯定有点来头,只不过大街上吗,怎么不能让他弄的下不来台。”

  “那是那是,对了你怎么干交警了?刑侦更有前途啊。”

  “我妈非要给我调的,说刑警太危险了,她天天心脏受不了。”

  “恩,也是,好了,我媳妇那边等着呢,下次一起喝酒啊。”

  “一定。”

  晚饭吃得挺开心,毕竟很久很久没有一家五口一块吃饭了,虽然我没去桶窗户纸那样直接点明,但父母也都能感受到我们基本复合了,仿佛大家又回到了从前,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一样。其实我出国也有2年多了,他们见面的次数多我无数倍,而且一直以来父母对雪鸽都很好,好像她是他们女儿,而我才是过门的一样。再加上女儿,我以一对四的局面肯定只有投降一途,只不过今天才实现而已。

  到了晚上睡觉爱爱再也不像昨天一样听话了,非要和我们睡,我们没有办法只好让她在我们之间睡了,她妈半天终于把她哄睡着了我才能把她抱到小床上,然后等我们亲热完才又把她抱回来,哎,看来有孩子还真叫一个辛苦啊。

  也许因为生物钟还没调整过来吧,闭眼半天依然睡不着,只好又看着天花板胡思乱想了起来,想着想着突然又想到了晓冰,不知道她一个人现在过的怎么样了?我现在又变的家庭和睦,一家欢乐了,但她却连家都丢了,而且肯定一点不会快乐,想到这我也突然的难过起来,没敢发出声音,但在心里还是深深的叹了口气,转过脸看了看雪鸽熟睡的样子,真不知道是不是很多男人都会像我一样,在怀里有个抱的时候,心里却想着另外一个,记得上中学的时候看张爱玲小说的时候什么感觉也没有,现在再来想想那些话却发觉说的那么的好。“也许每一个男子全都有过这样的两个女人,至少两个.娶了红玫瑰,久而久之,红的变了墙上的一抹蚊子血,白的还是“床前明月光”;娶了白玫瑰,白的便是衣服上的一粒饭粘子,红的却永远是心口上的一颗朱砂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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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0 | 显示全部楼层
卅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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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公爵再次叫我喝酒,我也没什么可以拒绝的理由了,就只好让已经恢复差不多的胃再去遭受一下打击。还是以前的那帮人,在以前的那个地方,喝着每次来都喝的酒。也许我这个人对什么事物的新鲜感都很短吧,总是不知道他们每天重复这样的活动怎么还总不厌倦?热舞的地方就这么大点,就一个舞池我还从来没下去过,当然也没见他们去跳过,每次来活动的空间就那么一个小桌周围的几张软凳和沙发,在国外普通威士忌也就20多加币,2小时工资的钱,我却从来没去买过,倒是在这天天喝这些300多人民币的芝华氏,味道还那么的不正宗。也许他们的主要目的还是去寻找奶子和洞吧,不过我待久了也发现,真正每天能跟你开房的大多数都是很平庸之辈,仔细想想也是,那些真正身材好长相正的美女干吗到这来让你白爽?见过那么多高山大河,怎么可能偏偏让你这小水沟给湿了脚?

  公爵今天到没像平常那样不停的去舞池寻觅目标,一直座我旁边,不停的跟我碰杯,好像突然间跟我热乎了不少。

  “超哥昨天要不是你,我还真有点麻烦,其实我车里有点货真不能被他们查出来,车要是真被扣了,还真不好弄。”

  “你车里不会藏着毒吧?”我一听他说有货就惊了一下,万一是个什么严重的东西,我可脱不了关系。

  “那有那么夸张啊,杀头的事就是借我两胆我也不敢啊?”

  “那是什么啊?”

  “都是普通东西,但来的不是那么干净了,这事啊就别知道了,知道了反到对你不好。”

  我点点头也就没在问,我也知道,这种事能不知道就最好不知道。

  “对了超哥,一起玩这么久了也没问你做啥的?听说你在加拿大啊,那边有什么好做生意的没?有什么这边便宜的到那边能赚的多的?咱们也搞搞?这边什么样的货我都好说,只要你能把那边搞定。”

  听了这话我倒又好好的打量了一下他,看来这些太子党到也不是那么的无知,想想现在中国那么多高官的子女都是大企业家,虽然很多都走了不正规的路子,但毕竟他们还多不是傻子,一个人想去花钱太容易了,但要挣钱还是需要点脑子的。

  “你没说我还真没在意,国外99%的东西都是中国制造的,这中间肯定有能赚钱的,但我以前还真没注意这方面的事,等我回去我给你考察考察,真有门子了咱们就弄弄,不过我这半年还不一定会回去。”听他说完我到还真有点动了心,说实话自己到底有没有经商头脑还真不知道,以前国内毕竟工作还不错,共产党的饭碗还是很铁的,所以也从来没什么私心,毕竟活的还不错,而且有时候拿点小回扣还是让生活没有拮据过,出国后虽然找不到工作,但可消费的东西少,干点送外卖的事也够生活了,所以还真没有过太大追求,但现在想想自己也快30的男人了,没有点像样的事业还真不行,尤其是国外还真难找到什么好工作,毕竟当年大学是学文的,想我们这么大再去移民能找到好工作一般都是理工毕业的或者学一些专业技术的人才。

  “行,你可真要进心里边啊,别当我喝酒时候的胡扯。”

  “恩,一定。”看他说的挺认真的还真不像是在酒后吹牛打屁。“对了,你现在都搞点啥?我看看到那边有没有发展。”

  “我就弄点野货,倒卖了赚点小钱,说实话太夸张的东西我也不敢接啊,所以赚不到大钱,这才想到能不能不往国外发展发展,毕竟你们哪儿应该利润大。”

  “野货是什么?犯法的事我可不干啊。”

  他扫了两眼四周,在我耳边说到,“你放心了,我肯定不会害你,说实话吧,我爸干城建的,城外那些路我都熟,像107国道上经常有打劫货车的,我其实都知道谁干的,我就从他们哪儿倒蹭点东西,他们的货价低,我经个手就能赚点小钱,说实话太猛的货我也不敢弄,这些都是小事,你要是在国外的话肯定连累不到你,而且将来真要做也不一定会用这些货,那时候量大的化我肯定去弄正规货,只要利润大,什么东西都好说。”

  听完我倒是明白了点,原来就是个二道贩子,不过明知道是脏货还去倒卖的话,确实也是要坐牢了,所以也就没多问他这事。不过估计这种事不严重,出事他家也能有办法把他摆平了。

  “对了,你爸那么大官你怎么不去搞建筑?老大他们以前不都是干这个的?工人还不好弄,这方面多赚钱啊?国家修路拨款一亿的话,可能修成还用不到1千万,其他的不都被贪了?”

  “我爸要是真官大我就不用混成这样了,你说那好事就是城建局的正局长的儿子能分到一份羹就不错了,更不可能轮到我了,郑州多少个局,有多少个副局长啊。”

  “那还不就那么一个城建局?”

  “哎,这事你不懂,其实真捞点油水的话,或者借公家的方便给自己带点利益的话,只要是吃政府饭的都几乎不可能避免。但要是真是大贪官还是少数,尤其你说这种,真要贪那么大,绝对不是一个小范围能干的,必须要整个体系都分均匀了,不然一个小环节出事,都能导致整个班子玩完。”

  “恩,也是,千里之缇,毁于蚁穴,你这么说我明白了,真要是大贪一定要整个领导班子都是一条线上的,不然那个小人物都能捅出个大篓子来。”

  “是啊,所以你说那种怎么可能轮到我,我也就捞点小钱就知足了。”

  “恩,那有什么好生意也照顾照顾我啊,我现在在家闲的慌,暂时又不想回加拿大,那边太无聊了,没有消遣的地方,现在到真想找点事干干。”

  “我干的都不适合你啊,说实话,在中国干什么都要点门子,就算你做正当生意也要自己供出门子来,你不去打通关系,很难弄到大钱。要是做不正当生意的更要有门子了,而且一定要很铁的关系才行。”

  “看来我是没什么希望了,认识的人也都是小人物,做啥都没希望了。”

  “那到不是,大有大做,小有小做,那有那么多人都发大财啊,就算捞偏门的也都是弄点小钱,要是大钱出事了可就毁了,也没那么多人大胆。一般都是在自己能力范围的捞捞,就比如警察吧,经常都跟卖淫的是合伙的,然后故意设圈套抓嫖,尤其郑州外地人太多,上当了又没本地关系只好认罚,你想想一个3,5千的,多了也不少呢。还有像车馆所的,给一些黑车上牌,一个也赚不少,但这些虽然是不正当的,但基本又不会出事,其实这些才叫赚钱,那些大贪或者黑社会的大霸们,越是赚的多,死的就越快,所以哥哥你要是真想做生意还是像我说的那样,用你的优势,去赚加拿大人的钱,货源我这好说。”

  “恩,我基本明白点了,等我回那边看看情况在找你吧。”

  听他说了半天也了解了大概,想想中国自己做生意的方式真和国外不同,也不知道那些被送出去留学的孩子们将来都该怎么办,我见10有6,7的孩子们出国都选择了商科为专业,真不知道这些孩子被灌输了国外的先进经济理论后还能不能回来适应中国的生意方式,毕竟凭本事赚钱和凭门路赚钱还是差别很大的。

  看没什么可聊的后,公爵又忍不住寂寞去舞池寻觅晚上的猎物了,看着大鹏他们早已经有美在怀了,我又一个人独自发起呆了。虽然从雪鸽偷情那夜开始,我对婚外的性早已不在控制,就算鬼混心里也没任何愧疚感,但现在确实对这种一夜寻欢不在感兴趣。也许是国外洋妹妹的性感身材看多了,再回来看短腿瘪屁股的女性已经没什么冲动了,也许是年纪大了加上回来就没有任何运动,对那方面也比较冷淡吧,加上毕竟和雪鸽刚刚复合,所以一点想去物色目标的兴致都没有。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期间除了和老大跟大鹏在泡的妹妹碰了几杯酒外基本都是一个人发呆,正倍感无聊的准备先走的时候,过来一个以前跟我们一起玩过的女孩告诉我们公爵在楼下和人打起来了。本来都有点显出醉态的老大突然又来了精神,带着我们就往一楼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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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1 | 显示全部楼层
卅三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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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下去才发现事态到不怎么严重,对方只有一个,本来还以为他是被一群人殴呢,原来是两个人礼尚往来,互送拳脚,不过公爵个矮的原因吧,确实有点占下风,但老大和大鹏两个彪壮大汉冲下去后我已经没有任何出手的意图了。只见对方两个回合就趟下,然后就被几双皮鞋无情的招呼在脸上。不到2分钟战斗就结束了,老大也是战场老兵了,这种事干完了当然是先走为上,没有等着警察来的道理,就让我们各自拦车回家,早都想走的我当然没说什么就打的回家了。

  有情人的好处一般都体现在晚上,巫山云雨的快乐和刺激就是那时候才能体现。但有老婆的好处正好相反,都体现在白天,尤其是像这样一个懒觉起床后还有新鲜的牛奶和刚出锅的油条等我来享用。现在我又突然很享受这种生活了,以前自己生活从来都有一顿没一顿的,靠汉堡和匹萨度日,就算跟晓冰在一起后也没真正吃过什么早餐,现在能每天早上都能饭来张口,真有点让我忘掉了加拿大的白云黑土,越发的不想再回那边。

  倒是大清早的公爵就来电话有点不正常,平常他们那帮人很少能这个点起床。

  “喂。”

  “喂,哥哥,我啊。”

  “你小子怎么这么早起来?肯定没好事吧。”

  “嘿嘿,这都能猜到啊,我昨天不是和人干上了吗,脚给崴了,开不了车了,这不今天还有一批货等着我拿呢,一时也找不到人啊,就想你给我开个车。”

  “你要拉什么玩意儿啊?可别害我啊。”

  “得了,我怎么能害你啊,你就别问了,都是普通东西。”

  “那可不成,你不告诉我,我可不给你开,我心里得有个底,我可不想去坐牢,那里边都是畜生。”

  “放心吧,肯定都是普通东西,说实话我现在也不知道都有什么,但我了解昨天107上被劫的卡车应该是运布料的,所以应该是那些东西,我去看看有没有麻纱跟毛纱一类的东西倒倒,要不这样,你先跟我去,看了货在说。”

  “那好吧,不过那东西一米才几块钱吧,你那小车能运多少啊?能赚吗?”

  “呵呵,哥哥你心眼还真实诚,昨天都跟你说了那有那么多大钱可以挣啊,而且这些是脏货,出手咱就赚两倍,干吗不做,有都是人抢这做呢。”

  我到他家后发现他已经在外边等我了,地上有两三烟头,看得出他已经待了一会儿,没多说什么就跟他上车,看他走路的样子确实也有点一瘸一拐的,可能扭的不轻。已经有几年没开过手挡车的我一开始还是挺别扭的,加上我本来就对东郊不是太熟悉和习惯了加拿大人民非常友好的驾车方式,一开始真有点险象环生,让我问候了好几次别人的母亲。最后终于在公爵的指示下,到了地方,感觉就是没到农村也差不多到大郊区了,都是那种2,3层的农村小楼,公爵让我到一家门口停了下来,自己下去和人交谈了,没多一会儿他跟个中年男子出来,让我把车开的院子里,然后跟他一起去看货。

  我看了一下小楼,3层高,红色的,跟普通那种农村人家的房子没什么区别,那个男的也挺土,头发没打理,有点膨,脸上胡茬子也不少,比我差不多矮半个头吧,173-175那样。给我递了一个烟,我说不会后就没在跟我说过话,一直是公爵和他聊着。

  到了一个房间可能是仓库吧,里边什么都有,还有不少球衣,耐克运动服之类,但一看就知道是批发市场那种30块钱的东西,公爵跟那个男的翻着货,我也不懂就在门口歇着,过了10多分钟他们才出来,公爵让我帮忙搬货我就再次进去,看见公爵指的两个编织袋我就去搬了一个,一掂才发现可不轻。

  “操,这么重啊。”

  “嘿嘿,你都说了,一米才几块钱我不多拿点怎么赚啊。”

  “扯蛋。”我笑骂了他一句还是帮他把东西都搬到车上。

  我上车看见他掏钱给那个男的后又聊了一会儿才过来,然后他又打了半天电话,好像是在联系买家,等他撂下电话才跟我说去纺织大世界。

  “嘿嘿,今天能赚不少,没想到还有不少好货。”

  “喂,你后边都是啥啊,什么好货。”

  “哥哥你就放心吧,就是点毛纱,不过那帮人傻,他们都是抢来的,什么也不懂,好纱跟普通纱都一个价,所以我从中能赚不少。”

  “你怎么能分出来好的坏?”

  “他们的货都不敢直接去卖给批发市场的,都是有我这种人把货分散的卖出去的,所以他们不懂,但是我们这些人干久了,什么货能卖多少钱我基本看看就知道了,像普通的毛纱,比如腈纶纱之类的一吨也就几万块,像我今天弄的澳毛和兔羊毛之类的一吨能有10多万呢,中间差很多呢。现在秋天了,做羊毛衫的多,我这毛纱很容易就出手了。”

  “一吨才10多万。你那么点能赚到钱吗?”

  “我哪儿有40公斤呢,出手了也能赚几千块了,现在郑州就是白领一个月也不就3000块,我折腾一天就弄到了,还少啊。”

  “也是也是,对了都是脏货没事吗?逮住也是犯法啊。”

  “跟你说实话吧,警匪要不是一家的,大马路上能那么好就劫车还不被抓吗?你就放心吧,这内部的事你就也不用知道了,反正不会出事是肯定的,就算这车被扣了,我也能一斤货不少的把它弄出来。”

  跟他瞎聊了一会儿后已经进了市里,我对路也十分熟悉了,车也摸的差不多,开的有点放肆,到了金水路准备上立交桥快点开过去,结果刚往那边拐了拐就发现立交桥在修,路给封了,只好又开回刚才的路上,结果到路口刚准备拐弯就看见一警察跟我招手,我心一下就提了上来,我想不会这么背吧,车后头可是有脏货啊,就看了公爵一眼。他也看见了,说:“没事,停下看看在说。”

  “怎么了,同志?”我也不知道什么事,开了车窗就问。

  “怎么了?你怎么开车呢?来回晃什么?一直压着黄线走?”

  “啊,不是,刚才我想上桥的,结果看到封了就拐回来了。”我一听是驾驶的事,心倒是不是那么担心,最多罚200而已,所以态度一定要好,不能把车被扣了,而且看见他身上有佩枪,应该是巡警,不是交警,所以应该就是要罚款而已。

  “桥那么老远就能看见,而且都有牌子警告的,你还乱拐?”

  “我真没看见,不好意思啊。”

  “把驾照拿出来。”

  “唉呀,这次就算了吧。”被罚款这事以前倒是老遇上,所以知道怎么赖。

  “真是没看见,我们刚才都没看见牌子,就是想上桥来着。”公爵也在旁边解释。

  “先拿出来在说。”没办法我只好把驾照给他,他看了看又说“把行车证也拿出来。”公爵又递上行车证。我看他语气到不是那么严重,就赶紧继续说好话。

  “其实我刚从国外回来,2年没回郑州了,有点不熟悉,刚才真就是想上桥的。”说着又把我加拿大的驾照拿出来给他看了一下。

  “下次注意点。”他看了一眼倒是没追究我们,把驾照和行车证都递了回来。

  “一定一定,谢谢啊。”我跟公爵两人几乎同时说的。

  等车再次拐了弯,我终于把心放下来,也憋不住的开始骂他:“靠,干你这活我都快心脏病了,刚才我差点没流汗。”

  “哥哥你也不像胆小的啊,就拦个车吗。”

  “呸,你说的到轻巧,你车上要没脏货我怕拦吗我。”

  “其实我第一次车被拦的时候也这样,不过那都是自己吓自己,后边的都是普通东西,他怎么知道是脏货?再说,谁没事就让你开后备箱啊。”

  “自己吓自己,血压也会高啊。”

  到了地方,到是有人来搬货,我到也轻松,公爵拿到钱后,数了数,看的出分出差不多一少半,然后给我递过来。

  “我没说要跟你分赃啊,你请我喝此酒就好了,钱我不要。”

  “酒肯定要喝,但钱你得一定拿着,哥哥今天没你我一分钱也赚不到,而且中间还吓到你了,这点钱又不多,你拿着,以后还跟你做生意呢,你别老把我当外人。”

  他说了后,我到也没啥好拒绝的,想想确实也跟他折腾一天了,就也没说啥,把钱接了,也没数就放兜里了,但根据厚度估摸着有2000那样。

  “我里边有个朋友做生意,我想去瞅瞅,能等我会儿不?要不跟我一起去。”

  “里边我朋友没有,客户到是一堆,呵呵,你去吧,我也去里边瞎转转,看看现在什么销量比较好,回来好接这方面的货。”

  “那行,一会儿就这见吧。”

  说实话我对董灵有种说不出来的感情,也许她是我唯一感到有罪恶感的人吧,总是感觉对她挺愧疚的,所以想想既然到这了还是去看看她,哪怕远处瞅瞅也行。

  到了她的小铺看见一群人围在哪儿,好像出什么事了,赶紧走过去,发现她正和别人吵架呢,其实是一男一女对着她骂,她基本没说话。我正考虑是不是要上去帮忙,就看见那两人越来越凶,那个男的竟然还动手打她了,我当然忍不住了,拔开人群,一脚踹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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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脚正好踹在那个男的要往前伸的腿上,他一下子就站不稳跪到了地上,那个女的一下也没反映过来,本来还在骂的嘴也突然没声了,我也没有说话,看了看董灵,也许刚才她有点受惊吧,看见我后不自觉的往我这靠了靠,双手也还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方的那个女的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张嘴就骂,男的也站了起来,挥拳向我打来,我滑步往旁边一躲,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就顺着他前扑的力量把他往前带,然后左胳膊肘压在他胳膊上往下使劲,一下就把他按到地下。

  “女人也打,要不要脸啊。”我对着他吼了一声。

  “操,关你鸟事。”这家伙半边脸贴着地,嘴上还不饶人。

  “你他妈谁啊,小逼养的。”那个女的骂起人来跟个村妇似的,毫无教养,要不是我从不打女人,肯定一脚就把她踹翻。不过虽然有时候我还会和别人动动手,但从来没跟人吵过架,我以前到南方出差最怕那种你出门了看见两人在骂街,等你回来了竟然还没骂完的,我骨子里还是留着东北人的血,3句话不投机就能掀椅子了。

  那个女的看见我没还嘴就更加变本加利,我也没办法就让雪灵赶紧关上她铺子的卷闸门跟我走人。等我拉上她走的时候就听见后边俩人不停的问候我们的列祖列宗,到是那个男的看我有身手就没再敢过来跟我动手。

  上车后董灵一直有点啜泣,我也不好意思问她怎么了,就问她家在哪儿把她送回去,她却说不想回家,想让我陪她会儿,公爵到是也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跟我说要不他自己打的先回去,车就我先开着。我马上说不好,我心想我好久没在国内开车了,万一磕磕碰碰的也不好说,就说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吧,然后我们在找地方。

  从大西郊开会大东郊又折腾了半天,把公爵安顿好发现已经下午了,才发现一天就早上吃了两个油条,现在真是饿了很久。董灵也不哭半天了,但一直没说话,我就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找个烩面馆坐会儿吧,我吃碗烩面。她也没看我,就点了点头。

  刚开始坐下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吧,她不怎么说话,都是我问她才回答,但说着说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一般人诉苦都是这样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耳朵,很多人都是心理憋屈太久了就想找个人倾诉,所以被倾诉的对象根本不需要多问什么,只需要是当的时候说些语气词。这和说相声其实很像,双人相声一般都有一个主角,另外一个就是配合,需要在主角的话与话之间做些联系,比如说些“嘿”,“好嘛”,“那咱来来”的话,我现在就是做这样的一个角色,当面和牛肉上来的时候,我主要心思都放在喂饱受苦的胃上边了,当然也会在她诉苦的话语中夹杂一些“恩。”“是吗?”“哎,都挺难的”的一些话,好让她能在说话的中间还能喘口气。

  一开始她只是跟我说生意上的烦恼,以前白三控制着纺织大世界的货源,进货的时候很照顾她,费用都是平价的,不赚她钱,而且其他每个铺头都要收每个月100元的保护费,但是她也不用缴,所以当时其他人都挺排斥她的,但毕竟知道她跟白三有关系,就没人敢招惹她。现在白三的公司彻底崩溃了,各家进货都是自找门路,目前还没有谁能够垄断这个货源的市场,而且也没有什么新的黑社会势力产生,所以其他跟她卖相同东西的铺子肯定不会再愿意让她好过,不停的排挤她,动不动就想来挑拨点事端,她本来都一直忍了,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加上长期被挑衅有点忍不住了,就回了几句,结果就被闹成我看见的局面。

  “做不下去就别做了吧。”说实话我一直对她挺愧疚的,所以看见她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

  “谁想啊。”她有点激动,然后又哭了出来。

  “对不起,别想太多了,给自己的包袱越多,你就活的越累,自己多放轻松些。”一边安慰着她一边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怕女孩哭,女人一哭我就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不好意思。”她擦了擦眼泪,语气也平静了很多。“你不知道,他们天天乱说,让我好难受,我现在日子都没法过了。”

  “谣言止于智者,别太在乎别人说什么,自己走自己的路啊,你越难受他们越是背后里偷偷的笑。”

  “你不知道,他们说我也就没事了,可他们说我的家庭,说我的孩子,我现在都家不成家了,以前三爷一直照顾我,我也很感激他,没有他我生活以前不会很好,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一个普通的出纳,还不是他主公司的,能跟他有什么,可那些人偏偏说我是他情妇,说我孩子是他的野种,根本就不是,根本就不是,可现在连我老公都相信了,你说我还怎么生活。还有孩子现在不懂事还好,以后长的了听到这些可怎么办啊,你说我还怎么活啊。”她又激动起来。

  “呃,那个…”我下意识的想去劝她,可一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肯定不知道对她造成这一起灾难的源头却是她现在对面这个刚吃完一碗烩面和一盘牛肉,满嘴油了吧唧的家伙。我也从来没想过当初为了报复的那么的一时冲动造成了这么大的错误,其实连古代都懂得滴血验亲,更别说现在有DNA那么准确的证明父子的先进医学了,连他家人和丈夫都怀疑她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肯定知道那个孩子确实是个野种,只是他们谁都不会想到那是我的种而已。

  擦了擦嘴的我,仔细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她低着头,没有注意我的目光,我才算第一次认真的注视了我儿子的母亲的长相。离上次看她有几个月了,她头发又长了出来,不过脸上的精神还是不太好,也许是一直心情太压抑的关系吧,而且刚哭过,神情有些暗淡,头发说不出来,下边感觉是烫过的,上边又没有,刘海儿也就半边,已经快盖过右眼了,以前只是觉得她长的不错,但从来没仔细看过她的五官。现在才发现她到是有一对桃花眼,但不夸张,眼尾只有略微的一点翘,而且倾斜度也一般,人中挺宽,鼻尖有肉,脸形算是适中吧,比大饼脸要瘦,但又比鹅蛋脸要胖,不过总体以面相学来说这种脸形和五官不应该是凄苦命的,看来虽然这种书我没少看,但一直不信命运还是对的。

  “别想太多了,清者自清,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干吗一定要把自己活的那么不快乐?”我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装模作样的安慰着她,但其实可想给自己一巴掌,只是我不管怎么样都没胆对她说曾经强奸她的人其实是我。

  不过她倒是平静了很多,再跟我说走吧以后角色转变很快,出租车上一直说些今天对不起了,打搅你了的话,好像我突然又变回一个和她很普通关系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倾诉对象,我也不好说什么,一直说没事没事的把她送回了家,并且主动把我电话留给了她,还煞有介事的说我是心理专家,以后心情不好就找我倾诉好了,但心里却希望她永远不要给我打电话,因为每次对着她我总有说不出的愧疚于心。

  送走她后在我还在回味中发呆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把我惊了过来,告诉我姥姥又病发了,而且很重,说晚上要一起回去看看,我就让他们在楼下等我,然后给雪鸽挂了个电话后就让的士司机回我父母家去接他们,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弄的我整个一天几乎都是在车上过的。等到大巴启动后再也经不住累,倒头就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中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平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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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人在很小的时候都会失去某些亲人,有可能是父母的父母,也有可能就是父母。小时候我总以为自己很幸运,看见别的孩子亲人去世的时候,胳膊上总是要带个黑色的袖头,并且神色压抑,而自己家的亲人都吃馒馒香,身体呗棒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但随着年龄的逐渐成长才发现他们其实更幸运,因为他们那时候根本不知道失去有多痛苦,这种事对无忧无虑的孩子来说压抑的心情最多一两天就烟消云散,而我现在每当亲人大病的时候心情总难平复,害怕他们从此离我而去。

  我在上学前一直是跟姥姥姥爷一起生活的,从小就跟他们很亲,而且我妈在外婆家是老大,所以我是第一个孩子,他们那时候对我也特别的疼爱。但我姥姥是我长辈里身体最不好的,尤其是几年前瘫痪后已经越来越向死神靠拢,这些年由于天天做轮椅,已经不管心脏还是血压都和正常人差了很多,所以现在她每一次病发我都心惊胆战,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总是年纪越大越容易怕死了,我现在不到30,都已经好惧怕那种感觉,就害怕那一天自己认识的人突然就再也不能和我说话聊天了。

  等我们到平顶山的时候,姥姥已经又醒了过来,一切也基本都得到了控制,一家人也都算放下了心,但谁都明白,这样的现象已经出现好几次了,而且现在发病的阶段越来越短,这样下去总会有一次会再也醒不过来的,外婆其实早都说话不清楚,你完全听不懂她讲话,而且身体完全瘫痪,干什么都要人伺候,其实早就属于等死的阶段,我每次看到她心里都十分痛苦,感觉人到了这样真的没有了任何意义,而她才80多岁,而我自然会联想到我妈以后会不会也是这样?而我自己又会不会呢?天知道。

  虽然当年每家每户都吃不饱穿不暖的,但孩子倒是一家比一家多,父母他们都是兄弟姐妹6,7个,老大和老小的年龄快差了一代,不过那时候的苦现在基本都得到了回报,老人一有病,忙前忙后的人一堆,根本也没我插手的机会。只好一个人坐在医院的长凳上发呆,突然间又想起了晓冰,感觉现在我家庭幸福美满的同时,她却一个人忍受着寂寞。白三的终审也没几个月了,她从小就没了母亲,这次再失去父亲,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得起这样的打击。而我确实不能忘的了她,我现在终于有点体会雪鸽有外遇的心情了,我们很依赖对方,这就是生活,但一个人的人生,一定还要有爱情。

  直到大家准备走的时候我还在哪儿考虑是不是要在白三判决前回到加拿大,现在我真有点担心晓冰。除了我们家外,我妈其他的妹妹弟弟都在平顶山住,所以都各回各家了,剩下我父母,姥爷,和姥姥的保姆加我有5个人,一辆出租坐不下,我就让他们先回去了,也不算太远,我一个人遛达回去。

  看他们上车后我又看了一眼人民医院,想当年我也是在这里来到这个世界的,当时所有的亲人肯定都高兴的看着我哭,而今天再来,所有人都是悲伤的,也许将来我势必有亲人会在这里离开世界,那时候我们一定会用泪水看着她微笑的离开。其实这个世界上每个人都一样,带着鲜血和啼哭,赤条条的来到这个世界上,而走时却放下了一身尘世的秽土和污垢。

  说是距离不远,其实是记忆中平顶山太小,记得小时候父母刚把我带到省会的时候,我到没感觉出来郑州和平顶山有什么差别,平顶山虽然小但还干净,有条河,水很多,而郑州那时候也很小,很脏,也有条河,但里边只有垃圾,却没有任何水流。不过多年以后才发现当时的父母是多么的英明,如果没来到省会,我现在的生活很可能就和我小时候一块玩的那些家属院的小孩那样,厂子的技校毕业,又走上他们父亲的老路,成为一个电工,钳工,车工………甚至已经是下岗工了。

  到了郑州后每年只有过年才会回一趟平顶山,总感觉两个城市发展的速度相差太大,郑州总在建设,城市越扩越大,没几年郊区农村已经变成城市的一部分,又没几年连当年离城市好远的乡镇都变成了郊区,修完立交桥修高速路,慢慢的越来越像个都市了。反过来看平顶山,几乎每年回去都是一个样,这里也算是个新兴城市,主要建设都是我爷爷那一代留下的那个部队干的,在我印象中一直就没有什么新楼成长,但这一次回来却大不一样,看上去不错的住宅楼已经有不少已经成行,还有不少地方都在盖楼,有半成行的,也有刚刚开始打地基的,街道上的感觉也和以前大不一样了,明显感觉比以前上了一个档次,一边走着一边纳闷,按政治上来说河南不应该去发展平顶山啊,怎么会突然就变样了呢?(一年后终于发现全国煤炭突然变的值钱了,而那两年做煤炭生意的一下子就发了,当然做为全国第二大的煤炭基地,平顶山当然也发达了,这是后话。)

  走到最熟悉的湛南路后脚步不自觉的放慢了许多,我人生的记忆就是从这条路开始的,虽然已经和当年有很大的不同,但还是勾起了我很多回忆,古代对秀才的称呼前一般都爱加个酸字,因为他们总有事没事的要多愁善感的弄几句酸句,我虽然还没到强说愁的境界,但就像一个普通书生一样,总会不自觉的惆怅,不过就在我处在半意淫的感慨状态的时候,离我不远处的一个网吧里突然出来了一个男的,黄色皮衣,蓝色牛仔裤,虽然他出来就背对着我往前走,但我还是惊出了一身冷汗,因为他那个特殊的秃头让我差点喊出了他的名字,李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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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卅六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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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看见他有点吃惊,我不知道该不该叫他,理论上他应该是个逃犯,我要跟他接触再不报案就是包庇罪,也是要坐牢的,不过能在这遇见他没理由不去问问他的情况。我看了看四周,行人好像都很正常,没有像便衣的,就想叫他,但嘴刚一张又不敢喊出来,但脚步还是一直不自觉的跟着他,他走了没多远就拐到了高压开关厂的家属区,我从小也在这玩大的,对里边十分熟悉,就一直保持距离的跟着他,但就看着他在一个楼栋拐了个弯后,等我过去却发现没人了,我一阵着急,四处张望着。

  “超哥。”就在我没头没脑的瞎看时,他的声音从我后方传来,我回过头就看见他从一个楼道里出来。

  “我刚才在湛南路哪儿看见你从网吧出来,背影感觉是你,但不敢确认,就一直跟着,果然是你。”

  “你怎么会在这儿?”也许好久不见了吧,或者因为他是个逃犯的原因,说话里有着很浓的警戒性,练过功夫的人一般看人的时候都比较仔细,我能感觉到他站的方式就是能随时出手的姿势,而且他的右手有意识的放在腰部,他的皮衣是敞着怀儿的,我眼睛瞄了一眼他的腰,看见有个黑色的园把手,我一眼就认出了是个健达牌的甩棍,这种警棍是北方省份警察的八大件之一,一般是不外售的,我当初去警用商店想买一个就愣是不卖给我。

  “这话我正想问你呢,我就生在这啊,我姥病了,回来看看。你怎么能在这?不要命了啊,警察可是通缉你呢。”我说话的时候尽量保持了一种轻松的气氛,我知道他肯定很紧张,一句说不好就不会有好事。

  “大小姐还好吗?”他没回答我,但是问起晓冰还是语气温和了挺多,看来他对白三还是很忠心的。

  “哎,一言难尽,找个地方聊聊吧。”一提起晓冰我都不知道怎么说了。

  “恩,前面开源路上有个饺子馆,就去哪儿吧。咱们分开走,我现在身份不一样了,你跟我一起走万一有什么事,你脱不了干系。”

  “好吧,一会儿见。”我看他说的挺认真的也就没有怀疑他。

  到了地方我先点了2种饺子各三两,又想他应该要喝酒,就又点了两凉菜和两瓶啤酒,等到菜上来了他也没来,就想等着他一起吃,可惜我这人从小只要有吃得嘴就闲不住,没事先是夹两花生米,和豆腐皮,过会儿不自觉的又开始吃上饺子,结果一直等到我把他那份都吃光了也没见他人影,我一想得了,肯定是不信任我,把我忽悠来了自己就跑了。不过想想也就算了,这种人不来找我更好,就没放在心上。

  结完账站起来后才发现有点吃撑了,肚皮都要起来了,就活动活动想往外婆家走,结果出门没走多远就看到他从旁边突然冒出来,吓了我一跳。

  “你怎么猫这儿了啊,吓我一跳,刚才我把你饺子都吃完了也没见你人,干吗去了。”

  “超哥对不起了,刚才你出现的太突然,你知道我现在的情况,不能乱相信人,刚才就试了你一下,其实我就在外边的,就看看你是不是跟条子来的,或者看看你会不会报警。”他陪着笑跟我道歉,语气倒是变客气了很多。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哎,算了,我也知道你不容易。不过以后你要是还叫我哥就别这样。”我本来有点生气,但一想他是个逃犯也就算了。

  “恩,咱别在这说了,去我哪儿好好聊聊吧,我好久都不敢和别人联系,已经不知道多长时间没跟熟人好好说话了。”看他现在的表情又恢复到当初的模样,应该对我再没有什么戒心了。

  他住的地方到没多远,也在开源路上,看着应该是租的房子,地方不大,说着是一室一厅其实就是一个卧室和一个走廊,屋子里很乱,几乎没地方下脚。他进屋脱了外套,里边穿个没袖的衣服,胳膊还是像以前那么粗狂,练武的人都知道只要一歇下来会很容易发胖的,没想到他在一直逃亡的生活下,肌肉还看不出一点松弛,皮带上果然竖着个甩棍。

  “你腰上那个是80还是85?”

  “80,主要是我个太高,85太短了,用着不顺,不然就拿85了,85轻多了,适合带在身上,80就是有点沉了,我每天都挂着难受。”

  “那你还拿?这东西都属于警械啊,警察看见都要盘问你。”

  “哎,没办法,以前我都没习惯带兵器的,现在不同了,防防身也好,这东西比刀都好用,一下就能废了对方,对了超哥你也爱玩这东西啊?”

  “没,我都瞎玩的,没真正练过,以前研究截拳道的时候下载过视频,其中有短棍教学的就自己练练,后来又弄了个菲律宾短棍的教材,不过没正经玩过,没打过实战,以前想买健达的,可惜人家说警用的不卖,我就买个国产的800自己在家劈砖玩,上街都不拿的。”

  “呵呵,我当时买的时候开介绍信了,不过我去那家店根本没看啊,你是赶上了。对了你在国外去弄根ASP啊,国内这些还不都是仿造ASP的。”

  “哎,别提了,加拿大不卖啊,属于非法的,不然我早买了,美国个别州也不让买,我以前去网上查过。对了你怎么跑平顶山来了?现在通缉你呢,怎么还在河南待着啊?”

  “我前一段一直在叶县哪儿躲着,这段风声不是那么紧了,我出来看看有没有活干,警察把我户头全封了,带出来的钱都快花光了。”

  “那你也别在这找啊,再说了,这才多久啊,就风声不紧了,我跟你说,你最好还是离开河南,找个农村先待上1,2年再说,南方消费太高,要我说就上去,河北啊,山西那边消费都很低,随便找个县城就待着吧,那些地方房子一个月100快就能租到。”说着我摸摸兜,把公爵给我的钱都拿出来。 “我身上也没多少现金,这点你拿着吧,听哥哥话,上北边躲躲再出来,现在出事你就难出来了。”

  “这怎么好意思呢,这也不少钱呢,你还是留着吧,我自己想办法,不过我肯定听你的,我本来也就想打算做一票就离开河南了。”虽然他不好意思,但能感觉他还是很想要这笔钱。

  “得了,你就别在哪儿客气了,还有你这一两年老实点吧,你再折腾可真没命了,别在想那些事了,先躲躲,再好好正经找点活干,不然你只要还干那种事就迟早有一天会进去,而你进去就没机会在出来了。”说着我就把这笔一个罪犯塞给我的钱又塞给了另一个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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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卅七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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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聊他的时候我好像一个专家那样,又是劝导又是告诫的,当聊到我时就变得百口难言了,当他再次问起晓冰的情况时,我真不知道说什么好,一开始就哼哈之类的打着马虎眼,但到后来也许是几瓶啤酒下肚的关系,也许是这件事憋在我心里太久的关系,终于忍不住把闸门打开,让水流一泻千里,把我跟晓冰的事都跟他说了出来。

  等他全听完后到没有怪我,就是有点像发酒疯那样,红着两眼,嚷着要去郑州砍死那个陈兴云。我只好拼死拼活的把他抱回来,然后两个大男人又开始一边胃出血一边在嘴上操着天操着地操着别人的祖宗。

  喝闷酒的人一般都越喝越闷,嘴上痛快后就没什么可聊的,我要告辞后还一直不停的嘱咐他还是上北方躲远点,那怕就是去内蒙古放羊也比在这等着后脑勺挨枪子强。他可能是太久逃命憋的了,今天见到我高兴又说了一堆伤感的话,喝的有点高了,记得以前他酒量不是这么烂的,果然是借酒消愁愁更愁啊。总是跟我前言不搭后语的,就是一直跟我嚷着“大哥你放心,我肯定砍了那个畜生。”我实在没办法,想着就别跟他再说了,他已经不知道再说啥了,只好嘴上安慰他,然后身子往门外迈,他电话我也没留,想着跟他也没啥交道可大,他说不定那天就被逮住了,不过他进来的时候倒是又给我了一个QQ号,说他常用的,有事找他,我没在意的就揣兜里了。

  回姥家睡了一宿后,第二天老爸老妈闲着没事打算在这多待几天,我看没啥事了就一个人回郑州了,由于昨天走的急,手机没带充电器,没电了一直没弄,回家充上后看见有几个短信,其中看见又有公爵的,就给他打回去。

  “喂。”

  “喂,我啊,你给我发短信了,啥事?”

  “啊,哥哥我早上给你打电话乍不接呢?”

  “我在外地呢,刚回来,你那么早打电话干吗?不会又想运货吧?”

  “啊,这你都猜到了啊?我这脚还是有点不利索,昨天拿货你看到了,赚啊,我就想今天再去弄点。”

  “得了,我跟你说,这事你还是找别人吧,昨天警察拦车的时候我心脏病差点就范了,我可是好市民,以后这些缺德事别找我。”

  “哥哥你乍才一天就变样了啊,再说这事哪儿缺德了?说不定你那天买件羊毛衫还是我这毛料织的呢。”

  “得了,我多少年没穿过那玩意了,在国外就一个短袖一个外套就好了,屋里都可热,都穿短袖,出门把外套套上就好了。”

  “我农村行了吧,你真不去?现在还没到中午呢,要是开快点还能赶趟。”

  “不干了,我心理承受能力太差,你找别人吧。”

  “行吧,我也不难为你了,改天咱们喝酒,还有你要是回加拿大了千万别忘了我跟你说的事。”

  “恩,知道了,暂时还没定什么时候回去呢,到时候通知你。”

  跟他撂下电话又看了看短信,发现有个董灵给我发过来的,说昨天打搅我了,我就给她回了过去,不一会她又发过来,就这样我和她聊了起来,一开始很客气的跟我聊着,不过后来多少又带点伤感,我能感觉她心里其实挺不痛快的,就说晚上出来坐坐吧,我也好久没人跟我说心里话了,发过去半天没有响应,我想可能那边不好意思了,就没想什么,不过过了半响手机短信的声音再次想起,我过去一看,就简单的两字-好吧。

  晚上吃完饭后我就出去了,现在雪鸽已经做到对我的夜间生活不闻不问,不知道到她是不是能感觉到在我出国后到现在,我已经跟很多女人睡过觉了,也许是眼不见心不烦,或者是心里上一直对我愧疚吧,她对我一点也不像以前了,她性格跟我有点像,挺内向的,但以前她虽然嘴上不说不问,但还是很在乎我跟别的女孩单独有交流的,每次发现点啥,总是从侧翼进攻,总会问这女的是谁啊?这么漂亮姑娘肯定有男朋友吧,反正都是类似这样的问话,从来不会问我这个女的跟你什么关系。但我以前到还是见到女的从来腿不软,而且我很孝顺,不希望老人不开心,所以一直都忠贞不二的,最主要还没人能像雪鸽一样把我伺候的比大爷还大爷。

  现在倒是彻底变了,我更加的像个大爷了,一点顾及没有,跟女孩说话也根本不用再跟她解释,夜里喝的满嘴酒气的回家,趟床上就睡。她倒是更加的变成个家庭妇女,带带孩子,照顾照顾老人就成了她每天的乐趣。我现在唯一头疼的就是打算等爱爱到了上小学的年龄就把她带到加拿大去,可那时肯定要把雪鸽一起办过去的,真不知道那时候我怎么面对她和晓冰一起的生活,不过想想我跟晓冰也有好久没联系了,真不知道她怎么样了,最后想了半天才发现都他妈不知道猴年的事呢,也不知道现在操心个什么劲。

  由于董灵家也在西郊我就不想再往东郊那边跑,不过西郊还是比较落后的,晚上可去的地方不多,我就跟她约在上次大鹏泡妞的那个酒吧,这次我没再当冤大头的去坐出租,自己遛达过去,以前天天在这逛的时候也没注意,现在出去久了,到还真的有点怀念夜幕下的郑州了,现在再看这个新兴的城市有了很多亲切,大街上像黄蜂一样的面的也都消失了,马路上高级的小车也多了起来,不像当年街上的好车差不多都是公家的那种奥迪和帕萨特。抬头看了看裕达这个郑州标志的建筑,介绍上说它的造型是两个手掌并到一起的模样,但郑州人都说这栋楼怎么看怎么像个Jb。

  到了酒吧自然要喝酒,我本来到真没想灌她,但没说几句话她自己灌开了自己,我还没喝几口她就一瓶百威下肚了,我一看都怕了,这明显自己找醉来了,我劝她也一点没用,只好迎着头皮跟她继续对瓶吹。但她下酒的速度实在有些惊人,让我好不担心。

  酒一喝话自然就多了起来,她又开始诉苦,家庭,孩子,流言蜚语,说的我阵阵心痛,我一开始就是看着她的脸,也插不上什么话。后来她的语言也有点半醉办醒,眼神也那么的半浊半清,以致于我猜不出她是真喝高了还是在借酒消愁。

  慢慢的我们的聊天也从她唱独角戏到互来互往,我也开始抱怨起我的生活,我从小压抑,我家庭不和,我在国外生活不顺……甚至有点喝高了一样,开始说我喜欢的女人不忠于我,我老婆也在外偷过汉子………当然我还没有彻底烂醉不醒,不至于傻到对她说我曾经干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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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3 | 显示全部楼层
卅八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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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自己肾脏功能到底是好还是不好,在刚开始有点大脑朦胧后就尿个不停,但随着厕所次数去的越来越多后我大脑又变的越来越清醒,过了半响后到一点醉意没有了,不过可惜她却没我这种好功能,酒过N巡后已经从半醉半醒到满嘴胡话了。以往跟老大他们出来,每天要的结果就是现在她的这个状态,但现在我最不想要的也是她现在的情形,当她开始酒后乱言后我就开始不知道怎么办了,送她回家吧怎么面对胡海?而且我上次送她就把她送到小区门口,我根本不知道她住几号楼和几单元。把她带到我家吧,更不可能,对着雪鸽我连瞎话都编不出来,而且我估计雪鸽应该认识她,毕竟雪鸽跟胡海应该在后来还是有联系的。最后实在没办法我只好把她带到把女孩灌醉了就应该去但我现在很不想去的地方-宾馆。

  其实我挺怕女孩真正喝醉的,不管多么淑女的人喝醉后也会变得很疯狂,董灵现在就属于很疯狂型。一会儿抱着我不放,一会儿喊着我要喝酒,一会儿狂叫我不回家,一会儿………我是连拉带扯的才把她弄上出租,这会儿到还不是特别晚,大街上人还不少,无数双眼睛把我瞪的十分尴尬,好像我就是个拐卖良家妇女的。

  虽然她身份不同但我想就一晚上睡觉,没必要太浪费钱,就还选择我来过几次的网络宾馆,这种地方虽然条件很差,但就是便宜,才68一晚,这里其实都是给那种嫖妓和一夜情准备的,门口管理很松,有时候连身份证都不需要登记,而且大多都是一男一女出现的,那些服务的都见怪不怪了,不像正规宾馆那么麻烦。我以前怕尴尬,每次带小妞都来这种地方,这回还有点轻车熟路了。

  俗话都说了,便宜没好货,68一晚自然不能跟200快一晚的地方一样,这里的房间就一张桌子椅子和一台电脑,床也只有一张,不像正常宾馆标准间都是两张小床,这里是个比单人床稍微大点的床,说实话来这的人都是干那个来的,不管是什么性别,肯定是两人,但也肯定都会睡在一张床上,所以房间里边当然都是对口设施了。

  直到我把她弄到床上她还不停的嚷着要喝酒,我帮她脱了鞋和外套,盖上被子才算松了口气,她也一边嘴上嘟囔着,一边迷迷糊糊的睡去。记得当初我煞费心机的进屋翻墙,就为了强奸她一次,现在她像个醉猫似的睡着,我可以去任意摆布她,可现在我却一点要冒犯她的念头都没有,也许对她太愧疚了,也许心里边本来就害怕再跟她有什么瓜葛,所以现在我就希望这晚上过的快点,到明天一早跟她解释解释,以后最好就别老见面了。

  安顿好她我就去上网,这种宾馆比别的地方更独特的地方就是多了台电脑,其实这种地方的所谓上网其实就是变相提供卖淫服务,但一般知道房间是一男一女后电脑里就不会有人来骚扰你,因为现在郑州流行在这种地方进行网友见面。我一开始就浏览浏览网页,但一会儿就没啥意思,等到连八卦新闻都看完后终于渐渐无聊,也没注意几点了,但眼皮已经开始打架,晚上酒也没少喝,现在还没有完全醒过来,先是趴桌子上想睡,但怎么趴怎么不舒服,最后想了想还是挤到了床上,由于实在不喜欢穿衣服睡觉,就把把外衣都脱了,只穿着一个四角裤就爬进了被窝,眼睛闭上没多久就昏昏睡去。

  由于练武的出身,我睡觉一直很轻,有点动静都能把我惊醒,我在半睡半醒间就听见好像有人在开房门,但感觉开的反常的猛烈,就在我试图睁眼的一刹那,眼睛被一道强光瞬间闪花,片刻之后才视觉恢复,增大眼睛看清了屋里涌进了好几个穿警察制服的人。在警察的身后,几个电视台记者模样的男子,扛着一台摄像机进屋,镜头随着一盏被高高举起的碘钨灯,不留余地地扫过屋里的每个角落。这个时候在看看我自己的形象,也许有点热,被子已经被卷起来,掉在地上大半,我除了褶了吧唧的内裤外,几乎全裸,大腿也压在董灵身上,她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搂着我的姿势,而我更是像往常每天醒来一样,手总是放在身边女孩的内裤里,抚摸着对方的屁股,只不过现在她内裤外边还有层裤子。

  长这么大我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场面,一张嘴就有点像以往出差在火车站碰上想来抢的的混混时很顺嘴的一句话。“哥们,啥事?”

  估计他们可能也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开场白吧,就连那些像记者的人都笑了,当头那个带队的警察倒是想笑,但还是给硬憋了回去,咳嗽了一声,很严厉的口气说到:“老实点,谁跟你是哥们?我们是公安局的,起来双手抱头到墙角蹲那儿。”

  我这时才缓过神了,这肯定是抓嫖的,妈的我以前天天带陌生小妞来的时候怎么一次没碰上,这回带个认识的却赶上这事了,但自己从来没碰上过这事,一时还真不知道怎么办了,就站起来,陪着笑:“同志你们不会来抓嫖的吧?我们认识的啊,您冤枉我无所谓,这可是良家女孩啊,你们要是就这样整,她以后怎么见人啊,我们真是朋友,认识的。”

  那个警察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董灵,也许他们进来的时候我们都在睡觉,而董灵毕竟还穿着衣服,不像那回事,就又用狐疑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说到:“你先别贫,把身份证拿出来。”

  我一看态度有点缓和,就赶紧把身份证掏出来递给他,他看了一眼后说:“你郑州的怎么不回家,来宾馆干吗?”

  我赶紧说:“我朋友跟家里闹别扭了来找我诉苦,聊的晚了她又不想回家,我又结婚了不方便把她带回去,就到这来凑合一晚。”

  那个警察有看了我一眼,跟他的手下说,把那个女的弄醒,问问情况。董灵也许喝的太醉了,这么半天还没醒,直到被推了半天才迷迷瞪瞪的睁开了眼,先是有点不耐烦,但突然就坐了起来然后一语惊人。“你们是谁?这是哪儿?我怎么会在这?”

  她的三声吼叫让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我看过来,我一时没了反映,张了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但心里却完全明白,这事啊,可褶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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卅九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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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双手抱头,不许动。”第一个反应过来的还是带队的那个警察,冲我喊完就把手铐拿了出来,然后向我走来。

  我长这么大也没被警察铐过啊,心一下急了,就对还有点没睡醒的董灵喊道:“董灵你后来喝醉了,我不知道把你送哪儿才来的,我可没碰你啊,你看你穿着衣服的,你跟他们解释一下咱们是朋友,他们是抓卖淫嫖娼的。”

  我这一喊她倒是清醒了点,先看看自己又看了看我,我身上就穿了一个四角内裤显得十分尴尬。她倒是没太在意就对着警察说:“同志我们不是那个,我是他朋友,我们刚才一起喝酒来着,可能我喝醉了吧,才会这样。”她说话声音不大,后来可能是害羞了,一直低着头说的。

  “你们什么关系?怎么认识的?”那个警察接着发问,我刚想回答就看他瞪了我一眼,我只好把要出嘴的话又都憋了回去,让董灵来回答。

  “我们认识很久了,我丈夫和他爱人是中学同学,两家人很早就认识了。”她话刚说完就听见一阵唏嘘,那帮记者低声议论着我们,他们可能把我们想成通奸的男女了。

  “把你身份证拿出来看看。”那个警察看董灵挺老实,说话也不滑头,而且穿着也挺朴实的,不像是干那个的,基本相信了她的话,语气也缓和了很多,我看事态也稳住了就把手从头上放了下来,我想估计看完身份证就没什么事了。可惜事态发展往往和自己的美好想像是不一样的,董灵翻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我没带身份证。”

  最后怎么说也没办法了,我又不想通知家人,只好跟他们回警局报道,董灵从醒了后就没跟我说话,我也不知道她怎么想的,后来想了想实在没招,只好又去麻烦老刘。

  第一个电话响完也没人接,看那样睡挺熟,只好又拨了一遍,这回响了几声就有了动静,那边传来老刘极其不耐烦的声音:“谁啊?”

  “老刘啊,又是我,真不逮劲又这么晚把你弄醒,不过我实在没办法才找你救命啊。”

  “得了,超超你现在快成神了,这回你不会又把那个大人物给揍了吧?”老刘听到是我口气就缓和了很多。

  “不是,这会的事可扯蛋了,我跟一朋友在宾馆,结果给当卖淫嫖娼的抓了,我朋友没带身份证,现在怎么解释都不行,这女孩可是良家妇女,还有这事我们不能让家里知道,你给想想办法。”

  “不是你小子去酒吧泡的小妞吧,什么良家妇女,良家妇女跟你开房?”

  “得,这事电话一时半会儿说不清,你先把我弄出来,回头好好跟你说说,那女的就上次我跟你提过的董灵,你有印象吗?”

  “哦,白三手下的一个出纳?你上次跟我说她老公是雪鸽的同学啊,你们怎么搞上了?”

  “我跟她啥事都没有,冤枉的,不过她老公就是给我带绿帽子的那个畜生,得了,我这也说不清楚,我不知道他们是哪儿的,不知道一会儿去派驻所还是警局的,不过你得帮我啊。”

  “嘿嘿,你可真有两下子,你报仇呢吧,你要是啥事没有我才不信,好吧我给你段时间想想怎么编,一会儿好蒙我,我去打听打听今晚哪儿有扫黄的行动,你先老实点别瞎说话。”

  “得了,你还不了解我,我啥时候说过慌。”虽然我还想解释但老刘那边传来点笑声就挂了电话。

  后来这个宾馆被带出不少衣衫不整的男男女女,最后男女被分开带走的,我后来也一直没看见董灵。我只有在办护照和见老刘去过几次市公安局,其他的分局和派驻所一概没什么印象,所以下车后根本不知道在哪儿,只感觉大半夜的风挺冷的。

  后来可能是老刘跟他们打过招呼了吧,我没像那些人一样被安排到墙根抱头蹲。直接进了审讯室,一男一女两个警察给我做了份笔录就让我走了,后来出去就看见老刘,他跟我说今天这是金水区分局扫黄,我是赶上了,不过他说没啥事,他跟他们那边人解释了,等一会儿董灵的笔录也出来后两边对一对,内容一样的话我们就可以走了。我就跟他闲聊几句,说不好意思又把你折腾起来了。他说你跟我还扯这些,不过今天这事你得好好跟我说说。我没办法就大致把我怎么认识董灵到今天其实什么事也没有都跟他说了说,当然不会提到我强奸过她。老刘也听的似笑非笑的表情,虽然嘴上没说啥,但看他的脸我就知道他肯定认为其实我是真在和董灵偷情。

  等后来董灵出来看我一眼就把头低下去了,也没说话,但我能看见她眼角还有泪痕,我看了看老刘的表也5点多了,就准备带她吃个早饭就可以回家了,跟老刘告辞后还特别叮嘱他这事千万别让雪鸽知道了。

  一路上董灵一直低个头,好像真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也不主动跟我说话,我又感觉这事太尴尬,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直到我送她回家两人都傻呵呵的没怎么说话。弄的我十分狼狈,想想其实昨天什么都没发生,我却弄的好像里外不是人似的,这感觉真…像被干了还没处说理去。

  我睡觉最讨厌的就是睡一半被弄醒,所以大脑一点也不精神,回到家雪鸽和孩子还没醒,我就去小床上呼噜。等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可以吃晚饭了。不知道是昨天喝酒的原因还是睡觉没一会儿就被惊醒然后给冷风吹的,起床后脑子有点痛。我摇头晃脑的出来时,雪鸽已经在做饭,看见我也没啥反应,就说了句起来了?我也没劲的吱了一声就去冰箱里找水喝。

  晚上一切正常,吃饭时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雪鸽也一直和平常一样,我就心想事情她应该还不知道,本来有点紧张的思想逐渐的松懈下来,可惜兵法上也有讲越是在敌人思想松懈的时候越要狠狠的打击对方,雪鸽就是在我就没反映的时候开始向我发起了攻势。

  吃完饭后我上了会儿网就开始看电视,与其说看电视不如说是摆弄电视遥控器,可能在电视前趟了几个小时,但你要是问我看什么了我还真不知道,但我看电视有个毛病,总是没节目了就喜欢从1频道一直按下去,把全部频道都按一个遍,所以我已经这样从头来过很多遍了,但没一个节目看长的。雪鸽在把女儿哄睡觉后就到我旁边坐着,一开始也没吱声,摆弄着本来就没啥东西的茶几。

  就在我的频道好不容易定格了一会儿,发现了我还能看的节目时,她一句话就把我打蒙了。“超,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大海已经身子也瘸了,他们家现在问题也很多,也算老天是公平的,报应他了,你就别再去招他老婆了好吗?”

  她要是一开始就质问我的话,我还会有些准备,但一晚上好好的,一下子冒出来这么一句真让我有点喘不过来气,但人好像思想上的本能都会在被别人抓住痛处的时候拼命抵赖。“啥?你又听谁胡扯啊?什么乱七八糟的我都不知道你说什么。”就在2秒左右的惊呆过后,我下意识的开始撒谎,那反映,那表情,让我自己都感觉我可以去跟梁朝伟竞争影帝了。

  “我说什么你心里清楚,我真是求你了,你去招别人我根本不闻不问,我知道当初是我先错,但老天已经报应了,他已经被撞成那样了,他们家也有那么多闲言碎语,你就别去插一腿了。”

  “我不知道你听谁说点啥,不过我跟你说,他老婆我是认识,但我跟她啥关系都没有。”

  “那你敢说你昨天晚上去哪儿了?”

  “我昨天晚上是跟她在一起,但根本不是你想那样。”她说起我们俩我就感觉是昨天晚上的事被她知道了,不过老刘的性格肯定不会打小报告,很可能是董灵一夜没回家,那边问的时候出的事,所以雪鸽提起昨晚我到没去隐瞒,毕竟昨天我确实什么都没做,不过现在倒是挺担心董灵的,不知道她那边怎么样了。

  “超,不管以前怎么样咱不提了,我就求你以后别去找她行吗。”

  “你这人怎么回事,跟你说了,我跟她根本不是你想像那样,普通朋友。”

  “不管是啥,你不见她就不行吗?”雪鸽是跟老刘一样,彻底不相信昨天我跟董灵是清白的。

  “不是这个理,我见不见她本来不是个事,但你现在冤枉我,我就是跟她不是你想那样,你偏不信我。”

  “我求你还不行吗,我求求你啊。”她的声音有点加大,眼泪也不自觉的开始往下掉。

  我本来还想张嘴反驳,但没开口就把话憋了回去,我不愿跟她吵架,说实话我很讨厌吵架,感觉很没意思,尤其是跟个女人吵架,你根本说不清道理,而且我一直相信个理,那就是女人在任何一场争吵当中都会说最后一句话,一个男人在此之后说的任何一句话都是一场新的战争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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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峰子 发表于 2008-10-25 14:04 | 显示全部楼层
四十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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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俗话里说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海洋深。可我跟雪鸽超过千日的夫妻感情却像太平洋里的一根针,你把丢了,就再也找不回来了。

  我脾气挺好,很少跟人吵架,但我也特烦有人像苍蝇一样在我耳边唠叨,但恰巧女人都有这个毛病,老妈是这样,雪鸽同样也是这样,每次碰上这种事我总是采取毛爷爷打游击的方针,敌进我退,从来不面对其锋芒,所以今天我一样不顾后边的喊叫,甩门就走。

  在两个人有争执的时候有一方一怒而去是件很平常的事情,但当事人正常的思考都是一怒,很少知道怒后去哪儿,我就是这么一个正常的人,下了楼就不知道该往哪儿去,天已经开始黑了,但真正的夜生活还没开始,本来心情就不怎么好,就没打算找人喝酒,尤其我认识那帮人,从来都是借酒挡宝儿的,根本不会跟我来什么醉酒消愁。而我现在本来就因为女人够烦的,加上头天才进过警局,对宾馆开房有极其严重的后遗症,根本不打算去泡妞。当夜生活没有了酒和女人,那么也就不叫做夜生活了,所以我只好顺着马路瞎遛达。

  路过路边电话亭的时候买了本青年文摘,当转悠到五一公园的时候一个人找了个长凳,顺着半明不暗的街灯看了起来。这个时候公园里都是老头老太太们,也许我的年龄不够,所以还体会不到他们每天来这里的乐趣何在。不知道等我老了会不会也想他们一样,干着一些我现在觉得了无生趣的事情。

  公园不大,与其说是公园不如说就是一片绿地和几个球场,这里老年人和青年人在第一天来的时候都不约而同的划分了领地,足球场和篮球场上每天都有不少朝气蓬勃的孩子,我以前也经常在那一片混迹,跟一群比我小很多学生争抢着那么一个皮球或者篮框。而这片老年人占领的绿地我今天倒是第一次入侵,以前走过路过也都错过了,从来没好好坐下看看这些最美的夕阳红。

  以前打球的时候总能听见这边传来歌声,今天我自己也加入了这个行列。杂志很快就看完了,闲着无聊就跑去看那帮大爷大妈们唱歌,以前我就像他们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每天都那么多人去争抢那么一个破球一样,不知道为什么他们每天都在这里喊叫着这些年代久远的老歌。一开始我抱着看耍猴的心理去瞅他们,就看见每次都是一个老头带头,然后这些人一起就唱了起来。啊,朋友再见到花儿为什么这样红,感觉从我小时候听我爸唱到我爸小时候听我爷唱的歌他们都能唱起来,但可以肯定没有爱雪小时候听我唱的歌。

  没过一会儿看猴的人不自觉的也成了猴,听了一会儿后我也开始不自觉的跟他们低声哼了起来,随着歌曲的进行,声音也逐渐的宏亮起来,本来有点憋屈的心情也突然随着唱歌消失了,再过一会儿,我已经基本忘记了刚才的争吵和烦恼,忘情的跟这些大爷大妈们高声附和:“冰雪覆盖着伏尔加河,冰河上跑着三套车。”到现在我才发现原来有时候唱歌也是一种缓解烦心的好办法,这就像偶像剧里总是在失恋的时候有人对着大海或者天空大喊一样,没人去听你喊什么,也没人在乎你唱的怎么样,甚至有时候你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喊了或者唱了什么,你要做的只是张嘴叫叫,把憋在肚子里的气都释放出来而已。

  吼了一会儿才发现喊叫是挺累嗓子的,口干舌燥的只好先去路边买瓶冰红茶酝酝嗓子。回来看见一群老头蹲那儿看两老头下棋,就上去凑凑热闹,说实话我学棋挺早,很小的时候就学会了各种能下的棋艺,尤其是家属院长大,那时候经常有老头在院里下棋,没事我就和他们对杀一会儿,可惜懂事后的双升和麻将生涯彻底把一代棋王的光明前途给毁了,而到了大学毕业一帮朋友各奔东西后,连打牌的人都找不到了,更别说下棋了,这会儿突然再蹲下来看一群老头对一盘象棋指指点点真有点让我想起了童年时光。下棋跟看戏一样,正常人虽然上台了肯定丢人显眼,但在台下一定要指指点点,好似他对此艺是多么的精通。但我在这方面却正好相反,喜欢扮演高人的角色,看透不说透,从来不去给人瞎支招。

  棋过两盘,上下便分,我看了一会儿能感觉两个老头的水平还是有差距的,输的老头果然也主动离开了板凳,旁边马上就有好几个跃跃欲试的。赢棋的老头看半天就我一个人是没说话的,像个高人,就说年轻人要不要来走两手。由于太多年没下了,本不想上去,但实在闲着没事,与其看他们着急,不如自己上去露露丑也好,就对大爷笑了笑,然后做到小板凳上。

  其实我不怕丢人的另一个原因是看了两盘后我发现这个赢棋的老头水平也有限,不至于能杀的我毫无还手。果然我凭借三十岁的成熟和六岁的棋艺在中盘的时候还有一个马的优势,不过我马用的一直不好,所以并没有把优势化为胜势。就在这时我手机振了一下,我看了看是董灵发的短信,说想见我,虽然我没回过去,但心情和思路完全变了,脑子里开始想开了怎么跟她说,这下我三十岁的成熟完全没了,只剩下六岁的棋艺,先丢炮再丢车,败局逐渐显漏,我也没什么心思下了,就跟大爷认了输,老头笑笑看着我说:“年轻人要学学沉住气,其实这盘该你赢的。”我也对他笑了笑,没说话。

  这次有了教训没敢再约她去酒吧,想想公园最安全,幽静的可以谈话,但又没酒吧那种气氛让人想入非非。再次看见她后我们彼此还保留着昨天的尴尬,一时不知道怎么开口,俩人就在长椅上发傻,我几次想说话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总是欲言又止。直到我正准备想跟她表达点什么的时候,她突然趴过来,在我肩上滔天大哭。

  哭,也是种很剧烈的运动。 一个人真正痛哭的时候,不但全心全意,而且全身的力气都用了出来。此刻的我就能深深的感觉到肩膀上这运动的激烈,我的手也不自然的环抱着她,轻轻的拍打着她的后背,嘴里依然什么都没说,我知道这又是一种释放腹腔内怨气的好方法,跟我刚才接近鬼嚎的唱歌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当她开始缓和了之后就开始不停的跟我诉苦,说胡海非认为昨晚我跟她有了什么,不认为我们是清白的,这在我意料之中,因为雪鸽也是同样对我的。但是她接着说胡海不信任她的原因就是因为他以前跟雪鸽的关系,才不相信我会那么好不碰她,我才发现原来她早就知道我老婆跟她老公的事,但又过了一会儿我才发现我现在惊讶的太早了。

  此刻我真该感谢我长辈的那些什么高血压和冠心病都没遗传给我,不然我真不知道心血管能不能承受如此巨大的压力。就在我考虑怎么安慰她,又是一个毫无准备的情况下,她突然抬起脸带有哀怨的问到:“那天夜里的那个人是不是你。”

  我的表情和思想几乎重复了当时雪鸽问我跟董灵的事时的状态,又是一口气上不来,大脑有几秒中的惊呆,终于体会到一个道理,你千万不能将任何一个女人看成呆子,谁若将女人看成呆子,他自己才是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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