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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以来,新移民就不富,但却被看作一头肥羊,跑遍天涯海角,谁都来捞一把——拔毛的拔毛,割肉的割肉。防不胜防之苦痛只有我们自己品尝,因为新移民是一群迷途的羔羊,从很远的地方来,却不知走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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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加拿大的生意人盯上了我们,将新移民作为主打对象,令人伤心的并不是我们不配让人家做生意,而是他们有时一点良心也不讲。想必有比我更新的移民,我愿意讲一点真实事件,供大家参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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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本来自法制尚不健全的国家,最初是在那里知道什么叫不讲信誉,什么人叫作骗子。出国之前,我接到台湾一个远房伯伯来信,祝贺我移民加拿大,却同时提醒我人生地不熟,小心生意人不老实。我读信间不禁脱口而出:“他说是哪儿跟哪儿啊?他去过加拿大么?”。母亲在一边平静地说:“他做了一辈子的资讯,哪儿都去过”。“资讯”在中国叫“情报”,为这个伯伯,我们全家在“文革”其间吃足苦头。我这个人无甚本事,只是常喜好作些归纳:以人权思想为核心的价值观是社会公平、有序及规范确立的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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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我踏入眼前这块新大陆,才深感自己的被冷落,处境尚不如中国千千万万背井离乡到大城市找活干的民工。每个新移民想家,都想往家打个电话,各式各样的电话卡用了无数张,不是扣时就是掐线,要么老是拨不通或拨通了断断续续,听自己的回声比对方声大,而永无声响的是卡上标明的用户服务部电话,所以,上了当也无处投诉。4 v M$ R4 X4 `$ G+ Q. _8 _ G. A
; c- J$ V" k0 d0 W 以前只晓得西方民主社会重视公民的通信安全(包括电信),等到自己亲身体会,却连写封信也不顺。1999年12月31日既不是双休天也非国定假日,我特意一清早投家信,两天后无故被退回,我原封不动再投无恙,但愿望中的越洋跨世纪封算完了,我父亲爱好集邮。这种失落感是无法弥补的。据说新移民都可填张纸,寄出后会接到礼单,去超市领取一大包日用品,作为社会给予新移民家庭的温暖。我好不容易两次从别的新移民那里拿到多余的纸,填妥寄往指定地址,均石沉大海,真是信而无信。5 w& G+ A8 X" T5 z( @3 G# ?1 o% e- c
* a3 `& ~* p/ o: j' O 我过去以为在发达国家只要你有理,就可以打官司,轻重视侵权的性质而论。加拿大有那么多新移民被电话卡坑害,有谁去打官司,又有谁打赢回来一块钱?若此类问题发生在主流社会,如去年有长途电话收费行骗,消息马上见报,舆论哗然,皇家骑警出动办案。这里律师的兴趣是办移民,名声出在扩大我们这支移民队伍上,移民人头越多,律师越肥,而政府准时收落地费是从不马虎的。一位律师告诉我说:“做电话卡生意的都是靠贷款的个体小户,他们输了官司,就是砸锅卖铁也赔不出钱”。就事论事看也许是这样,但今年十月遭遇另一件事,仍旧无法改变我对这地方的不良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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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白人经营的有名大超市售出的饼干中间,居然能吃出两条活的蛆。我恶心呕吐,当即去了医院,回来后,从扔掉数天的垃圾袋中翻出了发票。店方听了我的投诉,允许我免费拿些此类饼干!同胞们,这出悲剧其实只有一句台词:顾客是上帝而新移民不是!我提着物证连续找了十多家律师事务所,当然无律师再说这家人人皆知的大商场也得“砸锅卖铁”,只是说自己不是打这方面官司的行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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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前丹麦首相说过,一个社会制度的好坏,是看它如何对待这社会中的最弱者。弱,莫过于连话都不会说,我们新移民目前是这样的群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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