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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人出门多风雨,这是我一直安慰自己的话。第一次申请出国还是在1999年,当时毕业没多久的我申请去美国读研,一切手续都办好就等面试的时候,可恶的美国孙子把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给炸了,结果北京的学生那是翻了天,除了游行外又是石头又是鸡蛋的把美国大使馆也给砸的够呛,结果等我在恢复签证第一天去面试的时候,一看我是在北京上的大学,二话没多说啪的一声就把拒签章给盖上了,从此美国与我无缘。而上一次回国又恰巧赶在9。11那天的飞机,感觉我每次出国都有大事。这次更好,回来的时候什么事没有,还没反应过来北京竟然突然间爆炸,每天一百多例的病情迅速蔓延着,全国一片恐慌,哪儿都有死人的,卖口罩的竟然一下子也能发财了。
中国人的力量确实是惊人,一天之间竟然建成了一个能容纳400人的医院,太牛了,这要是在温尼伯最少3年才能建好,有时候你不服中国人还是不行的。非典的迅速蔓延让平常上街都不是那么的方便,纺织大世界我去了几次,董灵的那个柜台一直没人,其实现在这种情况很多柜台都是空的,虽然说这场灾难对国家是损失无法计量的,同样每一个个体家庭谁又不是灾难的受害者呢?
倒是白三的事情已经公开,大部分人员已经落网,一小部分的在逃的主力也已经开始被通缉,由于我的qq能显示ip,上一次李刚和我聊天的时候我就知道他在平顶山的叶县,但我既不是英雄也不伟大,把这条对警察肯定是很有用的线索埋藏在心里。倒是在几个主要人物相继落网后,公安局大肆宣扬,好像办了个轰天大案一样,而且也准备像当初对待张东海一样把主要犯案人员游街示众,这时的全国新闻媒体和各大网站几乎被非典霸占着,但也能偶尔发现一两条小新闻出现什么郑州黑道教父落网,中原涉黑第一案之类的…真叫我担心万一晓冰要是在网上看见这些消息可怎么办,只能寄望于她还像以往那样只关心娱乐八卦就好了。
回来后心情就没舒坦过,白三的事是完全没希望了,将来晓冰知道了不知道能怎么样,非典在这一个月来持续越来越猛的上升趋势,虽然郑州只有几个隔离的状况,还没有确诊的病例,但是大街上的人群已经不由自主的在三伏天把自己包成个粽子模样,口罩手套养养具备。而我到不是很注重这些,平常出门没有任何防护措施,不过我到还很少出门,因为我常去的地方基本都关门消毒了,回来后路边摊也都全部消失,吃了快两年pizza的我想怀念一下家乡小吃都找不到地方,真让人郁闷。
要想牢牢记住一事,倒也并不十分困难,但若想将心中牢记之事永远忘去,那实是难如登天。只因有些事你本不愿去想、也不该去想,但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中萦绕。有些事你本想早些忘记,但这些事却偏偏要在你心中留连,甚至连梦魂中都难以忘却——人们若能随时忘记那些悲痛之事,人间当真不知要增加几许欢乐。两年多来的逃避让我总以为忘记了当年的总总不愉快,可每次在见到雪鸽还是那样的尴尬,对她的恨确实少了很多,但俩人的情已经淡无可淡,每次见面除了尴尬的打打招呼,闲聊几句基本就没有话题可说。由于和晓冰的感情这次回来我依然没有回家住还是住在爸妈那里,不过到没像上次那样几乎没和她见面,这次我倒是经常回家看看,偶尔也和她一起吃饭,尤其我的宝贝爱雪越长越可爱,每次看见他我都能在她粉红的小脸蛋亲个不停。都说女孩向着爸,看来真对,我刚回来的时候小家伙已经跟我很陌生了,叫爸爸的时候都害怕,可没过几天就变成只跟我一个人玩,我每次回家看见我都好开心,加上非典让我基本没地方去,就白天都来陪陪小家伙,看着女儿心里的温暖总是不能言语,但有时想到晓冰我又很难过,为了女儿我不可能离婚了,而晓冰现在的家里有出了这么大事情将来不知道会怎么样,我们的爱情也不知道将来何去何从,想到难过的时候总是强迫自己去逃避,骂骂天骂骂地,然后继续虚伪的做人。
我发烧了,这本来没什么,谁没发过烧啊,我小时候体质也不好,经常感冒发烧的,后来学武以后身体越来越不错,很多年除了闹点肚子外基本没生过什么病,可偏偏这个时候发烧了,谁都知道这个时候发烧可能意味着什么,虽然爸妈嘴上说没事但心里上的担心明显的表现在了脸上,其实我自己也有点害怕,毕竟电视上每天死那么多人,谁能不多少有点恐惧。医院我到是没敢去,我怕一去就把我给隔离了,那10天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其实我已经很多年没病过了,还真有点不知所措。中国的病菌那可不是一般的多,所以中国人的抵抗力也不是一般的强,在中国生活久了的人去外国那身体个个都是倍儿棒的,你看每次那些流感来犯的时候,老外一个个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我从来都是没事人一个,尤其加拿大的环境,零下40度,连机器都冻傻了别说那些小病毒了,所以我已经很久不知道感冒发烧为何物,看着老外也无比自豪,谁说东亚才是病夫。这回可好,一病就病在最不该的时候,我心里把从来不信奉的老天都拜了。因为不敢去医院,只好吃点退烧药看看,然后用起了我小时候自己发明的老办法。我小时候经常发烧,可以说三天两头就烧一次,而且我那时候也痛恨打针,所以从不去医院,退烧药副作用也很大,每次退烧就头痛,后来索性不吃,每次发烧就一个人捂到被窝儿里,然后盖好几层被子,弄的严严实实的好像个粽子。然后过不了一会儿身上就会不停的出汗,一直热的别桑拿流的还多,这时候却千万不敢动,一直等浑身汗出完,烧也就跟着退了。
俗话也说了,是药三分毒。尤其是西药,我每次吃完好的很快,但是副作用一样很大,吃了药烧退的倒是快,半个小时我出了一次汗就不感觉怎么热了,可没想到头却开始疼得厉害,想想这次回国啥事没干,经遭罪了。刚吃了点罐头的我突然又开始烧了,这回可把我吓住了,赶紧冒被窝儿里不敢再出来,任凭它汗如雨下,浑身难受的要命也不敢乱动一下,在这样被折磨的情况下,我还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5点多就醒了,浑身湿的难受,除了头还有点后遗症的疼痛外,体温倒是降下来,大病之后就是有点虚脱。无聊的翻本小说熬到老妈起来给做了早饭,吃过饭就决定还是去趟一院,就是万一真是非典的话,也能提前治疗,不是有那句话吗,早死早托生。
现在大一点的地方都有自动的温度检查设备,四院当然也不例外,走过自动检测器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心跳不自觉的加快了几下,还好显示器的温度很正常,到了挂号台我到有些茫然,突然不知道挂什么科好,我总不能说看看我有没有非典吧,想想了决定还是做一次全身检查吧,从上次出国体检后还没做过身体检查呢。
“啊…你啊,好久没见了啊。”刚把尿送到化验科来到验血的地方竟然碰见了我很想碰见又最怕见到的董灵。
“是啊,什么时候回来的啊?”虽然才过来两年但感觉她好像老了很多,头发也剪短了,没有以前那么的艳丽,手里抱了个孩子,估计还未满一岁。
“回来一个月了吧,倒霉瘫上这事,哪儿都去不了,这是你孩子啊,男的女的?”由于对她我心里还是有几分恐惧,没敢看她,基本都是在看这个孩子,小不点虽然看上去不是多好看,但嘟嘟个小嘴很可爱,我逗他还会跟我笑,我有感觉这真可能是我的孩子,我妈说我小时候也不好看,别的阿姨都说我丑,结果长大了他们的孩子都没我好看,我妈每次说起来都高兴。
“是个大小子,快满岁了,最近老流鼻血,他平常磕磕碰碰的小伤口也老是血流不停,所以带他来看看。”
“啊…”我的大脑突然一片空白,朦胧中想起小时后总是无缘无故流起了鼻血,磕破点皮伤口也总是流血不停,而且结疤总是很慢不够凝固。后来我爸爸告诉我他小时候也这样,这是个先天性遗传病,叫血友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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