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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脚正好踹在那个男的要往前伸的腿上,他一下子就站不稳跪到了地上,那个女的一下也没反映过来,本来还在骂的嘴也突然没声了,我也没有说话,看了看董灵,也许刚才她有点受惊吧,看见我后不自觉的往我这靠了靠,双手也还抓住了我的胳膊。对方的那个女的这时候也回过神来,张嘴就骂,男的也站了起来,挥拳向我打来,我滑步往旁边一躲,双手抓住他的胳膊就顺着他前扑的力量把他往前带,然后左胳膊肘压在他胳膊上往下使劲,一下就把他按到地下。
“女人也打,要不要脸啊。”我对着他吼了一声。
“操,关你鸟事。”这家伙半边脸贴着地,嘴上还不饶人。
“你他妈谁啊,小逼养的。”那个女的骂起人来跟个村妇似的,毫无教养,要不是我从不打女人,肯定一脚就把她踹翻。不过虽然有时候我还会和别人动动手,但从来没跟人吵过架,我以前到南方出差最怕那种你出门了看见两人在骂街,等你回来了竟然还没骂完的,我骨子里还是留着东北人的血,3句话不投机就能掀椅子了。
那个女的看见我没还嘴就更加变本加利,我也没办法就让雪灵赶紧关上她铺子的卷闸门跟我走人。等我拉上她走的时候就听见后边俩人不停的问候我们的列祖列宗,到是那个男的看我有身手就没再敢过来跟我动手。
上车后董灵一直有点啜泣,我也不好意思问她怎么了,就问她家在哪儿把她送回去,她却说不想回家,想让我陪她会儿,公爵到是也有点懵,不知道发生什么了,就跟我说要不他自己打的先回去,车就我先开着。我马上说不好,我心想我好久没在国内开车了,万一磕磕碰碰的也不好说,就说还是先把你送回去吧,然后我们在找地方。
从大西郊开会大东郊又折腾了半天,把公爵安顿好发现已经下午了,才发现一天就早上吃了两个油条,现在真是饿了很久。董灵也不哭半天了,但一直没说话,我就说我一天没吃东西了,找个烩面馆坐会儿吧,我吃碗烩面。她也没看我,就点了点头。
刚开始坐下可能有些不好意思吧,她不怎么说话,都是我问她才回答,但说着说着就一发不可收拾,其实一般人诉苦都是这样的,他们需要的只是一个耳朵,很多人都是心理憋屈太久了就想找个人倾诉,所以被倾诉的对象根本不需要多问什么,只需要是当的时候说些语气词。这和说相声其实很像,双人相声一般都有一个主角,另外一个就是配合,需要在主角的话与话之间做些联系,比如说些“嘿”,“好嘛”,“那咱来来”的话,我现在就是做这样的一个角色,当面和牛肉上来的时候,我主要心思都放在喂饱受苦的胃上边了,当然也会在她诉苦的话语中夹杂一些“恩。”“是吗?”“哎,都挺难的”的一些话,好让她能在说话的中间还能喘口气。
一开始她只是跟我说生意上的烦恼,以前白三控制着纺织大世界的货源,进货的时候很照顾她,费用都是平价的,不赚她钱,而且其他每个铺头都要收每个月100元的保护费,但是她也不用缴,所以当时其他人都挺排斥她的,但毕竟知道她跟白三有关系,就没人敢招惹她。现在白三的公司彻底崩溃了,各家进货都是自找门路,目前还没有谁能够垄断这个货源的市场,而且也没有什么新的黑社会势力产生,所以其他跟她卖相同东西的铺子肯定不会再愿意让她好过,不停的排挤她,动不动就想来挑拨点事端,她本来都一直忍了,今天本来心情不好,加上长期被挑衅有点忍不住了,就回了几句,结果就被闹成我看见的局面。
“做不下去就别做了吧。”说实话我一直对她挺愧疚的,所以看见她可怜的样子,心里也挺难受的。
“谁想啊。”她有点激动,然后又哭了出来。
“对不起,别想太多了,给自己的包袱越多,你就活的越累,自己多放轻松些。”一边安慰着她一边递给了她一张餐巾纸,说实话从小到大我都怕女孩哭,女人一哭我就不知道说点什么好,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
“不好意思。”她擦了擦眼泪,语气也平静了很多。“你不知道,他们天天乱说,让我好难受,我现在日子都没法过了。”
“谣言止于智者,别太在乎别人说什么,自己走自己的路啊,你越难受他们越是背后里偷偷的笑。”
“你不知道,他们说我也就没事了,可他们说我的家庭,说我的孩子,我现在都家不成家了,以前三爷一直照顾我,我也很感激他,没有他我生活以前不会很好,但我跟他什么关系都没有,我一个普通的出纳,还不是他主公司的,能跟他有什么,可那些人偏偏说我是他情妇,说我孩子是他的野种,根本就不是,根本就不是,可现在连我老公都相信了,你说我还怎么生活。还有孩子现在不懂事还好,以后长的了听到这些可怎么办啊,你说我还怎么活啊。”她又激动起来。
“呃,那个…”我下意识的想去劝她,可一张嘴什么也说不出来,她肯定不知道对她造成这一起灾难的源头却是她现在对面这个刚吃完一碗烩面和一盘牛肉,满嘴油了吧唧的家伙。我也从来没想过当初为了报复的那么的一时冲动造成了这么大的错误,其实连古代都懂得滴血验亲,更别说现在有DNA那么准确的证明父子的先进医学了,连他家人和丈夫都怀疑她的唯一原因就是他们肯定知道那个孩子确实是个野种,只是他们谁都不会想到那是我的种而已。
擦了擦嘴的我,仔细的盯着她看了一眼,她低着头,没有注意我的目光,我才算第一次认真的注视了我儿子的母亲的长相。离上次看她有几个月了,她头发又长了出来,不过脸上的精神还是不太好,也许是一直心情太压抑的关系吧,而且刚哭过,神情有些暗淡,头发说不出来,下边感觉是烫过的,上边又没有,刘海儿也就半边,已经快盖过右眼了,以前只是觉得她长的不错,但从来没仔细看过她的五官。现在才发现她到是有一对桃花眼,但不夸张,眼尾只有略微的一点翘,而且倾斜度也一般,人中挺宽,鼻尖有肉,脸形算是适中吧,比大饼脸要瘦,但又比鹅蛋脸要胖,不过总体以面相学来说这种脸形和五官不应该是凄苦命的,看来虽然这种书我没少看,但一直不信命运还是对的。
“别想太多了,清者自清,快乐是一天,不快乐也是一天,干吗一定要把自己活的那么不快乐?”我拍了拍她的手,继续装模作样的安慰着她,但其实可想给自己一巴掌,只是我不管怎么样都没胆对她说曾经强奸她的人其实是我。
不过她倒是平静了很多,再跟我说走吧以后角色转变很快,出租车上一直说些今天对不起了,打搅你了的话,好像我突然又变回一个和她很普通关系的人,根本不可能是倾诉对象,我也不好说什么,一直说没事没事的把她送回了家,并且主动把我电话留给了她,还煞有介事的说我是心理专家,以后心情不好就找我倾诉好了,但心里却希望她永远不要给我打电话,因为每次对着她我总有说不出的愧疚于心。
送走她后在我还在回味中发呆的时候,老妈的电话把我惊了过来,告诉我姥姥又病发了,而且很重,说晚上要一起回去看看,我就让他们在楼下等我,然后给雪鸽挂了个电话后就让的士司机回我父母家去接他们,直接去了长途汽车站,弄的我整个一天几乎都是在车上过的。等到大巴启动后再也经不住累,倒头就睡着了,在半梦半醒中回到了我出生的城市――平顶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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